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章之兴说,“娘,吴叔说七月可以那就没问题,你就别说话打扰他们做事了,再不缝起来,你儿子这腿就废了。”
七月说,“嫂子和我哥留下帮忙,其他人出去,陆骄阳,你把这个酒精拿着,把外面的堂屋和门口都消个毒。”
章母有些不乐意,给她儿子缝腿为啥不让她这个当娘的看?
七月看出来了章母的情绪,说,“婶子,这里要先做个消毒,人多容易伤口感染,很快就好了,您在外面放心候着。”
主要是缝针不打麻醉,中草药局部麻醉的效果什么样子,七月清楚,所以,那么长一条口子缝合的过程,章之兴肯定会很痛的,章母看着不心疼到滴血才怪。
缝针到一半的时候,麻醉就没了效果,章之兴疼,但是,他能忍住,先是抿着唇,绷着下颌,后来忍不住了,秦晴给他嘴里塞了块干净毛巾咬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渍,秦晴擦都擦不急。
章之兴越疼,七月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着急,搞得她也不停出汗。
夏春生蹲在一边给妹妹擦汗,这才使得七月把那条长长的伤口缝住。
缝好后,还要消毒,上药,包扎,弄好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章父已经按照吴医生的安排给儿子做好了拐杖。
七月说,“这条腿千万不要用劲儿,拐杖随时用上,直到我和吴医生说可以不用拐杖才准,之兴哥,你可别倔哦!没跟你开玩笑,嫂子,好好看着他,不听话就喊我来。我现在是之兴哥的护理医生,是不是吴医生?”
吴医生笑着连连说,“是,是,我们夏家河有了七月这个好苗子,我以后就可以安心退下来喽!”
陆骄阳说,“吴医生,您老还是好好培养小丽姐吧!”
吴医生笑的满脸满眼的皱纹,揶揄陆骄阳道,“呦!小陆这是要带我们七月回城呐?”
陆骄阳一脸严肃,沉沉的黑眸看着七月,说,“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秦晴他们可劲的夸七月多好多好,是陆骄阳有福气,也夸陆骄阳有眼光娶走了夏河最好的姑娘,以后回城了可不许他欺负七月。
章母就不一样了,说,“我们七月命真好,以后就是城里人了,可以接你爹娘去大城市享清福哩!给你哥哥也找个城里媳妇,多好呐!”
夏七月,“……”
章母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章之兴,“娘?”
章母,“咋咧?我说错了吗?”
章之兴,“你能给大家安排张罗点吃的吗?”
章母,“对对对,我都糊涂了,我这就去做饭,都别走啊!今儿个在我家吃饭,之兴可多亏了你们。”一转头就恶狠狠看向秦晴,“你还杵着干啥子呦?没眼色的东西和木头有啥两样呐?”
其他人都快尴尬死了,主要是替秦晴难堪,她一直都没闲着啊!这老太太睁眼说瞎话怎么这么牛逼咧?
章之兴叹气,摇头,拍了拍秦晴的手,“别理她。”
饿了
秦晴把丈夫交给七月,说去给大家做午饭。
七月说,“嫂子先别急,还有些细节要跟你交代一番。”
七月和吴医生建议再挂两瓶吊针,针挂上后,中间要秦晴换药,快完了提前叫七月或者小丽来拔针也行。
秦晴说,她自己能拔针,只要给她留点消毒棉和酒精就行。
吴医生留了一小瓶子医用棉和半瓶酒精,之后,每天换药,就由七月或者小丽来换,七天后拆线。
安排完了,他们就都走了,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大家也都一天一夜没睡了,饭就不吃了,各回各家。
此时,大队长和刘会计他们又来探望队长了,章家的人进进出出,迎来送往的,秦晴都要忙死了。
章母这个时候抱着孙子只当她的婆婆,啥也不管,来人了就陪着说话,走的时候就送客人,活脱脱一旧社会的婆婆嘴脸。
因为章之兴受伤,秦晴才不跟婆婆计较,若是,章之兴没事,看她受不受这窝囊气。
这边夏家兄妹和陆骄阳三人回家路上,陆骄阳拉住七月的手,“媳妇,你啥时候会这些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还有,你真要去医疗站做事?”
夏春生被陆骄阳恶心到先一步走了,懒得看他那狗样子。
夏七月甩开陆骄阳的手,“你大白天的说话就说话拉手干嘛?”
陆骄阳,“我拉自己媳妇的手怎么了?”
夏七月,“这里是夏家河,不是你们京都。”
陆骄阳,“我管它是哪儿了,我想拉媳妇的手就拉,谁特么管得着我?”
夏七月四处瞅瞅,没人看着他俩,便道,“你不去大队部的临时就安置点看看你那位青梅竹马还活着没?”
陆骄阳,“放心,她活的好好的,这会儿已经被抬回点上去了。”
夏七月,“那你还不去点上看她去,跟着我干嘛?”
陆骄阳,“点上有的是人看,用不着我。媳妇,我也受伤了,也感冒了,也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就知道阴阳怪气的讽刺我。”
夏七月瞥一眼陆骄阳,“你伤哪儿了?”
陆骄阳,“到处都是伤,你看看,手上,脚上,胳膊上,哪儿没有擦伤你说?”
夏七月,“这次发这么大洪水,所有人都有受伤,你这点小伤微不足道,忍着吧!”
“夏七月,算你狠。”陆骄阳咬牙切齿道,“我若是感染了,死了,你得守寡。”
夏七月抿嘴笑,守寡?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也不算是守寡,顶多就是守活寡,这辈子,您想多了,姐姐不会了。
到家后,顾宁宁在打最后一瓶点滴,人已经无大碍了。
七月还是不能不管陆骄阳,烧了热水,让他在木桶里泡了个热水澡,给他洗了头,仔细处理了手上脚上的伤,李月娥已经做好了饭,他俩吃饱后,就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七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陆骄阳吻醒来的。
“烦死了,你干什么?我困死了~”七月苍蝇似的拍打道。
陆骄阳委屈巴巴道,“媳妇,我饿了!”
七月嘟囔,“饿了自己不会去煮饭吃?”
陆骄阳在她耳边闷笑,道,“想吃你!”
背还是抱?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到底是都累了,陆骄阳身上多处有擦伤,也就罢了。
七月微红着脸,道,“啥时候了?我都睡迷糊了。”
陆骄阳玩着她的头发,说,“晚上八点多了。”
夏七月,“啊!”了一声,道,“怎么没人叫咱们起来吃饭?”
陆骄阳继续缠着七月的头发在手指上玩儿,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道,“可能他们都以为咱俩忙着造娃来着。”
七月狠狠拧一把陆骄阳,“闭嘴吧你。”
这人怎么完全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到底是,她不一样了还是他不一样了?难道,他俩都重生了吗?
上辈子,生怕她怀孕了崽把他拴住了,这辈子,她有意成全,他却整天心心念念的要和她生猴子。
因为下雨天,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他们屋里又一直没有点灯,夏春生他们自然是不会叫他俩的。都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头睡个昏天暗地也正常。
“肚子饿了没?”陆骄阳看着七月的眼睛道。
夏七月点头,“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