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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离开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仿佛是醉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唇,金老师稳我了,我的心里,一阵阵的甜。
有了这次见面,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再次充满了活力。
状态不错,在初次面试时,我拿到了全场最高分,免去了复试的资格,可以直接在下学期去往美国学习。当善姬问我,是不是一定会去时,我还在犹豫,虽然现在也是见不到金老师的状态,但至少有种安心的感觉,知道她在我附近。
若是一旦去了美国,仿佛两个人天涯海角了。
在我探病金老师的几天后,我突然接到了志勋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有些为难的语气,“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有事想问我,想和我当面说。
我也想趁机套套话,问问金老师的情况,答应了见面。
他比我到的还早,“这里。”他站在门口挥手。
“想吃什么?”他将菜单推过来,“最近考试多了吧?”他和我闲谈着,我却无心,“恩,还好,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志勋欲言又止似的,让我不禁多想,难道是有关金老师的事?我很想问,但知道不能问。
“你和恩心的关系不错吧?”志勋试探着问。
果然……我措辞道:“还好吧?金老师和她教过的学生,关系都不错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感觉她对你格外挂心呢。”志勋笑了笑,“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最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得已才找你。”志勋说,金老师突然和她提出离婚,理由又不肯说,“我想,她或许是有了喜欢的人,如果真的有,对方真的比我好,能给他幸福,我和她离婚也不是不可以,可我用尽了方法,她都不肯说。”
我的心,敲起了边鼓,这个话题,倒是很刺激呢,“我还是不知道,您找我的目的。”我故作镇静。
“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恩心接触那么久,有注意到她身边有其他的人吗?”志勋有些苦恼,“我不是不讲理,我是真的爱她,我和她是彼此的初恋,她经历也少,我真怕她被骗了,她离婚的想法可能只是一时的衝动,我们两家的关系远比外界想的要复杂,她也知道,她应该不会轻易提出离婚的。”
我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个时候,我只能否认,但脸上却是一阵热,心里更生出自责来。我是真的要琴手破坏掉一个家庭吗?我问自己。
志勋眉头皱得很深,“你上次来也看见了,她瘦了很多。”我的心一翻腾,“恩,她现在好些了吗?”
“她有跟你说,她为什么住院了吗?”
我若说没有,必定是撒谎,但我不想说的太详细,“没说的太详细,我也没仔细问。”
“你们关系那么好,估计她应该和你说了实话,”志勋揉揉眉心,“她怀孕了。”我当时,整个人直接愣住了,“你、你说什么?”我震惊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志勋意外地说,“她没和你说吗?”
我整个人当时估计都是傻掉的吧?我木然地望着志勋,“她怀孕了?”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她没说。”志勋忙摆手,“拜托,你就当做不知道吧?拜托。”他着急地解释,“我还以为她跟你说了,你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我不会和她说的。”我的心,那一刻,好像死了,因为不疼了。
半晌,两个人都是沉默,志勋深深地叹口气,“她和你都没说,估计和别人也没说,我没办法了,她想打掉孩子,那是一条生命啊。家里人不同意她打掉,她非要坚持打掉,双方僵持,她就一直在医院里了。”
“那现在……”我的心,大概是真的疼得太久,疼到了极限,所以,整个人格外的平静。
“没看门口派人守着呢么?就怕她自己善做主张给做掉……”志勋再次叹气,“到底是谁,那个人若是真的有种,就应该当面来找我,一个人躲在背后,凡事都让恩心承担,你说,这是真的爱吗?”
我是真的爱金老师,我不是不想承担,是无法承担吧。这一刻,我承认自己的弱小和无助。
“你有时间,能不能旁敲侧击帮我问问恩心?或者开导开导她?”志勋恳求道,“我对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太爱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志勋拄着额头,半晌抬头,红着眼眶,“我都不敢奢望别的,哪怕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离婚也行,若是和她分开,我会抚养孩子,有一个爱的结晶也好,可是……”
“抱歉,帮不了你。”我起身,直接离开,是的,我无法再坐下去。
洗手间里,我呕吐不止,将刚才吃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哈~啊~我大口呼吸,难怪,金老师那天干呕,是怀孕的反应吧?
为什么要和我撒谎呢?我以为疼到了极限的心早已麻木,可这一刻,心似乎缓过来了,剧痛袭来,我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
一个人,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吐了又吐,直到胃里的酸水吐完,我才挣扎着起来往回走。夜色已经降临,迎着闷热的夜风,我边走边哭,走到江边时,我真的很想就此跳下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景夕!”身后突然的声音,我猛然回头。
“真的是你,太巧了。”是李浩哲,到了跟前,“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李浩哲握拳,“你别哭,谁欺负你,带我去,我现在就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