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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不要过来了。”

少女湿漉漉的眸子已尽是水雾,泪珠顺着漂亮的面颊往下滚落,余光察觉一道高大的阴翳已站在身后。

殷姝连伸出指尖攥住了人的衣摆,上好的丝质拂在手心里有些发凉,如此近的距离还不够,殷姝吸了吸鼻子,索性整个人抱了上去。

“宴卿哥哥,它想吃我呜呜。”

少女愈说愈发的委屈怯惧,为何这猫又出现了正殿!

然相较于少女的如是反应,眼前的大“猫”竟是愈发精神抖擞,仔细看了还有些戏谑的意味。

殷姝呆愣愣眨了眨眼,岂料那大“猫 ”陡然龇出獠牙朝她皋哮一声。

“啊!”

殷姝面色煞白,埋进了男子腿间,哭得极悲戚。

少女如此大胆又稚涩的动作让姜宴卿长睫一眨,竟是有微一瞬的愣,他抿着唇没说话,伸手想将人拉起来。

“它已经走了。”

殷姝自是不信,深深埋着不肯探出一分,可细嫩的素手却也攥住了男子骨节分明的指。

姜宴卿指节一顿,这次未掌心里纤弱无骨的手撒开。

他俯首看着人的发顶,旋即伸出空闲的一手抚着人的腰侧想将人往上提。

温热的身姿笼在手里极是绵软,可姜宴卿却动作微顿,冷眸眯起危险的弧度。

他似触到了一些不该有的……

旋即,他大掌上移不动声色扶着人的腋,将人似孩童般拉提起身。

“唔。”殷姝呜咽一声,柔若无骨般顺势窝进了男子的怀里。

“宴卿哥哥,我好怕。”

两人一丝无缝的距离,殷姝能清晰闻见男子身上那淡凝的冷香,她不觉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埋得更深。

姜宴卿被少女的动作弄得身形微晃,他沉默片刻,收尽眼底将要溢出的幽暗和危险。

“它已离开。”

清冽无波的嗓音自头顶落下,殷姝终怯生生自男子怀中探出头来,满是水雾的眼儿警惕看了看,果见那大“猫”转头离去,旋即又疾步一蹬,消失在房顶。

姜宴卿悄无声色拉开两人距离,如玉长指微抬,将厚重的门扉掩上。

“你去哪儿了?”

殷姝抽搭着问,又用手背擦了擦面上的泪,可仍止不住的掉金豆子。

她索性也便不擦了,放肆的哭出声来,似要将这几日的委屈和惊吓尽数斜出。

光是如此还不够,她白嫩的指伸出又攥住了男子的衣摆,然如此亦未漾得其亘古清润的面一丝波澜和起伏。

殷姝更难受了,最后干脆又埋进男子的怀里。

“这些天你去哪儿?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少女甜糯的嗓音染上哭腔更是细软,纵使如姜宴卿,也被漾得有些心尖疼。

更甚的是,他心底竟是有些微堵,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股情愫来得太快,又皆因面前的小太监而起。

稍许,暗涌翻滚的幽眸已恢复岑寂的深邃,他淡声道:“近来有些急事。”

姜宴卿俯首看着怀中凌乱的发顶,说:“耽搁了。”

绮丽的旖旎悄然酝酿,尤是自己的胸膛处,更有些无法掌控。

姜宴卿森寒一笑,自己为何要和手上豢养的鱼饵解释?

疾风饕餮而起,却被隔绝在一室之外,姜宴卿眸中异色翻涌,抬手探向殷姝那纤薄的玉颈。

不可控之物,似该一把杀个干净。

大掌已捏住颈脖,殷姝似有所感,轻轻嗔了声,“疼。”

她探出头来,因男子身量太高,她极艰难的仰头看他,见姜宴卿面上尽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

还是看不懂。

又软糯唤了声,“宴卿哥哥……”

少女泪眼朦朦,潋滟漂亮的眼尾尽是红绯,姜宴卿微一愣,身躯也僵硬了些。

一个太监——

不,一个身份存疑的太监。

为何如此依赖旁人,甚至比女儿家还细弱粘腻。

姜宴卿面上笼上阴沉,手上却不觉卸了力道,罢了,待大业即成,定……

眼底寒冽已被男子快速压下,他问:“昨夜都看见了?”

转而视线又落到人未着步履的莲足上,“怎不穿鞋就跑来了?”

殷姝眼儿还氲着雾气,并不知男子眸中聚起的危险和狠戾极,她委屈着抽抽搭搭的哭,“昨夜看见大猫,就跑出来了,然后还看见了好多血呜呜。”

她搂住人精瘦腰身的手收了收,抱得更紧,“那大猫昨夜伤了那刺客,还……还险些将我吃掉了……”

少女愈说愈害怕,委屈又可怜的吸了吸鼻子。

“它不会吃你。”清沉的声线自男子薄唇间轻飘飘捻出,殷姝盯着他的面色,茫然眨了眨眼。

“那它会咬我吗?”

姜宴卿没说话,修长如玉的指抚在少女细白的颈侧,微捻了捻,却觉有些似上好脂玉般的腻手。

男子眸中溢出的阴鸷寒得让殷姝不禁一抖,姜宴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像殷姝弟弟这般的,最招猛虎豺狼喜欢了。”

“尤是这细皮嫩肉……”

边说着,男子指间传来的凉度渗人,令殷姝不禁一瑟缩,轻呜了一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宴卿哥哥。”

轻纱微漾,少女扑进了姜宴卿的怀里,倒真如黏人的猫儿一致。

姜宴卿抿着唇没说话,视线落在了门扉之处。

随后不久,果见刘德全着急忙慌在外求见。

“殿下!”

扯着的嗓音隔着厚重的门扉也清晰传入两人耳迹,殷姝闻及这熟悉的嗓音,脊背稍一寒。

旋即,身着火红曳撒的白面老宦官战战兢兢走来,不敢抬眸,余光却是瞥见正殿两人的距离。

方才在外面,小太监那可怜兮兮的哭声他自是听见了,起先哭了一阵,后来没声之后,他还当殿下已将其当场杀了。

他本是还有些惋惜,哪曾想进来之后,那骇然的沉尸场面没有,倒是两人——

竟如此亲密,自家主子的手竟控在其颈脖之上……

刘德全似想到什么,面色骤然一白,手放在脉搏之处,这不就是要被咽气的前奏吗?!

他“好意”朝那小太监喝道:“大胆!竟敢亵渎太子!”

殷姝被吓得缩了缩,瞧着人如此反应,刘德全心中苦涩得紧,这小太监竟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若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头都要被拧下来了。

忽地,闻姜宴卿轻笑一声,转而声线稍沉,问:“可是东厂有了何消息?”

东厂?

莫非是哥哥有什么消息了?

殷姝竖起耳朵来,却见刘德全极警惕望了眼自己,旋即又觑了眼姜宴卿的眼色。

“殿下,这是否有些不妥……”刘德全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这小太监还在此处。

“说罢。”

姜宴卿掀起眼皮来,似并不避讳殷姝的存在。

“是,”刘德全掩下头,“据消息传,今日丑时城西又起鬼火,还烧了几处民宅,那东厂殷不雪殷提督带人前往调查时,遭遇刺客绞杀,现在……”

话未说完,只见小太监面色陡然煞白,那唇瓣也无一丝血色。

姜宴卿敛眸看了眼,说:“现在如何了?”

“受伤之后掉进了护城河之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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