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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梦坐在戚舟渡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又带了三个人回去。
虽然不知道戚舟渡是因为什么原因和这位叫刘顺的老人说话，但从刚刚的交谈和刘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戚舟渡的出现对她们来说是幸运的一件事。
海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涩的气息，天渐渐暗下来，橘黄色的落日在海天交界处渐渐陷落。
“爷爷！”
“爷爷！”
脆生生如风铃般的声音在戚舟渡的耳边响起。
“快和这两位姐姐问好。”刘顺走下船去，揽住刘枚和刘欣。
“来，小心点。”戚舟渡先一步下船，伸手扶着秦初梦。
“姐姐好！”两姐妹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十分有朝气。
“你们好。”
“你们好。”
“我们要搬家喽。”刘顺说。
“搬去哪里？”
“对呀，爷爷搬去哪里？”
“搬去别的城市，你们以后就有人照顾了。”
“我们现在也有人照顾呀，有爷爷照顾。”
戚舟渡和秦初梦看着一大两小的人影离开她们的视线，刚刚和刘顺说好了，收拾好之后就到渔村口找她们。
“你怎么会想到帮她们？”秦初梦问。
“她们太苦了，如果能让她们的生活不那么苦，或许是一件好事。”戚舟渡同秦初梦说：“走吧，我们去车那边，冷了吧？”
“没有，还好。”秦初梦与戚舟渡肩并着肩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没过半个小时，便见一大两小三个黑影朝着车的方向走来，戚舟渡让司机打开车灯，走上前去迎接。
刘顺手上拿的东西并不多，是用一个碎花床单包裹起来的，戚舟渡领着她们走到早就为她们腾出的车旁为她们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而后将包裹放在后备箱中。
正打算回到车里的时候，戚舟渡的胳膊被刘顺抓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鱼干来：“自己晒的，海里的好货，干净，你和那个丫头一起尝尝吧。”
戚舟渡接了过来，打开袋口往嘴里塞了一个边嚼边说：“刚好饿了，确实是好货，好吃！您要不要也来一条？”戚舟渡从袋子中拿出一条递给刘顺。
刘顺微怔接了过去咀嚼着鱼干：“谢谢。”
戚舟渡帮刘顺拉开副驾的车门：“您快进去吧，咱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戚舟渡拿着鱼干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掏出一个递给秦初梦：“吃吗？”
“这是什么？”秦初梦问。
“鱼干，爷爷给的，你也饿了吧。”戚舟渡看着秦初梦，车的后备箱里光带了些水，没带多少吃的。
秦初梦接过鱼干，眼神一亮：“好吃！先吃这个吧。”
戚舟渡拿出一条递给奚永望：“你也尝尝。”
车在夜幕中穿行， 从渔村驶出向着海岛出发，灯光将前方的道路照亮，像夜晚的引路人。
戚舟渡重新将装着鱼干的袋子扎好， 放在一边，借着喝水的机会看向秦初梦。
她那边的车窗开着， 传入车轮在地面翻滚时压到枝条轻微的“咔嗒”声， 风扬起她的发尾， 发丝在戚舟渡的眼前上下翻飞， 模糊她的视线。
戚舟渡鼓着腮帮子好一会才咽下口中的水，她拧起瓶盖，身子靠着车门， 双手抱臂瞧着秦初梦。
秦初梦明天的飞机， 不出意外的话， 这次应该会是她离开前最后一次见秦初梦。
秦初梦胳膊肘支在车窗按钮的架子上，微风拂面，一排排渔船渐渐后退，它们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沧桑，海面上泛起一层微光，如银色涟漪一般在夜色中闪烁。
许是保持一种姿势有些累了，她放下手转过身却对上戚舟渡黑夜中格外璀璨的眸光。
这一度让她觉得戚舟渡很喜欢她。
但没多久戚舟渡就低下头，将身子转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秦初梦看了一眼前面，司机专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奚永望那小子估计是哭累了， 头倚在车窗边伴随着车的行驶一颠一颠。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戚舟渡开腔，打破黑暗中的沉默。
“六点多。”秦初梦回答。
“哦。”戚舟渡点了下头。
“你明天走吗？”秦初梦问。
“不走， 奚永望和刘顺爷爷还有他的孙女的事还没处理完。”
“喔。”秦初梦应了声，也不知怎么了听到戚舟渡说她明天也不会走的时候， 她心里就像放了气的气球般干瘪。
她知道戚舟渡是在做对的事，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比较。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戚舟渡用眼神示意。
“你什么时候走？”秦初梦问。
“等这些事处理完吧。”戚舟渡回答。
秦初梦点头，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内：“你刚要和我说什么？”
“你要喝水吗？”戚舟渡从身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秦初梦。
“嗯。”秦初梦接过喝了一口拧上盖子，心中泛起失落。
她的手在矿泉水瓶上微微使劲，攥得上面的包装条发皱，思绪在她脑中翻转好几回，才从口中吐露而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天我像奚永望、刘顺爷爷这样需要你的帮助你会结束旅行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