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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递过去一沓资料,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椅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教育有错,导致今日局面,他扯起嘴角笑一笑。

“说我偏袒,从小到大我最偏袒谁,你不是最清楚的?”

周青山接了资料瞥见桌上的饮料,皱眉:“少喝一点这些。”

“年纪大了就这么点小爱好,这也要多管,真是和你爸妈一样。”

书房一片沉默。

老爷子叹口气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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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带来的烟花种类少,不得不说现在的烟花真的匮乏,不如她们小时候,种类繁多,大街小巷都有卖的,价格还低。

禁烟花爆竹后,年味减淡,倪南好久没看见大型烟花,之前在思菩南路那一场少见,不知道哪个有钱开发商放的。

就那几种,倪南没什么兴致,已经不是小孩,没有那个心境。

随意拿一根点,表哥撞她肩膀。

“你怎么过个新年还死气沉沉,笑一笑。”

倪南咧嘴笑:“笑的够快乐不?我前面睡了一觉,这下还没完全清醒,哪里就死气沉沉了,小心我妈听见这话揍你。”

“烟花拿反了,你是冲着你的脸放是不是?不清醒到这地步了。”

倪南做了个鬼脸,夺过打火机自己找了空地去放,周青山一通电话吓她一跳,手一抖烟花放空,再次将火苗对准线燃放。

电话接通后,她软软喂一声,没睡醒的倦意。

周青山车停在思菩南路,下车迎风走,电话声里烟花燃放音,还有小姑娘几分倦感。

他莫名笑了,觉得踏实,倪南某种意义上也像是他的归途。

“没睡醒?”

“有点啦,被我表哥叫出来放烟花,没睡够。我跟你说哦,我那个表姐也在我家里,好烦她。”

周青山抬头看,烟花在未完全天黑下不明显,他问:“要和我走吗?”

倪南心漏跳一拍,话语余温似乎还在耳畔,声色热闹里他问要不要和他走,她都没有犹豫就说要,这是期盼已久的。

现在他又问,她也是没有犹豫。

脸上欣喜未收被表哥瞧见。

“和谁打电话那么开心?男朋友?”

倪南比嘘的动作,手指比倒耶在空中走,然后开溜到胡同口,清醒过来问:“你不是在老宅嘛?”

“你往左看。”

雪下了几重,覆盖小胡同,深雪踩下吱呀吱呀响,小雪还在飘,落在肩头转瞬即逝,黑色大衣不留痕。

凛冽风不凛冽,青山依旧是青山。

她的贪痴嗔念在殿前辗转曝晒,得一个落雪时共白头。

周青山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牵起她的手在胡同走。

南桥胡同也是老胡同,生活气息浓厚,老人家小孩多,胡同里下棋大爷不畏寒冬,裹着军大衣在外面下棋。

倪南天赋是麻将,象棋七窍通了六窍。

看起来也犯困,拉着周青山就要走,裹军大衣老爷爷输了棋,也拉住周青山,看都没看让他坐下帮自己下一把,不信这个邪。

倪南戴了贝雷帽,裹了围巾,只有一双素眼露在外头,军大衣老爷爷瞟一眼收回视线,认不出她是谁。

周青山下棋也好,破了这个邪。

军大衣老爷爷喜笑颜开拍掌,对面那位老爷爷棋往石桌一敲,说不作数!哪有请人帮忙下棋的啊,小人行为。

吵起来比嗓门,围观人越来越多,倪南拉着周青山就是跑。

走出了胡同,倪南喘着气,说以后在胡同要出名了,将要被赋予一个牛气哄哄的称号,其实倪南胡乱说的,他们最多是“那个下棋很厉害的小子”这样称呼。

周青山不以为然笑了笑。

两个人回了西山,直到老爷子一通电话杀到周青山这里,问他人哪里去了?守岁计划终止,倪南在雪地里握着他的手,周青山问她这是在做什么?

倪南虔诚的目光,说在许新年愿望。

望诸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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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档电影看个乐呵,和高湫在小酒馆喝了点酒,高湫总不适应,以前那个沾酒就醉的姑娘酒量见长可以喝好多杯。

她就是感慨,一直的感慨。

倪南都受不了那个劲乎了,怎么她一个洒脱的女孩也成多愁善感了啊?

“还不是你变化太大!”

倪南笑一笑说有吗?她怎么感觉不到呢,高湫说这种变化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

年初一其实不大允许在外面玩那么晚的,宋文女士闻到酒味,脸色一摆,冷哼对着倪钟生说:“我是不管的,你自己去管吧。”

倪钟生是有点溺爱倪南的,说没事早点洗漱休息吧。

客厅两个人又吵起来。

倪南吹了风头有点晕,没大听清楚都吵了什么,就听到了一句话。

“你这样子倪南怎么敢把男朋友带回来。”

倪南洗漱后立马缩进被窝里,蜷缩一团,就算宋文女士不是这样,她也不敢带回来。

不敢带,也带不回。

新年过后各有各的忙,好长时间没见面,倪南工作之余还要考驾照,最后一次考科目三了,再不过只能说她跟开车无缘。

在等候时候周青山打电话来。

想了好久的声音落在耳畔,倪南仰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考过。”

周青山:“考不过也没事,有我给你当司机。”

“你能当一辈子啊?”倪南笑。

“试一试。”

到倪南考了,她沉默着没回答,起身说到她了,等考完再回电话。

倪南心不在焉肯定挂,教练也无语了,宋文女士更加无语,家里是没那开车的福气是吗?一个二个考不过,有钱买车没人开。

倪南心情不是很好,还一直被说,冰箱门猛一下关上,“那你请个司机不就好了。”

“请司机要多少钱你晓不晓得?算了算了,也不怎么出去,用车喊你表哥就是了。对了,厨房流理台上花瓶里的花你自己拿去放房里,今早送过来的,醒花也应该醒的差不多了。”

“嗷。”

边修剪花插瓶边和周青山视频,角落旧器物盛野花,周青山问到这个,倪南抬眼看过去,花瓶是她从集市淘来的,野花是胡同里随意采撷的。

朴素清瘦,同人一样。

倪南说刚弄出来的时候没人欣赏,都觉得干巴没什么美感,只有她自己一有时间就对着发呆,几分孤芳自赏。

这插花技术在周青山眼前展示,他看不透又疑惑,倪南无声叹气,说是一个叫周霁的人教的,也许你以后能遇见他,也许不会。

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几乎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周青山再问时,她丧气掩盖低落情绪,唉声叹气地说科目三又没过,以后再也不考了,浪费好久时间。

他沉沉笑,正如意,他来当司机。

“我妈说请不起,要好多钱。”

“我免费。”

倪南噗嗤笑了,正要讲话,那头传来林途声音,似乎是重要的事情,倪南看见他脸色变了,自知说让他赶紧去忙吧,她也要忙了。

挂断视频。

偷得半日闲,藏式锁骨链从同事手中辗转拿回戴上,她们问她去哪,她说潭柘寺。

一声笑:“这算不算佛系少女?”

倪南提上包打车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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