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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世界各地流浪,像长在地图上的吟游诗人,她如此的自由。
但现在她却用那样的神情看着她。
她是不是看到了?
秦初梦在心中再次发问。
如果没看到为什么脸上会是那样的神情。
如果看到了那为什么,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分秒间秦初梦的脑中闪过多个念头,她开口:“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看到了?
“就为傅明日和何朝夕感到难过。”戚舟渡错开秦初梦的视线,她心乱如麻,从未想过心中的那缕贪念有被回应的可能。
但当这份可能摆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却不知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只是这样吗?”秦初梦盯着戚舟渡的眸子想要从那里面再找出点什么来。
可戚舟渡的情绪隐藏在那晦涩的眼神中,即使抽丝剥茧也无法一一探明。
“嗯,好多工作人员都因为她们的结局而伤心呢。”戚舟渡抬起靠近秦初梦的那侧的手,在脖颈处摸了一下,颈动脉的夸张的跳动出卖了她的所思所想。
当然不只是这样。
她也想像傅明日那样将心里所想一五一十的说出,大胆的搂着秦初梦诉说情谊。
可她不能。
“那你觉得她们的结局好吗?”秦初梦看着眼前的那片海,她的视线随着起伏的赤红波浪不断被推远。
“这对于她们来说或许是好的。”戚舟渡回答。
她们都为彼此妥协,都试图成全彼此,诠释了爱。
或许是好的。
真的好吗?
秦初梦手在沙子上轻划,一道又一道长短不一的竖线被她在沙滩上划出。
失去所爱,再也不能相见,真的好吗?
“如果你是何朝夕,你会怎么做?”秦初梦发问。
“会和何朝夕一样。”戚舟渡回答。
“为什么?”
“爱一个人的话,要尊重她的意愿,即使她的意愿,要我永远失去她。”戚舟渡说。
她在心里又添了句,但她会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
“如果,如果傅明日也想上链呢?”秦初梦问。
戚舟渡看着秦初梦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那你呢,如果你是何朝夕会怎么做?”
“我”秦初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既不想要像何朝夕那样亲手将两人分离阴阳两界,又不想违背傅明日的意愿将她上链。
“想不出就别想了。”看着秦初梦苦苦思索的样子,戚舟渡不忍难为她,她起身拍去身后的沙子,伸出手同秦初梦说:“走吧,导演在叫我们了。”
常听雪将最后一幕反反覆复看了好几遍,才拿起对讲机叫戚舟渡和秦初梦过来。
那句卡在她喉咙中的杀青,她还是未说出。
也罢,就再多些时日,让她仔细打磨《三十岁死亡》,再与陆忆寒的这部戏多待阵子。
“常导。”秦初梦微微点头与常听雪打招呼。
“坐。”常听雪邀请两人坐在监视器前的板凳上。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都算不得开心。
也许是被戏中的情绪感染,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围坐在一起许久竟没人先开口。
“咱们这部戏是不是要杀青了?”
“这是拍摄的最后一个场次。”
“那常导怎么迟迟还未说杀青?”
“大概还会补拍几个镜头。”
“你说咱们这部电影上映之后票房会高吗?”
“肯定高!”
“别的不说,上映了我肯定先去看!”
相比三人周围的工作人员却热闹许多,她们谈论着刚刚的剧情,更衬出三人的沉默。
“你们情绪还好吗?”常听雪问,她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两个人是她一眼就选定的主角,是演绎《三十岁死亡》的最佳人选,两人之间欲说还休的状况让她这个外人都看着着急。
明明都对对方有着不一般的心思,为什么不再靠近一些呢?
常听雪看着戚舟渡和秦初梦,她以为在拍摄完这一幕之后两人会为之动容,更珍惜彼此相处的时间,却没想到两人坐回她身边是同她所差无几的表情。
她失去了她的陆忆寒。
那她们呢?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为什么不向对方迈上一步呢?
“还好。”戚舟渡回答。
“嗯,谢谢常导的关心。”秦初梦微微颔首。
“今天这幕拍完,咱们这部戏的戏份也就基本上完成了,后续补拍也就是一些细小的情节。你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常听雪看着戚舟渡和秦初梦意有所指:“对了,初梦,这部戏拍完你是不是还要进组?”
“嗯,接下来要拍许焰红导演的《如泣如诉》。”秦初梦回答。
“那戚舟渡你呢,这部戏拍完之后会去哪里?”常听雪又问,戚舟渡参与这场戏完全是因为她的反覆坚持,最后因为秦初梦的作用才参演。
“出去旅行吧,去霍拉司纬期。”戚舟渡回想了一下之前路望舒给她计划的后续路线。
“又要走?”常听雪问。
听到戚舟渡说她要去霍拉司纬期的时候,秦初梦抬眸看向戚舟渡。
真的又要走?
“嗯。”戚舟渡点头,这次回国看《迷雾》的点映,又参与到《三十岁死亡》的拍摄之中,本就是她给自己的一场放纵,拍摄结束,这场梦结束,她也该回到她应有的轨迹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