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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辛书觉得舒浅予既然能把自己也请来了,那也是请了相当多的人的。
“浅予——”舒浅予回头望了一眼大门,又有客人到了。
“阮辛书,我先去招呼一下那边。”舒浅予指了一下来客的方向。
“嗯,你们先忙吧,我先去餐厅了。”阮辛书指了一下侍者。
“我们过一会儿再聊吧。”舒浅予笑了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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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被侍者慢慢带着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餐厅似乎又是被设计在别馆的地方,从主屋走过去要经过酒店的庭院。
这个酒店的庭院设计得很考究,池塘泛起的波澜在通过反射映射在了走廊的墙壁上面,走过走廊的时候仿佛像是走在水底一样。
阮辛书挺喜欢这种设计的。
走到了大厅,刚一进门,阮辛书就听见了有人在招呼自己。
“阮辛书,你怎么才到啊?来来来,这里坐。”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招呼着她,阮辛书看向了声音的方向,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又认识舒浅予,想来这人应该是一班的。
但阮辛书已经完全记不清这人的脸了,也想不出来这个人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阮辛书有些犹豫。
“愣着干什么呢?坐下啊。”
对面那人招呼着,十分热情地拉着阮辛书过去坐了下去。
“阮辛书,我前一阵子在杂志上看见你了,说你是什么新锐的画家了,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还没有坐下,就有连脸都记不清的同学就对着阮辛书发问。
“谁能想到你高中的时候天天都要被沈老师拎出去批评一顿呢?”
阮辛书干笑了两声,继续开始思考这个人是姓李还是姓刘。
阮辛书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和一班的学生对过话,不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人什么关系,就要被他拿出来当成谈资说道。
“阮辛书,你啊——”
“我可以坐在这桌吗?”
那人似乎刚想要说些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阮辛书的身后响起,打断了这人的话。
那个声音的主人轻轻将手搭在了阮辛书的椅背上。
阮辛书不禁吸了一口气。
楚郁今天穿着一身色调令人联想到海洋的蓝色外套,黑衬衫牢牢地扣到最后一颗纽扣,她的颈线流畅地被西装勾勒,让人觉得有几分禁欲。
——也对,楚郁也是舒浅予的同学,舒浅予怎么会不请楚郁来呢?
楚郁看着阮辛书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似乎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阮辛书喉咙微微动了一下,错开了她的视线。
“当然可以啊,楚郁,你就坐我旁边吧?”一个男生伸手就把自己身旁的椅子拉开来。
那人话音未落,又一个男生搭腔道:“坐我旁边也行啊。”
阮辛书看着那几个人,顺手拿起桌上的冰镇柳橙汁倒进了自己面前的杯子里。
——她坐哪里都和我没有关系。
“谢谢,那我就坐这里吧。”
楚郁拉开了阮辛书的身旁的椅子,她看了一眼阮辛书,看上去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阮辛书看着楚郁坐下来没有犹豫的样子,觉得她的这句‘可以吗’很是虚假。
那几个邀请楚郁坐过去的人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儿,几人好像没有话找话地问道:
“楚郁,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楚郁对着那人解释了起来,总的来说,是和it相关的工作。
她说了一会儿,发现一桌人似乎都在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客气地笑了一下,
“其实这些都在我们公司官网上面都写着的,只要上网就能轻松查到,不是值得大家这么认真听的事情。”
“哦,你们公司是?”
楚郁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名片递给了对面的人。
“哦,在那里啊。”那人不禁感叹了一声。
倒也不怪有人感叹,楚郁的公司现在也算是话题中心的投资企业。
位置于渲市中心地段的商业大楼。
那个大楼现在算是渲市的地标性建筑物,玻璃幕墙铺满了整个楼面。
阮辛书装作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面前的冰橙汁。
她从以前就觉得那个建筑物为城市的光污染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没想到楚郁就在那个很不环保的建筑物里面工作。
“那你现在挣得一定很多吧。”
阮辛书看了一眼问这个问题的人,发现就是刚才拉着自己问话的人。
其实这个问题怎么想都不太礼貌。
楚郁回答说‘是’,那会引起一些人的反感,回答说‘没有’,又会让人觉得楚郁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阮辛书看了一眼楚郁,楚郁是个无论何时都让人感觉有着良好教养的人,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得体的一面。
所以,阮辛书有些好奇楚郁会怎么回答这个人。
楚郁听到了这个问题只是礼貌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人自然也没有追问下去。
阮辛书看着自己面前的橙汁喝完了,扫了一眼装装果汁的玻璃壶。
楚郁安静地伸手拿起不远处在玻璃壶,慢慢往阮辛书面前的杯子里面倒了一点柳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