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会冤枉你么?”
卫央道: “王御医有没有冤枉我,我不知晓。但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卫央请求父皇还一个公道。”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么?!”
卫央摇了摇头,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嘴角勾出一抹笑来, “卫央可没这个意思,但总有人朝我身上泼了脏水。”
她站的笔直,眼睛里是坚定而锐利的光,郁良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也朝着干元帝道: “我相信央儿。”
“那你是在怀疑朕么?”干元帝怒道: “笑话!朕还须得去冤枉你的王妃?郁良!你是否已经被蒙蔽了双眼?好好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模样?别犯胡涂!”
郁良轻笑了一声,抬起头坚毅道: “多谢父皇提醒,但正因是枕边人,这才更能识得她是怎样的人。毕竟,枕边人只有一个,自是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话同父皇共勉之。”
干元帝: “……”
这口怒气哽在心口,干元帝一甩袖子, “放肆!”
郁良不疾不徐道: “卫央所做之事向来有她的道理,父皇先别急着生气,找到药方听阿央如何解释,若真是她做的,那儿臣愿和她同罪。”
宫内众人皆都大吃一惊,便是连卫央也没想到郁良会立下这样的军令状,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对于这种事,最好的做法便是撇清,可郁良竟愿同卫央一起共进退。
“谋害皇嗣可是死罪。”干元帝冷声道: “郁良,你真是活腻歪了么?”
郁良却往前一步, “若阿央是被冤枉的呢?父皇可否会还她一个公道?”
郁良的背影有些瘦削,但挡在卫央的身前却让卫央的眼眶发热。坚定不移的信任和敢于承担的勇气让卫央觉着心里充满了力量。
干元帝冷声道: “要什么公道?这事除了她还能是谁做的?”
郁良不疾不徐道: “是谁做的儿臣不知晓,但绝对不是阿央做的。”
干元帝被他这态度闹得恼火,但又怕吓着怀里的德妃,只好压着怒火道: “那你想何如?”
“儿臣只想让父皇能给阿央的医馆一块御赐牌匾。”郁良道: “如同之前给沈神医的那般。”
干元帝望着郁良,久久没有言语,深沉的望过去,郁良也毫不害怕的跟他对视,甚至有些云淡风轻,带着十足的自信。良久之后,干元帝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
卫央让人找来药方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张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是被人另外加上去的,虽然自己很像,但她今日写药方之时加了些特殊方法,是故她勾唇一笑, “虽然不知何人要陷害于我,但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她让人拿了一碗水,毫不犹豫的将药方放了进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张药方慢慢变了样子,只见药方上的字迹都慢慢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最下面的一味药。
卫央把纸拿出来晾在桌上,拿着手帕擦了擦手道: “今日原本是应母后之约入宫,却未料到在半路上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过来,儿媳没什么背景和后台,但学了这么多年医术,明知可能有诈,却还是没忍心抛下疼痛难忍的德妃娘娘,是故在写药方之时多留了个心眼。”
“这种药,父皇应当见过吧?”卫央问道。
干元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想必已经料到了一些事情,卫央继续道: “父皇见多识广,应当明白儿媳这种技术不过是为自保,这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虽然和儿媳的自己很像,但并不是儿媳写的。”
“还有,儿媳今日是在母后的宫门口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拽过来的,甚至都来不及拒绝。不若父皇问问,为何宫中有那么多有名的太医不用,非要用我一个藉藉无名的大夫,还得是从别的宫门口弄来?或者,父皇还可以问问,为何平日里几乎寸步不让的母后,为何在宣我进宫后还能允许我来到德妃娘娘的宫中?”
卫央一字一句都快准狠的扎进了人们的心里,干元帝的手握成拳,只需细细思索一番,便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而他竟然还相信了,这真是在侮辱他!
干元帝从未这么憋屈过,直接抽身而起,德妃砰的一下摔在了床上,只感觉眼冒金星,不由得哀绵婉转道: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啊。”
卫央对这种戏没什么兴趣,便拉着郁良起身告退。
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不适合卫央,这次是某些人的手段不到位,再加上卫央提前留了个心眼,用了些药令人出其不意,不然今晚她必定是逃不过的。
出了皇宫之后,月光轻轻的洒落在宫门口,卫央不由自主的站住回望了一眼这巍峨的皇宫,她突然想起这一世刚回来入宫后的那一遭,她们都在劝自己要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可这境遇竟是要不停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若今日的事情没有德妃的手笔,卫央是断然不会信的。
她看完之后,偏头往郁良的肩膀上靠了过去,郁良低下头轻声道: “心情不好?”
“只是觉着有些累。”卫央道: “甚至有些不理解某些人的想法。”
“哦?”郁良道: “哪一些?”
卫央舔了舔唇,稍微踮了踮脚尖,在郁良的脖间吐了口热气,轻声道: “为何某些人说喜欢我,却对我能坐怀不乱呢。”
说完之后还在郁良的脖间咬了一下。
清冷的月光在这天地之间洒下银辉,郁良的手微动,直接将人揽在了怀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哑声道: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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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四更)
郁良喜欢一个人许久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没有机会遇见她,可没想到上苍怜悯,竟能得到一道圣旨。
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好东西,这次上苍赐给了他最珍贵的人,他得放在心尖尖上捧着,若是因着鱼水之欢和孩子的事就夺去他最珍视的人,那他必定会悔不当初。
郁良自认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所以能够得到一分都是上苍怜悯,但这些话他不会讲给卫央听,阿娘曾经说过,能得一喜爱之人,必当爱之护之尊之敬之。
天气回还的极快,一连几场春雨下过之后,日子便变得暖和起来,卫央的眉头却愈发舒展不开,掐着日子,陕北一带的涝灾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五的这日夜里,二更天的梆声刚刚敲过,便有人匆匆忙忙的来了府里,操着尖锐的声音道: “七王爷,皇上急召唤您入宫呢。”
卫央也披了衣服起身,郁良却握了握她的手, “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