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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赵幼澄没说惩罚,也没说不惩罚,只是领着人出城去看粮仓了。

旧粮出库,新粮入库。价格来来回回总有总有波动。

她问了冯直:“今年天道如何?”

冯直直言不讳:“若不出意外,就是丰年,但谁也不敢说的准。”

赵幼澄想了想:“丰年粮价肯定低,江南大族可不会让粮价压下去。那咱们就把粮价压下去。你的任务就是替我买粮,具体买多少我会告诉你,你就住在冯唐那里,记住,把粮价打听清楚,清楚到每一日。”

冯唐惊讶看着她,以为她没听明白他刚才说的。

她也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她。

她要做一个局,做一个大局。

但眼下时机不成熟,还不成型,也不好解释,她需要有人挡在自己前面。

只是这个人不好找。

两处粮仓她巡查后,在附近的田庄上看了眼,等回城时考试已经结束了。

入城时城门外人声翻涌,她挑帘看了眼问:“这是怎么了?”

冬凌:“这几日学子们到处设宴聚会,城内容纳不下的,就去城外。”

在等出榜后,他们的前程才能安定,眼下虽然焦急,但也是放纵狂欢的时候。

赵幼澄只说:“避开些,直接回府。”

章嬷嬷见她终于回来了。

“可终于回来了,我这几日整夜都睡不着。”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

章嬷嬷:“叶嬷嬷两个侄子来看她,正好说是有事见殿下。”

赵幼澄好奇:“找我什么事?”

叶雄是为周聿昭的事,这几日周聿昭莫名其妙通过步军营中的勋贵子弟约他,因为那日在茶楼见过,他也不在意。毕竟他和殿下有亲。

但这些日子因为大考他实在没时间,就推了,可昨日考完他又来约他。

叶雄见她不在城中就给她留了信,赵幼澄看了信,冷笑着,周聿昭你非要找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冬凌,你盯着安阳侯的外室,有机会就帮她进门吧,要不然私生女不好进门。”

冬凌明白她的意思。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京中这些阴司事,冬凌从来不好奇。

叶雄还在等她的意思,以为她有什么吩咐,结果两处都静悄悄了。

不过两日后,赵善易让他去出差办事了。他这才放下心了。

当然上京城的人对这些毫无所知,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安阳侯夫人大病,听说安阳侯的外室带着一儿一女进了安阳侯府。

京中谁家有什么消息眨眼间都传遍了。

连赵善易都听说了,他忙里偷闲和裴岘调侃:“没想到那老小子还挺有本事。”

安阳侯夫人是京中有名的悍妇。

裴岘在整理兵部的折子,他和安阳侯同在兵部任职,一样领京畿兵马,但平日里交集不多。

见他幸灾乐祸,随口说:“儿女大了,总要安排亲事。”

赵善易一想也是,听说那女儿都十七了,可是能说门好亲。

“也是,那老小子最会钻营。”

可见赵幼澄做了什么,根本不重要。

只有周聿昭听到这个消息很错愕,他刚回府,听到方静云报给他的消息,他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刘氏当真是赵幼澄说到的那样,不论谁说什么都当没听见。朱氏再教训她,她也可以低眉顺眼,也不觉得羞愧,更不会觉得丢脸。更何况府中还有几个庶子媳妇,朱氏为了脸面也不能在人前教训她。

周聿昭倒是对她没那么大恶意,他知道她只是怕死,一口咬定他。这无可厚非。

所以对刘氏没有感情但也没有薄待。

乍一听到安阳侯府纳妾,他都没有回过神。

刘氏见他脸色不对也不敢问,她当初就因为见了他一眼,便同意这门亲事,即便为人所不齿,就因为爱慕他。

只要进了门,做了他的正妻,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所以眼下的生活对她来说不过是求仁得仁,没有别人想的那么糟糕。

宋宝珍次日送了帖子,说是来拜访她。

大概是江南的行李到了。

安成在她出城前就回宫去了,带着她的大凤凰。她心里好笑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是好哄,不过是一个风筝,就能开心那么久。

宋宝珍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她有些害羞解释:“这几日一直在姨母家中,京中这几天宴会很多,我走不开身。姑苏的行李这几日才到,送给殿下的礼物就有些晚了。”

赵幼澄笑说:“春天到了,这里春天来得晚。”

宋宝珍也说:“也是,京中春日花就那么几种,昨日在施家,好些小娘子都说起殿下。”

赵幼澄:“哦?都说我什么了?”

宋宝珍脸一红,这种背后说人的事情她也没做过。

赵幼澄笑着说:“左不过是对我好奇,还能说什么。”

宋宝珍:“也不光是好奇,有位姓周的女娘子,说殿下十分跋扈,更是……”

赵幼澄听得好笑,很无所谓说:“那就让她们说好了。”

宋宝珍总觉得她说不上来的和气,又说:“母亲前两日进宫回来,静义公主殿下说傅嘉宜已经出宫了,我明日要去看她。”

赵幼澄真不知道傅嘉宜出宫,她以为她会在宫中一直住到出嫁。

傅嘉宜住在傅家宅子里,一直发脾气,不是仆人伺候不周到,就是吃的用的不合胃口。

傅容见家中老仆被训斥的每每垂头丧气,有些恼火。又想起阿鲤给他准备的备考的用具,一应俱全,他还没有感谢。

所以领着傅嘉宜去太微宫看赵幼澄。

江南的早茶还没有到,阿鲤喜欢稀奇东西,他寻到两只核桃的雕件,正好送她。

傅嘉宜心中不满,见哥哥对赵幼澄的事情那么上心,心里冷笑,但不敢违背哥哥的心意。

傅容见她不以为然,依旧教育她:“你还年幼,不要心存尊卑之心,心胸开阔一些,更不要偏执。”

傅嘉宜嗤笑:“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又要我学赵……婉淳公主吗?我可学不来她那个样子。”

傅容摇摇头不再浪费言语。

因为街上人太多,只能绕道穿过北面的广平街,结果傅嘉宜也没想到迎面遇上周聿昭一行人。

周聿昭成婚后,都察院那边一直告假,这些时日在忙碌联络在京的地方官员。因为叔祖父那里不好见外放的官员,大部分人都是他在招待。

今日也是要去见湖广的在京官员。

傅容见了周聿昭,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只是和气打招呼:“见过侯爷。”

傅嘉宜在后面的马车上听到后,猛的撩起帘子探头看去。只见周聿昭仿佛瘦了很多,面色看着有些严肃,并不像在延嘉殿时的闲情雅致。

一时间恨他活该,一时又心疼他。心里十分痛苦煎熬。

在她眼里,毕竟是那女子不要脸皮勾引他,而他错就错在经不住诱惑。

她认知里无外乎就是这样,男女之情,毕竟是精挑细选才能成,若是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手段。

至于忠贞不渝,生死不弃那等传奇,只能在画本中才有。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见识了权势,见识了万人之上的尊荣。早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

周聿昭对傅容并不敢小觑,傅容读书刻苦,才情是出名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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