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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在家里打闹了许多次,也没见她哭成这样。

她一定是故意的!

卫清忽然有一种自己家养了多年的宝贝被人抢走了的感觉,当初送卫央出嫁时还觉得终于走了个祸害,如今看到有人护着她,本应是高兴的,却未料想心里一阵阵的发涩。

郁良轻声哄劝一会儿,卫央的情绪才慢慢缓过来,一回头就看见蹲在那里的卫清,正在发呆,她直接一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卫清比她高太多,以往只有卫清弹她的份,如今正好乘此机会,她也能让卫清感受一下。

卫清和她平日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只是缓缓的回过头,直勾勾的看向卫央,带着些哽咽的说: “妹妹,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卫央: “……”

经过一番打闹,卫清最后还是恹恹的跟着卫央回了京城。

卫央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张罗医馆,如今几乎都安排到差不多了,就看工匠何时能完工。

算算日子,师兄也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天,若是快的话,在过年前便回来了。

这段时日里她都待在府内,没什么大事发生。

只是京城里又下了几场雪,偶尔郁良会来信,也不提剿匪的事儿,大概是怕她担心,是故她也不知那边的事儿进行的如何了。

唯一的大事约莫是盛国公在宫门口放了个屁,随后便急着找净房,结果没来得及去净房,就直接拉在了裤子里。

盛国公的脸旋即就绿了。

听闻整个盛家都是如此,盛家的老祖宗整个人都拉到虚脱,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盛靖也是如此,在家里摔了数十个名贵花瓶,一碗一碗的药灌下去,都不见好转。

小雪绘声绘色的将这事儿讲给卫央听,听的卫央直乐呵。

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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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盛家这事出的古怪。

自青乐巷的医馆烧了之后,盛鸿就觉得心里不安稳,晚上睡觉好几次都差点闷死在房间里,身边的小妾也勾不起他的兴致,每日早早的就睡下了,时常半夜惊醒。

这事儿是盛靖联系了他几个狐朋狗友做的,直到大火烧完,盛鸿才觉着不对劲儿,怎么儿子前脚被神医教训了,后脚就能着火呢?

他下朝之后便匆匆忙忙的问了,熟料盛靖一脸不屑道: “不就是一个大夫,跟小爷这里傲什么?敢当街打小爷的脸,那小爷烧了他的医馆都算是轻的。”

盛鸿当即差点被这个逆子给气晕过去,伸手想打他却被母亲给拦下了,母亲挡在那逆子的身前,漠然道: “不过是个大夫罢了,能闹腾出什么事来?若是还敢欺辱我孙儿,便让你妹妹解决掉算了,我的乖孙也是谁都能欺辱的?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身份!”

盛鸿无奈扶额, “母亲,这事儿非同小可。沈家虽不入官场,但那可是先帝御赐的招牌,当今圣上也朱笔加封,怎么能说烧就烧呢?若是查下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盛老夫人无畏道: “怕什么?有你妹妹顶着呢。一个替人看病的大夫罢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盛鸿心中惶恐不已,但从小便在母亲的鞭策下前行,他也不敢对母亲有所异议,只是觉着这事做的实在鲁莽。

只好寄希望于沈神医不知这是他家这个孽子做出来的胡涂事。

可事情过了七天,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唤来府中的大夫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只当自己是吃错东西了。

可当夜他便拉的裤子都提不起来了,往往刚站起来,还没走出净房,肚子就已经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无奈,他只好一直蹲着,脚都蹲麻了。

时间长了,他就站起来活动活动腿筋骨,可没想到,腿一哆嗦直接跌到了净房里,这事儿惊动了府里众人。

自小盛鸿就是个极为注重脸面的人,被捞起来后他在房里拿花瓣洗了一次又一次的澡,浑身都给搓红了,还是觉着头发丝儿都发臭。

连进房里睡觉,小妾看他都有了异样眼光,不愿意同他亲近。

他也没有那个心思,一连几日没去上朝,几乎都是在家里的净房度过的,后来被逼的实在没法子,专门开了个房间供自己解手。

可没想到,过了几日,府里竟然接连出了这样的事情。

先是盛老太太,半夜如厕的时候竟疼的晕过去了,疼的地方还极为离谱,那个地方可不是个干净的地方,绕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大夫也没办法解决这奇怪的病症。

更何况,这盛老太太又不是个能受得了委屈的人,稍微疼一些便开始摔摔打打,房间里的名贵瓷器不知道被她摔了多少,大夫也束手无策,逼得急了也只能说出寒气入体这四个字。

盛老太太一生过得顺遂,想不到临老了,竟得了如此怪病,再一问,原来不止是自己一人有了这毛病,盛鸿竟比她还早一步。

若是一个人有了毛病,那可以说是吃坏了东西,但两个人的话,那必定是蓄意谋害。

偌大的盛国公府,岂容小人放肆?

盛老太太自然开始追查源头和真凶,但她还来不及查,人就已经拉的虚脱了,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但即便如此,她躺在上面的时候也仍旧体体面面,举止端庄,只是面部有些狰狞。

那这追查的重任便落在了身子尚好的盛夫人身上。盛夫人原是武将世家出身,家中兄长曾是护国将军,后来干元帝觉着这皇位坐着不安稳,明里暗里示意了几次,将军便交了兵符辞官归隐了。

他归隐不要紧,但已经嫁出去的妹妹,也就是盛夫人,一时间在盛国公府没了靠山,虽说余威犹在,但那毕竟只是余威,哪里闭比得上实权来的实在,再说彼时的皇后正是盛宠之际,盛国公府的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哪里看得起她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女子。

是故她在盛家过得也十分艰难,虽生了一个盛靖,可唯一的儿子养在了盛老太太的膝下,给惯出了混不吝的样子,每次盛鸿来她房里时,她总想说几句,诉几句苦,最初盛鸿还会敷衍她几句,但时日久了,竟连她房里也不去了。

如今的盛夫人在盛府里的地位就相当于一个管家,管着府中的中馈,有事了便来找她,需要问罪了也来找她,但若是家中有什么好事,绝对轮不到她。

最初她身上还有股劲儿,有血性,不服气这盛家的规矩,但回了几次家,母亲和父亲的几房妾室都劝着她忍忍,反正有孩子,掌家权也在她手里,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反正男人都善变,看着颜色好的总会喜新厌旧,但她才是盛夫人,这是无法改变的。

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但漫漫长夜,生活孤寂,她的孩子也不在身边,没法教养,只好开始吃素,诵经念佛,活着还有个盼头。

这时候,她的身体无恙,自然得负责起了这一档子事,但心里也犯着嘀咕,若不是惹了仇家,谁会无缘无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谋害他们?

而且还这么巧,犯了病的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且还不是同时犯病,那只能说明是府里的内贼。

盛夫人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正开始盘问下人时,却有仆人来禀告道,盛靖也开始拉肚子了,蹲在净房里半日都没出来。

而且一边如厕一边哼哼呀呀的惨叫,有力气了还会喊几句, “疼死小爷了!疼死小爷了!”

盛夫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手指间的佛珠都变得有些凉,她再三询问下人, “府中可还有人犯了此类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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