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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瞪大眼睛,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士们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个个喊着肚子疼呢。”
城东是徐斌负责的区域,江辞又问道:“徐副将也吃坏了肚子?”
“火头军煮了白粥,凡是吃了的,无一幸免。”
江辞把红缨枪放回架子上,转头吩咐道:“备马,去城东看看情况。”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东军营,以往经过这里时,里头总会传出整齐有劲的操练声,如今却只听得到“哎哟哎呦”的哀嚎声。
江辞走了进去,看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嘴唇都发紫了。她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蹲下,抽出他的手臂,为他搭脉检查,把完了脉,又拨开他的眼皮望了望瞳孔。
看到江辞眉头渐渐深锁,颜副将试探着问道:“将军,可有查出是什么情况?”
江辞松开手站了起来,分析道:“应该是中毒了。”
颜副将大吃一惊:“中毒?是什么毒?”
“这毒十分罕见,目前我也不能确定。”
江辞环顾四周,看到角落处一个士兵背着行囊,那模样分明就是打算跑路的样子。
那士兵似乎是没有看到江辞一行人,鬼鬼祟祟地靠着墙走,江辞觉得好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后,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士兵被吓了一跳,原地跺脚,闭上眼睛连声大喊“不是我”。
半晌,他睁开眼睛,回过头看到江辞一行人后,立马怔在了原地。
“将……将军。”他颤巍巍地喊道。
江辞看着他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士兵扔了行囊,立马跪下磕头:“将军,真不是属下做的,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吃了白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江辞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将士们大多中了毒,神志不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清醒的,当然不能错过。
她清了清嗓子,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帐下的?”
“属下名叫樊焱,是城东军营的火头军。”
“将士们是在吃了你煮的白粥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冤枉啊将军!”樊焱哭天抢地,“军营那么多人,属下一个人怎么煮得过来,白粥是所有火头军一起煮的,属下不过是负责烧火罢了。”
“既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
“人人都吃了白粥,就属下没吃,指向性太明显了,属下也是怕……”他说着微微抬眼,瞅了瞅江辞的脸色,“怕他人以为是我所为,冤枉了我。”
江辞淡淡地看着他:“你既是清白的,就无需害怕,本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要是真跑了,那反倒说不清了。”
江辞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两个随从立马将樊焱架起,限制了他的行动。
樊焱见状又开始喊冤:“将军!属下冤枉啊!属下不吃白粥,是因为烧火时不小心把沾了泥土的烧火棍掉在了里面,属下心里介意,才不吃的,并非其他啊!”
“若你真是冤枉的,本将军会查明一切。但就目前而言,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要洗脱嫌疑,就得配合本将军调查。”
“属下一定配合!”
“白粥可还有剩?”
“有有有。”樊焱捣蒜似的点头,“将军随我来。”
“且慢。”
江辞伸出手,又问道:“徐副将在哪里?”
“应该在他的营帐中。”
江辞于是对颜副将说:“颜副将,你先去瞧瞧徐副将的情况,稍后我与你汇合。”
“属下领命。”
火头军的营地里,烟火熄灭了许久,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柴炭的味道,江辞走到架起的铁锅前,锅里头还剩了一些白粥,薄薄的一层,被火的余热烧得几乎快结成了锅巴。
她拿起大杓搅弄了几下,挖出一小块,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米糊的香味,似乎并无异常。
她从樊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将它包了起来,然后对身后的随从说:“把这里守住,不准任何人接近。”
她来到徐斌的营帐中,看到颜副将正在倒茶,小桌旁还洒落了白粥和碗的碎片。视线从颜副将的肩上投过去,只见徐斌半躺在榻上,面容略有痛苦。
颜副将在看到江辞后,立马将茶碗放下,行礼道:“参见将军。”
江辞摆摆手,询问道:“徐副将情况如何?”
“他也吃了白粥,不过量少,头脑尚是清醒的,就是不能动弹,刚刚他说想要喝水,我便为他倒茶,没想到您这时过来了。”
“他渴了,便先让他喝水吧。”
颜副将重新端起茶碗,走到床榻边,将徐斌扶了起来,把茶碗放到他嘴边。
徐斌睁开眼睛,颤巍巍地接过茶碗,费力喂了几口茶进嘴里,随即将茶碗还给颜副将,眼睛一瞥,像是才看到江辞似的,慌忙想下榻行礼。
江辞看出了他的动作,阻止了他:“你身体不便,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