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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尼塔的山顶有一所具有良好声誉的跳伞学校,很适合跳伞初学者,就在美人鱼酒店的旁边,这也是戚舟渡她们来到希特尼塔的原因。
“这是房间的钥匙。”路望舒办理好入住来到戚舟渡的身边同她一起欣赏黄昏。
按理来说世界只有一个太阳,黄昏的景象应大致相同,但戚舟渡每每看到黄昏看到落日却都有不同的感触,这或许与所处的地点不同有关。
戚舟渡站在山顶,感受着略带凉爽的风, 面前开阔没有遮挡,虽然她的生命长度每天都在减少, 但她感到自己的生命质量被增加。
“谢谢。”戚舟渡道谢后接过钥匙,钥匙入手冰凉, 钥匙柄是黄铜色的美人鱼雕像,戚舟渡举起钥匙仔细看了看,很独特。
“不用谢,很有趣是不是?”路望舒把玩着手中钥匙问。
“是,很有意思。”
窗外爬入的葡萄藤蔓爬满了美人鱼酒店的穹顶结构。
主菜有灼热鳕鱼,搭配柠檬黄油酱和蒸煮蔬菜。
还有慢炖的羊肩,搭配烤土豆泥和野生蘑菇。
主食是牛肉眼扒和手工製作的扁豆馅饼,饭后甜点是点缀着巧克力薄片和草莓酱的百香果奶油千层蛋糕,还有搭配薄荷叶的烤焦糖香草布丁。
戚舟渡就着诱人的晚霞,同路望舒一起用餐。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们已逐渐成为了朋友,但相比戚舟渡其他的朋友,她们之间还隔着些距离,不会问私人问题,保留着成年人交谈的默契。
吃过晚饭路望舒选择回房间休息,戚舟渡却打算在附近转转,她戴着翻译器走出美人鱼酒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座希特尼塔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点亮,隐隐约约远处传来热情奔放的音乐声。
戚舟渡循着音乐声找去发现了一家开在山腰的酒吧。
音乐声刚好停止,戚舟渡踏进酒吧,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带着微凉的松树香气,坐在酒吧中心的女人拿着曼陀铃演奏《伊莎贝拉之歌》。
曼陀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美妙的旋律让戚舟渡驻足,女人的吟唱与曼陀铃的声音相辅相成,乐曲中流淌的悲伤弥漫在每个角落,让人们沉醉在梦幻的世界中。
直到一曲终了,戚舟渡才回过神来,她曾听过别的乐器演奏的这首歌,但她却觉得今天在这个不知名酒吧中听到的是最好听的。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喝彩声和掌声响彻整个酒吧。
和戚舟渡一样,在酒吧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乐曲的魅力,更体会到了其中蕴含的感情。
劲爆的舞曲在酒吧中响起,戚舟渡走到吧台前打算点杯酒喝喝,却发现不远处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
她衣着有些破旧,头髮散乱的垂在肩上,华人面孔,褪色的牛仔裤上布满磨损的痕迹和污渍,身材瘦削,手指微微颤抖着。
戚舟渡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她同朝气蓬勃的服务生招手要来菜单,随手指了一个。
调酒师在她的面前调酒,动作行云流水,没过多久就将一杯泛着冷气的鸡尾酒放在她的面前。
酒杯中的液体是清透的粉色,仿若捕捉了今晚的晚霞。
戚舟渡抿唇,酒液触及舌尖,带来一股清爽的酸甜,橙汁的清新和柠檬的酸甜交织在一起如微风拂过舌尖。
戚舟渡尝不出什么酒是这款鸡尾酒的基酒,酒液中的苦味渐渐逸出,恰到好处的平衡了酸甜的口味,让味蕾感受到极大的满足,而再往后品则感到新鲜薄荷叶带来的清爽在舌尖留香,让人仿若置身在海浪中央,感受在水中浮沉的舒爽和欢愉。
戚舟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看向舞池中正在舞蹈的人们。
希特尼塔的人们很热情,她没坐一会就有好几个人来邀请她跳舞,有男有女,但戚舟渡并不习惯与人接触,摇头拒绝。
那些被她拒绝的人们也并不沮丧,转头拉着其他的人步入舞池。
青春应该就是她们这样的吧?
戚舟渡看着舞池中年轻的脸庞,那上面有笑容有激情有朝气。
劲爆的舞曲落下了帷幕,坐在酒吧中心的女人拿起了曼陀铃演奏,戚舟渡觉得很好听,于是坐到了离她近些的位置。
这回演奏的乐曲戚舟渡听不出来,像是极具地方特色的歌谣,无论是女人的吟唱还是她所弹奏的曼陀铃都恰到好处,这让戚舟渡好半天都不想挪窝,直到这名演奏曼陀铃的女人离开酒吧,戚舟渡才打算回到酒店。
鸡尾酒的度数并不高,戚舟渡又隻喝了一杯,除了刚喝完头有些晕之外,此时已没什么影响。
戚舟渡随意一瞟,发现刚刚在酒吧中遇到的那个脸上带着泪痕的女人正躺在不远处的地方,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男人。
他的头髮油腻而凌乱,胡须杂乱不堪,眼睛红肿,穿戴还算整齐,看上去应当是阿维亚斯人,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女人,发现她没怎么动之后,便弯下腰打算将女人抬起。
戚舟渡看到男人踢地上女人的动作后便意识到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认识,她衝上前去一把推开男人。
“你要干嘛?她是我朋友!”大概是戚舟渡怒目而视和语言中的气势震住了那个男人,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本国家的语言心虚的快速走了。
戚舟渡从不喝醉,喝断片这种事从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