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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听你的。”
一行人回到曜州城,李承霖立马让军医来为江辞检查受伤的脚,所幸不是很严重,军医涂抹了些许药膏,开了个方子,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算了了。
军医离开后,江辞想要下床,李承霖立马阻止了她:“你脚伤未愈,还是在床上好好歇息吧。”
“不行。”江辞固执地摇了摇头说,“必须赶快炼製解药,不能让将士们继续受苦了。更何况我好不容易把配方背了下来,再拖一拖的,时间一久,忘记了怎么办?”
李承霖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走过来扶她。
江辞站在地上,随手撩了撩头髮,李承霖这才注意到她的脖颈上似乎有着什么奇怪的印记,她伸手扯下衣襟,发现她的脖颈处居然有好几道淤青,她慌了神,紧张地问道:“阿辞,你脖子怎么了?”
江辞放下手臂,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
“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江辞不想让李承霖知晓她在北姜营地的经历,怕她担心、怕她愤懑,于是笑嘻嘻地说道:“都说了没什么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呀?”
李承霖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搂住了江辞,紧紧地抱住她,嘴里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孤身涉险了。”
她抱得很紧,也抱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江辞才挣开了怀抱,笑着扯开了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以七日为限,可七日后,我没有见到你的身影,我就知道你出了事。我派人去地道搜寻过,他们没有找到你。我就出了城,一路往西。也是我运气好,居然真的找到了你,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我再晚上那么一些时间,你就……你就……”
她不敢继续讲下去,只是双手握住江辞的手,摆放在胸前,像祈愿一样,“阿辞,当时的我看起来倒是镇定自若,但是,我射出那支箭之后,浑身都在发抖。要是我来迟一点,要是我射偏一点……所幸——”
她呼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微笑:“所幸我来的正是时候,所幸我没有射偏,所幸我没有失去你。”
她说着说着,声音忽地变得哽咽:“要是你真的死在她的箭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不。我会让她痛不欲生,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我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这段话她说得极为认真,虽然是带着哽咽的语气,但眼神却无比凌厉恐怖,江辞从来没有看过她这种神情,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李承霖察觉到江辞的反应,愣了愣神,随即扬起一个微笑:“还好,你没事。”
“陛下,颜副将求见。”
门外传来紫菀的声音,李承霖问道:“所谓何事?”
“奴婢不知。”
江辞说道:“此次下毒事件,若只有徐斌一个人,肯定是办不成的,必定还有其他同伙。我便嘱咐颜副将,让他好好查一查,如今怕是已经办好了,来询问处理意见的。”
李承霖于是对紫菀说:“让他在正殿候着,朕片刻就到。”
江辞猜得不错,颜副将果然抓住了其他同伙。李承霖静静听着颜副将的汇报,待汇报完毕后,便把头转向江辞:“阿辞觉得呢?”
即使贵为一国君主,李承霖也会主动询问她的看法,就像小时候,江秋声询问她的看法一样。一来这是重视她的一种表现,二来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信任。
江辞心旷神怡,思索道:“陛下,末将认为处罚之事不必着急,可待士兵们吃下解药,恢復了神志后,再将主犯徐斌枭首示众,好给士兵们一个交代。”
“那其余人等呢?”
“末将的看法是,放他们回北姜。”
“放他们回北姜?”
“没错。”江辞道,“怀绮公主多疑,她以为我会杀了他们,那我偏偏要放了。放掉几个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给怀绮公主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有何不可呢?”
李承霖虽不知晓怀绮公主的本性,但看到江辞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果断地点了头:“好,就依你所言。”
颜副将行礼:“属下领命。”
李承霖见颜副将行了礼,却扭扭捏捏,一副想离开又不想离开的样子,于是问道:“颜副将还有其他事情?”
雁城一战,颜副将的手下死了六七成,仅剩的兄弟们都被分配在城东军营,中了铭感之毒,个个痛不欲生。他十分担忧,于是再次行礼:“陛下,将军,只是不知……这解药……在哪里啊?”
江辞道:“颜副将不必忧心,本将已经知晓了解药的配方,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炼製出解药。”
说完后,她转向李承霖,朝她行了礼:“陛下,解药中有一味番红花,此药品较为珍贵,那么多士兵都中了毒,曜州的存货恐怕不够。”
李承霖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曜州离京城较远,离璞州较近,朕这就派人前往璞州。至于曜州的存货,可以先炼製一部分解药出来,以缓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