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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闪身就回到了宅院中,无一人察觉。
时璎久不见寒止,正在院中寻找时,就碰见了提着一大篮糖豆的莲瓷。
她将人拦下来,“寒止呢?”
莲瓷摇摇头。
她心下一转,不想时璎靠寒止太近,于是添油加醋地说:“小姐心情很不好,她想一个人呆着,时掌门还是不要打搅为妙。”
莲瓷也不多停留,抬步就走。
心情很不好?因为自己吗?
时璎想见寒止的心,更急切了。
寒止傍晚回房,一推开门,只见桌上糖豆高垒。
她记得自己没买这么多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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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窗外落霞满天,余晖照进屋里,为“糖豆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薄光。
寒止怔愣片刻,方才走进去,身后传来了时璎匆匆跑近的脚步声。
“寒止!”
她闭上房门的动作很快,好似生怕寒止会离开。
“我不知你喜欢吃哪一种,就都买了些。”
时璎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站在门口,“你尝尝哪种好吃,我再去买。”
四目相接,寒止的心一瞬沸腾起来。
时璎当真把糖豆铺子里的每一种糖都买了,寒止一袋一袋地看,热意慢慢弥染了眼眶。
她在时璎小心翼翼的讨好中,感受到了歉疚,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在意。
时璎在意她。
“寒止,昨夜是我心情不好,我没控制住自己,不该对你甩脸色的。”
时璎试探着,轻轻握住了寒止的手,“是我做错了。”
“嗯。”寒止隻低低应了一声,也没转头。
时璎顿了顿,从背后抱住了她,埋在她脖颈边说:“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我没有生气。”
寒止被她弄得有些痒。
“你松开我。”
“我松手,你就要走了。”时璎贴得更紧了,“原谅我好吗?”
她在昨夜的噩梦中挣扎,混沌间,周遭都是寒止的身影。
若即若离,看得见,却抓不住。
前所未有的不安吓醒了时璎,当发觉寒止正躺在身边时,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悦让她没法再麻痹自己。
她怕的不是无法突破内力大关,她怕的是失去寒止这个人。
时璎没有再欺骗自己。
她就是动心了。
“我真的不生气了。”
寒止心下始终是介意的,只是她不想多计较,更无法剖开自己与时璎坦诚相待。
她害怕被在意的人厌恶,害怕被抛弃,所以一旦察觉到对方的不喜,她就会先一步把人推开,或是自己逃走。
是她自己有心病,大错不在时璎。
这些时日的相互试探、挑衅与碰触,悄无声息地将两人拴绑起来,并在心尖打上了死结,越想逃避,越挣扎,就勒得越紧。
寒止在片刻的静默中不禁想,既然互相在意,那往后的关系又该如何发展呢?
“真的没事了。”
时璎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却依旧不愿松开寒止。
“掌门。”寒止一边点灯,一边说:“你好黏人啊。”
她声音很轻,半带着调笑的意味。
“隻黏你。”
时璎将下巴搁在寒止肩上,碾来碾去。
寒止甩灭香烛,似笑非笑道:“隻黏我?掌门今日,似乎和尤珀走得很近嘛,整整五个时辰呢,都在一块儿。”
后背吹过一阵阴恻恻的风,时璎立刻道:“我跟她不熟。”
“她曾经在我师伯门下借修过一段时日,她一门心思想要隐退,怕这几日遭人暗算,才求我保护,看在师伯的面上,我也不好回绝。”
时璎撒了谎,隐瞒了与尤珀的交易。
话说出了口,时璎才后悔,她下意识的选择仍旧是欺骗。
既然喜欢,就应该坦诚相待,时璎的确生出了坦白的念头,可她不知寒止的心意如何,倘若这人并没有动心呢?
时璎对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并没有自信。
她是个惯于权衡的坏胚,阴暗的想法总是会不时冒出头。
还不能坦白,先将小箜篌拿到手再说,他日用与不用,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突破内力大关比起情爱,更现实,若两人有缘无分,那就利用她,把她当作垫脚石,时璎,别太当真了……
虽及时克制住了阴暗的想法,但时璎也放弃了要立刻坦白的念头。
寒止没有真想问出一二。
“所以,掌门还是同我更亲近些?”
她的话半真半假。
时璎将她翻过来,两人面对面,“你是自己人。”
寒止粲然一笑,但这话,她不信。
相互欺骗的关系,当真长久吗?
翌日正午。
“少主。”
姹芜腰腹间缠着十指宽的白布,她掀开厚被,欲要下床行礼。
寒止将食盒一搁,抬手製止了她,“不必。”
“多谢少主帮我运气疗伤。”
姹芜虽未下榻,但也坐得恭正,她对寒止还是多有畏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