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假象2
次日清晨清醒过来,莫离动了动酸软的身子。
很讽刺地,就算是经历了昨晚如此疯狂的性事,他的后穴也只是有些胀痛,远没有上次来得惨烈。
文煞煞费苦心的经营也还是有用的。
莫离掀开被子,不再介意那副布满了青紫印记的身体让他人观看,光着脚踩到了脚下厚实的长毛地毯上。
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温吞尔雅的公子,似乎与以前相比,有点不一样了。
但具体差别在哪里,又让人说不出来。
是情事过后少有的慵懒姿态?
是眉眼所带轻飘的媚惑之情?
还是眸中温暖的柔善已消失无踪,而只是被淡漠的冰冷所取代?
一旁的侍婢见他醒了,不敢轻慢,赶紧过来服侍。
随便拿过一件单衣套上,莫离便对侍婢道:「我要去见药郎他们。」
侍婢们面有难色,互相对看了一下。
「公子稍等,待我们去向主上通传一声……」
话还未说完,寝宫的门就已经打开,文煞走了进来。
侍婢们即刻福身道:「主上万福。」
文煞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出去。
莫离见文煞来了,脸色更是僵硬。
见文煞在躺椅上坐下来,莫离开口道:「你说过让我去见药郎和久孺的。」
文煞向上瞥了他一眼:「我有说不让你去吗?」
莫离一时语塞,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文煞将大髦褪下,里面只着了一件单衣。
将桑蚕丝所致的单衣解开甩在一旁,文煞露出了有着坚实肌肉的利落上身。
伤痕纍纍。
「过来给我上药。」
文煞双手撑在膝盖上,腰桿挺得笔直。
莫离冷笑一声道:「你活该,上什么药。」
文煞权当没听到,将药瓶放到莫离跟前。
「不上就不用去了。」
「你!」
两人实力相差太多,莫离险些忘了,在不平等的条件下,他是没有资格提要求的。
咬了咬牙,将桌前的药瓶拿了起来。
莫离毕竟是专业的医生,处理简单外伤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用烈酒清洗了凝结了血痂的创口,敷上药,再利落地用纱布包扎好。
这时的文煞很是合作,又转过身来。
「背面也有。」
声音中带着些许得意。
那上面,多数是莫离在激情中留下的痕迹。
莫离脸皮远没有文煞的厚,想起昨晚的屈辱和疯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地交错着。
草草地将酒往文煞背上泼,再胡乱地用棉絮擦了几下。
莫离像嫌弃垃圾一样将手中的工具丢回桌上。
文煞看了他一眼,长臂一伸,将莫离扯了过来。
「你的,痛么?」
莫离一愣,消化了一下才知道文煞刚才在问些什么。
顿时一股热气直衝头顶。
「不关你事。」
文煞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说也好,我自己看。」
说罢便要去扯莫离的亵裤。
莫离赶紧抓住文煞的手。
「你疯了!你真要逼死我不成?!」
文煞就势搂过他的脖子,吮吻了一下,还在那个与他肩上伤口相同的位置轻轻啃咬着。
「要真想逼死你,方法太多了。算了,你不想知道这些的……」
文煞的话说到后面有些含糊,但却没来由地引起莫离深深的恐惧。
其实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地是,让一个人毫无尊严地死去。
文煞太瞭解人性中的弱点了,他轻易地便能抓住事情的关键,就如一下便扼住你的咽喉一般。
「吻我。」
文煞道。
莫离看着文煞的眼中带着鄙夷。
「吻了你我就能去看他们?」
文煞不置可否。
莫离这次再也没有犹豫,径直便吻了上去。
文煞不打算开口,莫离无奈,只能用舌尖还在文煞的唇边轻舔着,咋看之下,倒像是一种甜蜜的诱惑。
但是文煞却高兴不起来,眼中燃起了些许怒意。
将莫离从自己的腿上推开。
莫离踉跄了一下才险险稳住身子。
抬起手擦掉唇边的津液。
文煞定定地看了莫离半晌,才开了口。
「你去吧。」
莫离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
看着莫离离去,文煞又莫名其妙地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莫离前脚才刚踏出寝宫,后脚便有随侍跪在文煞脚边。
「去看着他,别让他们说不该说的话,还有,不许超过一刻钟。」
「是。」
随侍领命退下。
东暖阁?
在无赦谷里绕了半天,莫离终于来到药郎与程久孺被囚禁的地方。
没有印象中的阴森潮湿,也没有想像中的酷刑峻法。
东暖阁虽然简单一些,但也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一般住处。
看来文煞没有食言。
莫离稍稍鬆了口气。
手放在门把上,莫离迟迟不敢推开。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药郎他们。
早知道,他就该听了程久孺的劝告,不要趟进这浑水之中。
早知道,他就应该狠下了心,不再随便救人。
早知道……
千金难买早知道。
怀着矛盾复杂的千种心情,莫离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推开了那不算沉重的门扉。
看到药郎正坐在床前,用手中的软巾为躺在床上的程久孺轻轻擦拭着。
听到门外的动响,药郎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早膳摆桌上就好。」
莫离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瘦削了许多的药郎,说不出话来。
药郎见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静,这才转过身来。
背着光,一时看不太清。
抬起手挡了挡,药郎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软巾也霎时失手落了地。
药郎站起身来,衝过去紧紧地将莫离搂住。
「还好你没事,还好……」
药郎抱着莫离的手臂收得很紧很紧,勒得他生疼。
将情绪激动的药郎微微扯开。
「久孺他怎么了?」
药郎见莫离一问,脸色即刻暗沉下来。
「他那天为了救我,跟一言堂的十八暗卫搏斗……被击了数掌,经脉断了……」
「怎么会这样?」
莫离眼眶发红,走到床前跪了下来,手轻轻地帮仍旧处于昏睡中的程久孺理了理头髮。
「他都没有清醒过吗?」
药郎摇摇头:「醒,每天至少还是能醒几个时辰的,如若不然,连饭食汤药都灌不进去……」
「那你……」
「我?」
药郎轻描淡写道:「我就是被逼服了化功散,除此之外,没受什么苦。」
莫离再也止不住眼泪。
「都是我害了你们,是我,是我……」
指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