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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止喉间微紧,她转过身时,时璎已经到了跟前。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时璎音量倏然低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寒止冷冷地问,方才对朝云的笑,也散得干干净净。
冷淡又疏离,时璎感受到她的抗拒,又再次生出了退缩的心思。
见时璎沉默,晚渡心都揪起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就在时璎即将转身离开时,朝云忽然出了声。
“哎呦——”她亲昵地贴向寒止,“倒是我不懂事了,时掌门是姐姐的故人,二位要叙旧,我就先走吧。”
朝云说着要走,却也只是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看向时璎。
“时掌门慢聊,折松派不比沧灵山,偏远得很,下次再和姐姐见面,不知猴年马月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和姐姐还有大把时间,不急。”
“姐姐,待会儿宴席上见。”朝云面不改色,心都快跳出来了,“时掌门,再见。”
时璎喉头滑动,牙都快咬碎了。
她被刺激狠了,所有的退缩都不复存在。
“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许是觉得这样的语气太强势,时璎又补充道:“可以吗?”
寒止不置可否,“我先去送东西了。”
“别走。”时璎一把拉住了身前人的手腕,她没控制住力道,径直将人扯了个踉跄。
时璎:“!”
寒止:“……”
“松开。”
时璎窘迫又局促,悻悻松了手。
腕部残留的滚烫让寒止不禁柔下声。
“有什么话,晚席过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朝云:记得给我买意外保险。
晚渡:把人家扯个踉跄?丢人现眼!现眼包!!!
时璎: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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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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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
晚席刚散,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转大,劈啪砸在挑廊上。
鹰刀派的老掌门与时璎的师父是故交老友,她被老掌门左一口“贤侄”,右一口“后生”拉着,灌了一晚上的酒。
时璎一直不得空去找寒止,待人都散尽了,她才抽身离开。
晚渡撑着伞,跟上了跑进大雨里的时璎,“师父,我瞧见她往府院外去了。”
时璎没说二话,当即追出了大门。
可门前空荡无人,夜色里只有厚重的雨幕。
时璎一瞬刹住脚,茫然地左右张望,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惊惧再度袭来。
她的寒止又不见了。
突然,晚渡听见了马蹄声,她一转头就瞧见了策马疾驰而来的寒止。
“寒——”
晚渡话音未落,寒止已经俯身带走了人。
马蹄溅起水珠,晚渡避之不及,被弄脏了衣裙,但她毫不在意,伸头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
莫不是有戏!
轰隆——
闷雷滚滚,雨势愈渐猛烈。
被揽腰抱起扔到马背上的时璎不擅骑行,颠簸让她不安,时刻会摔倒的恐惧撺掇她贴近身后人。
隻片刻,她又退开。
时璎担心寒止厌恶她的靠近,只能虚虚夹住坐下的棕马,就在这时,箍在腰间的手猝然使力,将她塞进了怀里。
抵上后背的胸膛温暖又柔软,时璎双腿有些发软。
“你往哪儿跑啊?”
软唇擦过耳廓,时璎浑身都绷紧了。
寒止圈着她,抱着她,耐着情绪说:“你哪儿都去不了。”
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她敢肯定,倘若时璎现在反抗,她压抑的情绪一定会灭顶爆发。
好在时璎乖得很,缩在她臂弯里,丝毫没有抗拒。
饶是后颈失守,她也只是如幼兽般哼唔了两声。
雨水顺着寒止的面颊淌下来,她的眼神很危险。
“痛吗?”
皮肉被叼着。
寒止没有丝毫留情的意味。
“你喜欢这样吗?”时璎克制住了想要缩紧脖颈的衝动,甚至主动将半截润白的后颈全都送到了寒止跟前。
孱弱的脖颈蓄着她的命脉,这对习武之人而言,不设防的意味太明显。
寒止被取悦了。
“你真不怕死啊。”
时璎扶着马背,垂首无声地笑。
死了,倒是解脱了,怕就怕生不如死,求而不得。
两人冒雨飞驰,时璎在疾行间寻不到平衡,只能无助地靠着寒止。
可身后人抓着她的软肋,存心折磨,被揉碎的是她本就敏感的脆弱。
雨水淋湿了衣襟,滑过锁骨四淌而下,流过指缝夹着的隐秘,寒止手凉,把玩掌中的再滚烫,她也不受影响,偏偏就是愈发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的想法。
时璎听见了她的心声。
“寒止,你要吗?”
她扬起头靠在寒止的肩上,撩起眼皮,入目是凉雨,但掠过半身的那隻柔荑更凉。
雨水把她淋湿了,从里到外。
“你闭嘴。”
“我不要闭嘴,待天亮,你就不理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