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尽可
林以这一路走的顺利,不但在汇贤跳了级,也顺利拿到了牛津的offer。只剩汇贤的毕业考试还要准备,但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这天江月轩的佣人们都休息了,只有陆蓦还在书房加班。
快到晚餐时间了,她有些想去堂食,但是陆蓦还在书房里忙着。
“rl?”
陆蓦还在回邮件,都没空看她。
“讲。”
林以抱着纪伯伦的诗集,走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你不是给cathere放了假,我想着等你忙完去隔壁堂食。”
“饿了?”
“还能再等等。”
“冰箱里还有牛奶,先去热一杯喝,我这里还要开个电话会。”
林以讲了句好,便把书放下,去厨房热牛奶。
冰箱里的鲜牛奶也快喝完了,只有等cathere上班了再补,除非陆蓦有兴致带着自己逛超市。
林以热了两杯牛奶,还给陆蓦热了一杯。
他已经开始讲话,英文流利而磁性,但没什么温度。
男人伸手接过牛奶,只是向她点了头。
大概就是讲着欧洲供货商的事情,以前的合同快要到期,现在要协商签订新的合同。
林以喝完牛奶,抱着诗集靠在沙发上看着。这本原着诗陆蓦没给她读过。倒是莎翁的书,他读过好几篇。
十四行诗还在书架上,林以想起来,又跑到他身后去拿。
那本书被放的有些高,陆蓦打断了会议,站起身帮她拿。
林以对上那双眼睛,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她太久没认真看过他的眼睛了。大概是现在在谈工作,他眼中有太多淡漠。
她再次回到沙发上靠着,找到先前做的记号。
陆蓦读过的诗篇,做的折页痕迹跟其它诗篇是不同的。
“butdothyworsttostealthyselfaway,forteroflifethouartassurede;andlifenolonrthanthylovewillstay,foritdependsuponthatloveofthethenneedottofeartheworstofwrongs,whentheleastoftheylifehathend”
她最喜欢这一段,尤其是有一个翻译版本,将它翻译为——
你尽可使坏,偷偷地溜走;你向我保证至人生尽头,生命不会比你的爱更久……就看你能爱到什么时候,因而我不必怕灭顶之灾。小难袭来,我便命赴泉台。
这是她最喜欢的翻译版本,就像之前她跟李嘉欣在操场上吹风,李嘉欣问,“你会喜欢他吗?”
她当时极其果断地回答,“我不喜欢他。”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一些——rl给自己选的新中文名字是林以,因为他的英文名里有个l;新的英文名只是在旧名字的基础上加了个l,但是彻底影响了单词的发音。
那一夜他还讲要依着代妈妈的意思把江月轩送给她,这也是她不敢想的。因为她一直以为代淑君把她养在身边,也不过就是心怀善意,加上过去失去过女仔。
可是这些年代淑君对她的好、陆蓦对她倾尽财力跟心思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有一日要被陆蓦带在身边当帮手,但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
李嘉欣不敢喜欢陆蓦,难道她林以就敢吗?
如果有什么差错,她真的会有可能永远独身。只是现在这样,也许还能有家庭的温馨。
她想不到如何回报他,只有乖些、再乖些,课业做的优秀,马术、游泳也费心练习,他就会尽心尽力护着自己。
她先前在覃老板那里练习用的利皮扎,身价一千两百万美金。原先覃浩峰讲只要林以愿意喊他一声哥哥,白溪就能直接送给她,他马上写赠与合同。
但是陆蓦不许,覃浩峰也没用上赠与合同,是陆蓦的购买合同先生了效。
林以看不清这是人心算人心还是另有原因,总不能够是因为吃醋。
不知道陆蓦何时开完了电话会,“想什么?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林以倏然起身,十四行诗就砸在两个人腿间。
她要弯腰去捡,男人已经将长手一伸,就将书拿起。书页翻到第九十二首,空白处正是“因而我不必怕灭顶之灾。小难袭来,我便命赴泉台。”
“不是就去隔壁吃饭吗?怎么还要换衣服?”
陆蓦看了眼她写的笔记,将书合上放在边上。
“吃完饭带你去兜风。”
林以换了衣服坐进副驾,才发现陆蓦今日备的车是cayan,平日里他都是开cayenne。
陆蓦开了引擎,侧头看了她“拉链拉好,风大。”
暮春时节,只是倒春寒有些凉,气温倒也不算低。酒楼就在隔壁,但陆蓦还是开着车在临江路跑了一个来回。
林以猜到是他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刚提前找他,还在他开会的时候绕去他身后拿书。
临江路这会没什么车,林以看了会手表,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车停在酒楼前院,大堂经理过来接应。
“陆总,林小姐,已经清过场了。”
陆蓦微微点头,“edieln自己选位。”
林以选了个靠窗的长桌,陆蓦跟过去。
男人给她倒了杯甘草茶,“最近在汇贤还算得心应手?”
“还好,offer下来就轻松了。”
“想怎么庆祝?让纪总在维港安排一场烟花?”
林以摇头,“想喝酒,想再去百善山滑索,去北海晒太阳。”
男人低低笑了笑,“要求还挺多,捱过最后一场考试,再带你去北海。”
林以拿胳膊撑着脸,没一会小笼跟牛河先上来,还有小盅老火汤。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讲了唔该,上一次还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林以喝了口汤,又问,“所以最近可以喝酒吗?百善山也可以是最近?”
陆蓦把虾饺跟黄金糕推过去,“现在山里还太湿滑,过两周天气好些带你去。”
自陆蓦去汇贤找过一次校长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拿林以造谣,也没有人敢过问她请假的事情。
林以继续喝着汤,“可是我今天就想喝酒。”
陆蓦点头,“可以。”
大堂清过场,这会只有几个服务员在,经理也一直在待命。
平日里都是cathere取了外送带回江月轩,又或者是陆蓦领着她从后门进到包厢。
今日是第一回,陆蓦带着她到大堂吃饭。
四下无人,周遭也都是不打紧的人,林以便多了几句嘴。
“你刚刚在临江路上迂回,是在解闷吗?跟欧洲那边谈的不顺利?电话会听起来很顺利。”
陆蓦给她盛了一碗牛河递过去,“不是,欧洲那边很顺利。等你在牛津适应了,日后空了还能去那边的工厂看看。”
林以放了筷子,忽然正襟危坐,“是因为我催你了吗?还是我打断你开会了?我总觉得你不开心。”
“edien,食饭,收声。”
陆蓦难得喊了她的旧名字,林以也就闭嘴了。接下来上的菜都是平日里俩人常点的菜,估计都是提前安排的,所以也没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