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
只见他身着翠绿官服,俊眼飞眉,语气温和,虽没见过也知身份尊贵,暖莺使劲拽寒艳拜拜,“见过大人,可不是误会嘛,我们是十七公主的侍女,随殿下出嫁来的将军府。”
此话一出,韩再德顿时愣住,他出身武将世家,父亲也曾是楚月大将军,并不比苏涅辰地位低,所以并不在乎,但十七公主不同,是人都要让一让。
霜打的茄子,没了气焰。
惹得寒艳抿唇乐,虎头虎脑的韩侍卫长脸色变得真快,还挺有意思。
她们进院侍奉,端茶倒水,看到太子,公主与驸马爷全在碧纱橱内说话,语气很低,可见不是小事。
没一会儿又听驸马爷吩咐关上房门,不招呼休要入内,心里越发忐忑。
与屋内巧笑倩兮的十七公主大相径庭。
碧纱橱透着夏日明媚的光,五彩斑斓打在她清冷又荡满柔情的眸子里,“好哥哥,什么都瞒不住你,得了,干脆给父皇坦白吧,我好着呐,一点儿伤也没有,让好好罚我一番,打入死牢算了。”
皇帝哪会舍得,不过又在这里玩笑,冷霜檀太了解自己的亲妹妹,从不做傻事,更不会无缘无故从摘星楼掉下来,还弄个重伤!
“为兄多少能猜到,肯定大有文章。”他抿口茶,挑眼看一下苏涅辰,明白十有八/九是为了对方,笑道:“与其还要大费周章,不如妹妹快点说清楚,适才我已见过十公主与龚逸飞,一个装傻,一问三不知,隻咬住驸马爷私藏戏子,一个说接到封信,刚到摘星楼却瞧见十七妹,你——又为何出现在禁地!”
霜雪叹口气,无奈摇头,“好哥哥,你连关键人物都没审过,永远也弄不明白。”
“关键人物?”
“上官梓辰啊,难道给出那封信的人不重要?”
“你怎知是他,信上字体可看不出来,纵使是传话的小太监,当日就失足淹死了。”
灭口如此快,简直杀人如草芥,旁边的苏涅辰心头紧了紧,终于晓得朝堂的厉害。
却看霜雪不动声色,垂眸淡淡地:“死了一个还能有别人,莫不说这张纸条确实是上官梓辰的手笔,就算不是他,兄长也找得到把柄。”
冷霜檀目光一凛,唇角竟荡起笑意,转向苏涅辰,调笑道:“驸马爷可听准了,这是十七公主让我作假啊,不知什么仇怨,非要将上官梓辰置于死地,我这个妹妹了不得,你以后有的受。”
苏涅辰也跟着笑,云淡风轻,“自然是有道理,公主才会如此。”
“你就疼吧,纵坏了她,以后爬到驸马头上,可别来找我诉苦。”冷霜檀端起茶喝,不紧不慢,“妹妹可想好了,若是出事败露,我可——”
“若是出岔子,必由我一人承担,与兄长无关。”
目光坚定,不带半点犹豫。
冷霜檀点头,不愧是亲妹妹,倒底有这份担待。
只是霜雪从小性子冷,根本不关心别人的事,更不会参与朝堂,没想到大婚之后简直变个人,他一直以为她嫁得不如意。
现在看来完全是乱操心,如此费尽心机,还不是由于上官梓辰动了苏涅辰,刚好,反正他也看不惯尚书省。
早想借机教训一下。
有妹妹助力,得来全不费功夫。
太子了解完事情始末,带上随从回宫。
苏涅辰方才得空坐下说话,“公主,若此事惹出乱子,要由臣承担一切,殿下千万别忘身上揽。”
情真意切,少将军虽然一直没插话,可心里明镜般,最怕对方出事,忙不迭要先讲清楚。
话是好话,就是称呼不顺耳,昨夜如此温存,这会儿还叫公主,都不如大婚刚进门时,偶尔能喊句夫人呐。
公主别过脸,躺在鸳鸯枕垫上,“我累了,要休息,一大早就把人拎起来,太子也不长眼。”
听语气有点闹脾气,苏涅辰又开始发懵,昨晚不是挺好,公主连自己是女儿身都不介意,说开此生最大的秘密,如今心里敞亮得很,还以为能更近一步。
但自己为何总惹对方生气,不知能不能问。
“殿下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她勾头去瞧,满脸无辜,“饿了吗!”
霜雪闭上眼睛,怀疑这人存心,“我疼,疼得很,还能欢天喜地?”
“殿下刚才拿茶杯是不是烫住,快让我看看。”
她急得过来拉手,对方一把甩开,腾地坐起来,“我的手一点儿也不难受,是脖子不舒服,耳朵后面疼!”
真是个傻子,气得人冒火。
在外人面前就一副绝顶聪明样,万万人比不上,私底下别提反应多慢。
苏涅辰瞧对方怒气衝衝又充满委屈的眸子,脸也陡然红了,脖子——她咬的啊!
昨晚看就挺红,没准现在更严重。
她立即起身,让丫头打干净的冷水来,用手巾沾满又拧干,乖乖坐回来。
“公主,我给你敷一下吧,很快就不会疼。”
霜雪还在气头上,“驸马这么清楚,看来以前经常做。”
苏涅辰苦笑,她连抱都是第一次,怎么能和经常扯上关系,无奈道:“殿下,我就是由于以前没做过才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