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裴芝媛惊奇咦了声。惹得裴芝玉偷偷笑起来。
赵幼澄以为他要什么,闻声起身跟着他进了书房,裴岘进了书房却不着急,问:“怎么没有和我说。”
赵幼澄没懂他的意思,顺势说:“都是女眷又不用你招待,告诉你做什么?”
裴岘见她又能犟嘴了,笑了下才说:“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找。”
赵幼澄瞪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山雨欲来
◎裴岘为赵幼澄顶缸◎
等赵幼澄再回来, 她们就开始嬉笑,宋宝珍笑说:“裴大人和印象中,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赵幼澄:“他从前不就是这样, 那是你不认识他。”
裴芝媛却故意说:“我可以作证, 小叔从前肯定不是这样的。”
赵幼澄无奈:“你再顽皮,我可是要去给你娘告状的。”
裴芝玉说:“我回去就告状。”
裴芝媛笑嘻嘻起身,给她重重行了一礼:“小婶婶有礼了。”
她实在是没脸没皮, 已婚的小媳妇就是这样,方氏简直笑不停。
如今赵诚不在太微宫, 赵善易的两个儿子也不来学武了。廉亲王自己请了武师在府中教他们。
方氏笑说:”可见成了亲的女娘子,就是这么无法无天。“
赵幼澄无奈笑说:“你看人家刘娘子可不是这样的。”
刘玉娘没想到点她的名字, 赶紧说:“我这人不就无趣, 可裴娘子不一样, 她是性情活泼。”
裴芝媛性格确实泼辣, 和方氏十分相像。
方氏招呼说:“好了,别逗人家了。”
她说完又问:“听说忠义候出京办差去了, 你一个人在家也无事,多出来走动走动。”
刘玉娘听着笑着应声。
她可不是无事在家,朱氏在忠义候府中犹如太后一样的存在, 太后娘娘都未必有她威严。她整日在府中都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断官司, 因为方静云还在府中,那小儿太小了,日夜哭闹,朱氏到底舍不得大孙子,又让人将那孩子抱给方静云抚养, 方静云如今还住在朱氏的院子里, 因为朱氏舍不得孩子, 这会儿也不嫌弃方静云婚前闹出那些个丑闻了。
她看着碍眼,眼不见为净,这才躲出来了。
忠义候府是什么情况,赵幼澄大约是知道的。但她无心过问,她关心的是周聿昭南下,到底做什么去了?是他自己去的还是奉忠勇侯的命令去的?
周宪实实在太安静了,她有些心慌。
前几日听说御史台有人上折子,直言,陛下择嗣太平王,自当是还政于嫡支。而不该考虑庆王一脉,国祚贵重,怎么能落地到旁人身上……
听说陛下大怒,着礼部为两位侄子制作冕服,可见并未把这话听进去。
赵幼澄担心的是,这上折子的是谁的人?陛下故意钓人?还是皇祖母等人试探陛下的意思?还是庆王一脉试探皇祖母等人的意思……
她现在想,自己不得不和皇祖母站在一起,保护阿弟的利益,至于将来怎么说,那是将来的事情,但眼下她和周宪实等人是一样的。
“听说忠义候南下去寻道人,若是灵验,我倒是想替皇祖母求一道平安符。”
赵幼澄淡淡说。
刘玉娘偶有耳闻,她和太后娘娘关系不睦,且当日见识过太后娘娘待她的态度,并不相识亲厚。
她还有些惆怅,婉淳公主居然不得太后娘娘的心意。
刘玉娘微微笑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这次去时间不短,回江都祖宅那里,然后去苏州府。”
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裴芝媛笑说:“看吧,人家对夫君去哪里是清清楚楚的,小婶婶连小叔回来不回来都不知道。”
她们几个女眷哄笑,赵幼澄却听明白刘玉娘的提醒了。
庆王在江都,何静生在苏州府。
周聿昭果然不只是替陛下去寻道人。
但是她无甚可说了,冲刘玉娘笑笑:“那就等忠义候回京了,再说吧。”
京中的勋贵们这么多,这半年来悄无声息,二十二位国公,六位亲王,剩下的侯爵都不算在其内。这些不曾说话的人,可不是没有份量的。
中午宴后,每人都收到了一份礼物,赵幼澄也算告诉所有人,她搬回公主府了,长公主府从此有了驸马。
府中有长史,文学馆,文学馆虽然只有一人,但长公主府封邑同亲王,长公主府编撰的《地括志》还在最后的整理中。
她需要有自己的声望,不可以一再的示弱了。
方氏走的时候还说:“你表哥这几日大约会来找蕴玉喝酒。”
赵幼澄笑说:“只管来就是了,我正好存了一批好酒。”
结果当晚赵善易就来了。
赵幼澄还在书房写东西,听到冬青窜进来,章嬷嬷被她吓了一跳,顿时教训她:“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是不长记性!”
冬青没看到章嬷嬷才放肆的,被章嬷嬷抓了个正着,耷拉着脑袋,赵幼澄笑问:“谁来了?你这么开心?”
“赵总督来了,找驸马喝酒来了。”
赵幼澄看了眼隔壁看东西的裴岘,裴岘也听到冬青的话了,抬头看了眼赵幼澄,才说:“让他进来了。”
赵善易来的时候带着酒,进了书房见赵幼澄也在,笑着说:“哟,两位都在呢。”
赵幼澄问:“表哥怎么还带着酒呢?”
“这不是驸马爷不给我酒喝嘛,我只能自己带着。”
赵幼澄只当玩笑话,问:“你们在哪里喝?”
裴岘:“就这儿吧。”
他倒是不认生,整日赖在她书房里。
赵幼澄只能让章嬷嬷去张罗。
章嬷嬷将酒菜准备好,裴岘又反悔,让人把酒菜挪到对面西面房间里去了。
赵幼澄也被拖过去了。
赵幼澄不喝酒,坐在一边看着赵善易和裴岘喝酒,她几乎没见过裴岘喝酒。
赵善易这会儿也不瞒着赵幼澄,尝了口赵幼澄的藏酒,赞了声:“这酒有些年头了。”
赵幼澄:“这是我父王当年埋下的,我大婚那日,章嬷嬷命人挖出来的。”
“嗬!那我可有口福了。”
裴岘都不知道这酒的来历,看了眼她,然后尝了口,确实味道绵长。
“庆王殿下,在江南放肆的有些过了。”
赵善易幽幽地说。
赵幼澄看了眼裴岘,裴岘始终都不说话,很久之后才说:“我知道,听说庆王的折子想调褚英去江南大营。”
赵善易皱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褚英这人办事还是得力的,在上京城在他手底下,还是用的挺顺手的。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单纯想用褚英。”
赵善易呵笑一声:“可能吗?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御史台的折子他能不知道?陛下没有理会那道折子,他这是信心倍增了。”
裴岘担心的不是这个,西北的蒙古人已经南下了。建州的建奴已经为主沈州,已经连续攻了几次,丁远山要是守关口是没问题的,但整个辽东以南要是让给建奴,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丁远山一直图谋的是收复辽东。
肃王爷的生意渗透的太深了,蒙古人若是南下,他毫无抵挡之力,全凭东面的守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