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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那么一瞬间,当她看到有人出现在秦初梦的身边时,她忽然想要跃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恶狠狠的说上一句。
我的。
戚舟渡摇头,将手机丢在一边,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产生呢?
看来之前接触的太多,她无数次纵容了自己的妄念,才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意识到了就不该继续下去,她们的生命轨迹本就不该重合,也不能重合。
她们之间本来就该再无交集,就这样直至她的生命终结。
这样才好,这样才对。
弗罗斯特利亚的确如路望舒说的那样像个爱流泪的少女, 呆在这里一周有余,空气中的雾气始终没散过。
戚舟渡站在窗前,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此时的天空就如同她的心情一样沉闷, 也难怪路望舒会说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就来弗罗斯特利亚。
看庄舟梦蝶cp星话中每日新产出的内容也无法让她轻易的开心起来,她似乎被情绪拉扯着进入一个怪圈, 在来到弗罗斯特利亚的第五天, 她拒绝了路望舒安排的行程, 选择待在酒店。
嗡嗡——
戚舟渡低头查看手机。
「路望舒:今天还是不想出去吗?」
「-:嗯。」
戚舟渡打字回復, 要不是路望舒叫了客房服务每天按时按点将餐食送到她的房间,恐怕她连饭也会忘记吃。
「路望舒:总在房间里待着不好,如果不想去我安排的地点的话, 可以自己去周边走走。」
「-:嗯。」
路望舒不确定戚舟渡会不会按照她说的一样出去转转, 但还是加了一句。
「路望舒:有什么事给我发阅信。」
「-:好。」
路望舒看着戚舟渡言简意赅的回復, 从前戚舟渡的话也不算多,但现在却沉默的过分。
是她那天不该问她吗?还是?
窗户上有层浅浅的白雾,戚舟渡抬手在上面画了个图案,又用衣袖一把抹去。
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试图做点什么来缓解胸中的郁气。
戚舟渡穿上灰蓝色薄外套,拿起雨伞,将翻译器放进兜里,走出酒店。
雨伞在她的头顶展开,雨滴敲击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远处, 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红色电话亭静静伫立,暖黄色的灯光从内散发出来。
戚舟渡下意识掏兜想掏出个钢镚来, 却摸了个空。
她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自嘲的笑笑,不要说这个电话亭打不到国内, 就是能打通她也不会拨通那串数字。
戚舟渡收起雨伞将伞立在外面,还是抬脚走进了那红色电话亭,她拿起听筒放在耳边,手在按键上随意按下几个数字,而后拨通。
她本以为会听到弗罗斯特利亚语的机械提示声,比如空号或是别的。
有人接到了她的电话,听声音是名年轻的女性,戚舟渡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勉强能猜到她说的是什么。
也就是问她是谁,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弗罗斯特利亚的雨来得很急,“啪啪”的雨声打在电话亭的玻璃上,几乎能模糊掉开口说话的声音。
戚舟渡拿着听筒,抬手触碰玻璃刚好与外面滑落的雨水相触,她的声音如清风般逸出。
“秦初梦,我好想你。”
大概是接起这通电话的人听到了听不懂的话语,那头的声音停滞了片刻,而后又继续响起。
戚舟渡礼貌的用英文同对面说,对不起,是她打错了电话,而后挂断。
她拉开电话亭的玻璃门,弯下身子拿着被风雨吹打的倒下的雨伞,重新撑在头顶。
“滴滴滴——”
距离她二十米的距离有一辆有轨电车徐徐驶来,越是靠近就越能听到轨道上的电车轮毂发出的嘎吱声,与雨声、风声形成一场别样的交响曲。
银白色的电车车身被雨衝洗的干净锃亮,车顶上黑色的电线被风吹着舞动。
明亮的白炽光透过雨幕照射进戚舟渡的眼中,她撑着伞走向电车,戴好翻译器。
电车在她的面前停下,司机看出她是外国面孔,问她要去哪里。
“坐一圈再回到这里。”戚舟渡对着翻译器说,让司机听翻译后的内容。
司机听后对戚舟渡比出ok的手势,打量戚舟渡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
戚舟渡找了个位置坐下,车厢的乘客们有的望着窗外发呆,有的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有的低头聊天。
车驶入隧道,黄色柔和的灯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戚舟渡将头轻轻靠在玻璃上,一切都慢了下来,有轨电车带着她穿越城市的夜幕,进入岁月的长河。
在那个小城,公交是戚舟渡最常坐的交通工具。
价格便宜,熟悉的晃悠和有轨电车如出一辙。
爸妈死后她时常会拿出一枚硬币,从离家最近的那一站坐到终点站,再坐回来,这是那时候的她能想到最好的放松方式。
公交会停很多站,每一站都有人会下车,又会有人上来。
有的人打着电话嗓门贼大,也有刚放学的孩童拿着刚从小卖部买到的辣条和朋友分享,还有拎着公文包满脸倦容,人生百态尽显。
戚舟渡那时候想,离开那座小城就会好了,离开四叔一家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