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
想得心尖跳,脸上都是怯意,方才还犹豫要惩罚对方,现在又都是遗憾了。
少将军如此怜香惜玉,自己叫唤一声就吓得被窝都不敢进,更别提以后。
十七公主的心思飞来飞去,寻思得脸颊霞光绯红,又让对面的苏涅辰看傻。
将薄被拉了拉,恭顺地坐在一边,好奇地问:“夫人心里有事?不如说出来听听。”
又成了副知礼姿态,让霜雪瞧着难过,好不容易才亲昵,不能再退回去。
她腾地伸出手,两隻赤条条的胳膊绕过来,“驸马,我没事,就是困得很,你来和我一起睡嘛,咱们今日不去请安,就一日偷懒成不成?”
苏涅辰哑然失笑,深信自己一辈子也跟不上公主的想法,小鸟跳在树枝上似地,一上一下,风吹了吹就变脸,适才还赌气不让人进被窝呐!
她笑笑,说好。
但这次进得小心翼翼,一直留意腺体,不敢僭越,霜雪翻身入怀,躺在对方臂弯,纤细却有力,说不出得柔软舒服,心满意足。
看怀里公主笑得仿若婴儿,苏捏辰悄声说话,生怕惊到宝物般,“夫人,适才太子来,我有件事不明白。”
霜雪似睡非睡,喃喃地:“什么,驸马尽管说。”
“夫人怎知太子一定会帮我们,虽说你们兄妹感情极好,可毕竟这是大事,要想推倒上官梓辰不容易,背后牵扯的可是尚书令。”
怀里人打个哈欠,唇角勾起笑意,显然十分有信心。
“驸马有所不知,父皇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先皇也就是祖父,起先钟意的是梵龙王爷,可惜王爷出意外去了,才轮到父皇。他当年坐上皇位得到如今的尚书令大力支持,才一直重用对方。但尚书省越做越大,以至于其他两省六部形同虚设,父皇心里早就不满,太子更甚,所以这次借机搬倒上官梓辰,给对方一个警示,实则是我皇家心愿,又有什么可怕!”
苏涅辰哦了声,朝堂内部果然风云变幻,竟还有这层关系, “怪不得太子应承如此爽快,公主此举就是那个——瞌睡给枕头喽。”
霜雪笑嘻嘻,“这叫做正中下怀。”挑起眼皮,眼波一荡,“不过我真困了,需要个合适枕头,有劳驸马爷啊。”
少将军俯身,说得真心,“臣愿意一辈子做公主的枕头。”
又软又香又紧实的枕头,谁不喜欢。
公主抿唇一勾,蹭蹭对方,安心睡觉。
娇声软语,盈盈笑,时不时传出屋外,让守在外面的暖莺与寒艳发呆,禁不住对视,抬头看可是大白天,驸马和公主还不起啊!
另一边的太子冷霜檀回到东宫,此事同小可,虽然找人认上官梓辰送信不难,但必须可靠,他想了下,吩咐身边的承欢去办。
很快一份奏折便拟好,不到午饭光景,太子已经坐在大堂内,等着审讯上官梓辰。
对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素日见惯朝堂大场面,面不改色心不跳,来到近前施礼,“臣上官梓辰见过太子,不知有何吩咐。”
冷霜檀抿口茶,先赐座,“瞧上官侍郎说的,什么吩咐不吩咐,问点事而已,哦——对啦,如今侍郎要去工部了吧,工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
特意提到工部,上官梓辰心如明镜,“任命还未下来,臣何德何能,惶恐至极。”
太子抿唇笑,使了下眼色,待两边宫女退出去,才不紧不慢道:“侍郎年轻有为,又有令尊尚书令作保,哪会出错,说起来昨夜我从父皇宫里出来,正好遇见尚书令,他老人家身强体健却说自己年岁大了,生出归隐之意,还说要引荐新人到尚书省,叫什么上官玉林,侍郎可知道?”
对面脸色刷一下就变,但很快恢復正常,笑着接话,“哦,他啊,清楚——是我家远房亲戚。”
冷霜檀意味深长地笑,“是啊,我看尚书令提到这位玉林兄的神情激动,特别喜欢,和亲儿子似地,侍郎肯定晓得。”
亲儿子,上官玉林!
可不就是亲儿子嘛,自己父亲在外面养的儿子!
上官梓辰心里窝火,若是亲弟弟,他万万没有气愤的道理,但外室野种,无名无分,据说母亲还是个青楼坤泽,来历不明,都不知是不是上官家血脉,居然要进尚书省。
父亲费尽心机把自己调到工部,只怕为对方在腾位子,他面色一冷,冷霜檀都看在眼里。
语气放低,亲昵至极。
“侍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当初令尊想与皇家结亲,选定十七公主,我心里十分欢喜,可惜妹妹任性,与你没缘分,唉!但楚月又不是只有一位公主,十二公主也没出嫁呐!本想在父皇面前提一提,但——昨日见到尚书令,似乎有意为上官玉林公子求亲。”
十二公主乃宁妃所生,母亲并不得宠,这个女儿也没丝毫存在感,但倒底是皇家血脉,居然想到上官玉林!
他的脸色愈发暗沉,让冷霜檀眸子起了波澜,知道时机正好,话锋一转,“侍郎,咱们不要闲聊了,说正事,有人到我这里告状,那日在摘星楼的事与你脱不开关系啊!”
都是常年玩弄权术之人,谁心里没点数,虽然那个真正送信的太监已经死了,可太子或公主再找个人又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