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下雨了,不用上工了,天亮了咱们去公社逛一圈儿,如果有车就去县城?”陆骄阳道。
七月点头,“好!刚好我做了些活儿拿去县城卖了。”
“还要去医院做个检查。”陆骄阳道。
七月,“嗯,上个环。”
陆骄阳,“……”他不想上环,他突然想生个孩子了。
掏
天亮后,夏七月似乎才睡醒了,然后躺在炕上想了想,对身边的人说:“今天先不去了,明天再去,这雨怕是要下个几天的。”
陆骄阳,“为什么?”
夏七月,“不为什么,就是今天不想动,想睡个懒觉,好好歇息一天。”
她想起来了,昨晚被他压榨成那个程度,去了医院怕是也带不了环的,那还不如好好休息一天呢!
陆骄阳自然不知道夏七月心里所想,便想歪了,笑的坏坏的,半边身子撑在炕上,睨着媳妇儿,说:“行,昨晚确实累着了,嗷……你轻点。”
被夏七月踹了一脚,某人这才乖了不少,可就是跟只癞皮狗似的抱着她,也没打算起来的意思。
忽然,夏七月“嗤~”了一声,道:“感觉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和顾宁宁呢!”
陆骄阳,“你以为下雨了,夏和平就没事找了?天真,那糟老头子坏着呢!”
夏七月,“可是,今天下雨无法上工,他无论是想给我们家找事,还是给顾宁宁找事,都得费一番脑筋,这怎么说也是有法可依的夏家河,不是他夏和平一人一手遮天的夏家河。”
“可是,目前来看,在夏家河,夏和平就是天。记得当时给大哥说的那媳妇吗?我想,若是没有夏和平的出谋划策,那刘富林是不敢那么光明正大抢人的。”
夏七月,“他俩一丘之貉。”
陆骄阳,“刘富林没夏和平那么大胆儿,也是蛇鼠一窝,不得不跟着他作恶,但,人家也确实能在夏家河发动群众,指哪儿打哪儿。”
唉……
七月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给了陆骄阳一个脊背,裹了裹被子,“你赶紧起来,我再睡会儿。”
陆骄阳在夏七月背上亲了亲,“好!你多睡会儿,媳妇辛苦了!”
“呸~”
陆骄阳刚起来,洗完脸蹲廊檐下刷牙呢,夏和平就穿着一件雨披气势汹汹出现在了他家大门口。
这个时候,夏春生也正好蹲在他家廊檐下刷牙,等于,是夏春生先看见夏和平的。
大黄一下子就扑向了大门口,陆骄阳这才看见了夏和平,扭头,就看见正屋廊檐下的夏春生,他没管大黄,陆骄阳也不管,慢条斯理的把牙刷完才听到夏春生呵斥大黄。
不过,夏和平倒是不怕大黄,就那么看着它狂吠。
“队长,一大早就来我们这寒门之地,有何贵干?”陆骄阳道。
“你少给我来那文绉绉的玩意儿,”夏和平道,“今天下雨,你们两家把队上的猪圈铲干净,再铺上新土,不计工分。”
夏春生双臂抱前不说话,陆骄阳,“为什么?”
“为什么?”夏和平大声嚷嚷道:“就因为你们昨天锄的地不干净,全都在糊弄人,陆骄阳,你以为你能把夏家河所有人糊弄过去?”
七月已经收拾妥当,出门,“队长,昨儿个下工前,你没有验收我们家的活儿吗?”
夏和平,“……”
“你这种公报私仇的做派使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没屁用了好么!”夏七月道,“大雨天,你让我们去掏猪粪,还要用干土垫,还没有工分,你真以为我们家一直都好欺负吗?”
揍
“夏七月,你这是污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夏和平咬牙道。
夏七月,“所以,你忍不了我了想怎样?要不咱们去公社告状?让公社来人评评理?这夏家河都什么狗屁东西?”
此时因为下雨,一整个夏家河都在沉睡,可是呢,夏老三家那只老黄狗吠的厉害,把全村人都吵醒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狗叫,还有人叫。
这又是谁家吵架啦??
下雨天如果有人吵架,那就更加好了,好歹有个热闹可看。
夏七月跟夏和平吵架的同时,脑子里就出现了上辈子的一些场景,基本和面前的境遇差不多,但是,结果似乎很糟糕。
这个时候,夏天成咬着烟袋子出来了,而廊檐下的夏春生对他爹说了句,“爹,今天这事儿你不要参与,我来对付他。”
这老东西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娶不到媳妇不等于他没用,还真以为他是个孬种呢!
夏春生把他爹制止在廊檐下,不许他到院子里来,自己就那么淋着雨走下了廊台,神情阴沉的可怕,眼睛里泛着红血色,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七月的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了一个念头,不好,要出事,且是大事,上辈子是有这么回事的,但前奏应该不是因为顾宁宁,那么具体为了什么,上辈子夏七月没有这么通透,她也不清楚,反正,最后,哥哥和陆骄阳被带去了公社,好几天才回来,队上还批了他俩个把月,爹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没家里光景一天不如一天就是从此事开始的,因为哥哥和陆骄阳一起打了队长,最后,俩人被带去,陆骄阳脸皮厚,批了也就批了,但,夏春生本就娶不上媳妇,那后面更加娶不到媳妇了。
“哥哥?”夏七月喊了夏春生一声,道:“不要跟他动手。”
陆骄阳也罢牙缸放在窗台上,双臂抱前,对夏春生说:“不就是个掏猪粪么,跟他一半见识个屁。”语毕,他看向夏和平,“不如队长和我们一起吧!你不在一边监工,完了又说我们没干好。”
夏和平冷笑,“陆骄阳,你现在别急着卖嘴皮子,你来夏家河这么久了,你进过猪圈吗?你知道掏猪粪是个什么感觉吗?看把你给能的,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对你这样的臭知识分子的改造。”
陆骄阳也冷笑一声,“老子怕了就不是爷们,别说掏猪粪了,喂你个老秃驴吃猪粪都不是问题。”
陆骄阳骂人没一个脏字,可句句能把你噎死。
夏和平是夏家河的王,啥时候被人这么骂过?也就陆骄阳和夏家这兄妹俩了,他更加气的不行,今天不给他们几个点颜色瞧瞧,这夏家河的刁民们往后他是镇不住了的。
夏和平气的嘴唇发抖,指了指夏春生和陆骄阳两口子,“你,你们给老子等着,现在立马就往养猪场走。”
陆骄阳,“走就走,谁怕了你就孙子。”
上辈子,他俩是在养猪场暴揍的夏和平吧!
拉
“队长?”夏七月在夏和平放下狠话转身之际喊道。
夏和平收了下脚,扭头,恶狠狠瞪着夏七月,“有屁快放。”这会儿的夏和平已经气到几点了他心里是清楚的,他眼睛所看到的都是真切的,夏七月和陆骄阳的日子过得很好,至少生活品质比他家高出几个台阶,他家除了大儿媳,谁会一大早起来蹲在廊檐下刷牙?
而且夏七月如她老婆高麦穗所说,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别说和村里的女人不一样了,比那几个家境一般的女知青都要更像知青更像城里人。
夏七月一点都不跟夏和平的暴躁计较,依旧平静道:“掏猪粪那活儿确实不是人干的,特别是在这闷热的大雨天,你还得我们掏完猪粪铺上干土,那怎么也得让我们把饭吃了把!
你不就是要我们白白掏一天猪圈而已,闹出人命怕是就不好交代了吧!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闹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