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
转过头,瞧见小丫头躲在丝衾里,头耷拉着,委委屈屈,“好吧,你走啊,别管我,反正姐姐死了,世上没人在乎我。”
她想说只怕太在乎,又不敢这会儿急赤白脸地表心意,像个被信引勾起欲/望的轻薄狂徒,稳住心神,俯下身,“玲珑,你觉得我不在乎你吗?”
对方抬起头,蹙着两弯柳眉,小狐狸晃耳朵般讨巧,“我怎么知道,你打我打得那么狠,好疼呐。”
风翘倒吸口凉气,千不怕万不怕,只有这句戳心眼,她打了她,现在都还痛,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玲珑:咬一口不就好了!
一不小心让风侍卫吃点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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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宠(一)
烛火越发暗了, 小丫头哭得眼眶通红,晃悠悠丝衾中露出半个洁白肩膀,随着抽泣,微微抖动。
玲珑很少哭, 哭起来催心肝。
风翘五脏揉碎, 哪里走得开。
她赶紧坐回来, 隔着丝衾搂住她,轻言安慰:“我没有不在乎, 只是没法留下来,你还在分化期, 又不喝凝息汤, 万一过两天更难熬, 我——”
“你,你不是干元嘛!”小丫头眼尾挂着泪珠, 不经意眨眨, 一滴滴便落下,大珠小珠落玉盘, 此时全在风翘的手上,瞧人家满脸好奇地歪头来看,“让我找找那个腺体,对啦,瞧见了,淡粉色一块, 在耳朵后面啊,那你咬我一下不就好了。”
抬起狐狸眸子, 一瞬不瞬地望过来, 语气里全是不在乎, “我不怕疼,真的,比起那个难喝的汤,宁愿被咬一口,绝对不怪你,风侍卫若不信,咱们可以马上立字据。”
满脸天真无邪,她怀疑她根本不知道结契是什么意思。
如此这般,更不可能下得去口,简直与欺负人没两样。
“玲珑,你听我说,这个咬一下可没你讲的那么简单,干元与坤泽不能随意咬来咬去,难道——你姐姐没提起过。”
小姑娘摇头,一脸懵懂。
风翘吭哧半天,又问:“那你自小习医,也没学过——”
对面人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很认真在回想,末了再一次肯定地摇头,“没有啊,但我好像知道一点点,信引之间能相互影响,比如我是坤泽,你是个干元,我不舒服,你刚好咬我一下,便好了呀。”
说得和闹着玩似地,风翘眉尖微蹙,“不行。”
小丫头气性大,立刻来了火,“你咬我,又不是我咬你,怎么还难为你啊,你说,是不是嫌弃我,连咬一口都不愿意,肯定心里恨我,还想让我去喝那个汤,干脆毒死我!省事啦。”
我啊,你啊的一大堆,风翘无奈,寻思自己素来少言寡语,也没什么耐性,偏偏遇到对面人没辙,谁让她是她温暖的太阳呐,阳光若没了,万物都不能生长。
隻好稳住性子,慢条斯理解释:“小祖宗,干元与坤泽拥有完全相反的腺体,相互作用,也可以说彼此吸引,干元咬上坤泽,那叫做结契,一生一世不可改变,好比婚姻一样,甚至比婚配更严格,假如我今日咬了你,虽然可以渡过雨露期,但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坤泽了,再不能找别人,哪怕将来遇到喜欢的干元也无法在一起,只能与我一处。”
她兀自停住,抬起眸子,迎着小丫头灼灼发光的眼睛,轻声问:“你,明白了吗?”
玲珑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明白啦。”
风翘终于松口气,还没来得及接着劝,只见小丫头又凑过来,“那我就不找别人,不就行啦。”
风翘愣住,“什么?”
“我说我不找别人了啊,又没什么大不了。”嫣然一笑,如朝霞映雪,甜甜地:“风侍卫看上去挺好的呀,我也喜欢,现在决定了,就做你的坤泽,一辈子不改,现在——能咬过来吗?”
她说喜欢,白生生的脸颊泛起潮红,目光却清澈见底,又认真重复一遍,“我愿意的呀。”
一字一句,半点不掺假,惹对面人倒吸口凉气,隻觉一颗心突突欲跳出来,那股雪客香满天盖地,若涨潮般涌向自己,她是失魂落魄的细沙,瞬间被席卷入大海深处,没了踪迹。
“怎么——还不行嘛!”小丫头没耐性,哼了声,狠狠地:“就知道你在胡说,找借口,讨厌!”
气得手里搅起被子角,又扯又拉,活脱脱小动物要拆家,恶向胆边生的模样。
风翘方才回过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倒底长不大,喜欢两个字随口就出,加上雨露期的影响,绝对一时兴起,她才不能信她。
“祖宗,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嘛。”一边伸手拉过那个被□□的被子角,无奈道:“我问你,喜不喜欢大将军?”
“喜欢啊。”
回答得可真干脆,果然不出所料,小姑娘所说的喜欢就是简简单单,街边瞧见个好吃的东西,裁缝铺子里看上件美丽衣裳,或是好玩有趣的小物件,反正与自己的意思大相径庭,兴许她还比不过那碗糟鹅肝呐。
忽地心里一沉,晓得自己失落,风翘顿了顿,“你喜欢那么多人,算怎么回事,我说的喜欢也好,结契也罢,可是一对一,不能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