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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们都生活在水底3

 

得到了莫离的承诺,韩子绪的行动也丝毫不含糊。

达摩院的门规再怎么森严,也经不住所谓的「正道大义」这顶大帽子的当头一扣。

韩子绪凭着为民除害的武林盟主的光辉形象,堂堂正正地越过那溅有无数盗书者鲜血的门槛,在方丈主持的陪同下看到了整部完整的《洗髓录》。

这也让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位仅仅二十多岁的后生晚辈。

在心计城府的运用这个方面,他绝对是当之无愧地青出于蓝了。

由于这次韩子绪的出行是天道门的机密,且有大批人员护送,莫离便不方便跟在他身边。

换成是文煞,怎会管别人说啥,只要自己乐意,爱带着谁去就带着谁去,又有何人敢对此指手画脚?

这也是白道与黑道处事作风的不同之处。

韩子绪临走之时,将莫离抱在怀里耳鬓厮磨了半天。

莫离被他弄得没脾气,听到门外那间隔得越来越短暂的敲门声,莫离无奈道:「该启程了……」

从韩子绪的腿上站起来,莫离想去屋子的另一边拿出早就备好的披风。

谁知刚走没两步,便又被韩子绪扯回怀里。

温热的舌扫过莫离的耳背。

这是莫离身体的敏感点,轻易地就能引起他全身的战栗。

韩子绪的手伸进莫离衣襟的开口里,拂过他平坦的腹部。

「你太瘦了,我走的这段时间多吃点。」

莫离抓着韩子绪在自己身体上胡乱游移的手,胡乱点了点头。

韩子绪嘆了口气,将手抽出来,把莫离的身子转过来,帮他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好。

轻柔的吻落在莫离唇上。

「别再苦着脸了,这段时间让药郎给程久孺将身子调理好,他深喑药理,这对他来说这是件简单的事。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叫他也给你弄个方子,别嫌苦,把药都喝了。」

莫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为韩子绪繫好披风。

「老天爷,鬼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放心不下你。」

恰好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催促的声音。

韩子绪拉了莫离的手,道:「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莫离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轻声说了句:「路上小心。」

闻言,韩子绪的大掌揉了揉莫离的发顶。

「没关係,我会给你时间的。」

说罢,才终于出了门去。

韩子绪走后,笼在莫离头顶的高气压顿时消散了不少。

药郎知道程久孺的伤有希望治好后,精神恢復了不少,随之与莫离之间的相处也越发融洽起来。

莫离有时候会恍惚地觉得,这便就像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美好的昨日一般。

等待的时间有些难挨,天气也越发热了起来。

为了防止久卧于床的程久孺生出褥疮,莫离和药郎都轮着帮他翻身。

程久孺也有短暂醒来的时间,但在被灌了汤药后往往与他们说不上两句话便又沉沉睡去了。

有时候,莫离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药郎用清凉的布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程久孺擦拭身体,一边擦还一边凑到他耳边说上些话,也不管程久孺是否能够听见。

这种简单朴实但又不离不弃的爱,无论看到过多少遍,总是无一例外地能深深地感动莫离。

曾几何时,这种平常人家唾手可得的幸福,在自己身上已经变成一种昂贵的奢侈品了呢?

日子悄悄地滑过,半个月之后,韩子绪终于回到山庄了。

多日未见的他,估计是因为内伤痊癒的缘故,神采飞扬不说,眉眼间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见到莫离,韩子绪也未多想,当着众人的面便将他搂了过来。

莫离在韩子绪怀中颇为尴尬,只能压低声音抗议了几句。

韩子绪大笑,将左右屏退了,抱着莫离进了厢房。

「果然是重了点,看来我的离儿还是听话的。」

莫离别过脸去,甚至没有勇气对上韩子绪的眼睛。

感觉韩子绪的手在解开自己的腰带。

「做什么你……」

韩子绪的身体压制住莫离微微挣动的身子,「别担心,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哪里长肉了……」

语气中有揶揄又带有些许□的意味。

裸逞的身体展露在他人面前,莫离窘迫得全身泛红,眼睛只能紧闭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不经意间惊动了那在山间蛰伏了多时的猛兽,一个不留神就能将自己拆吃入腹。

「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韩子绪的手轻捏着莫离胸前的一点红缨。

「还是怕我,嗯?」

莫离没敢摇头,更没敢点头,只是一个劲地微微发抖。

韩子绪嘆了口气,吻了吻莫离的额头。

将莫离的衣服重新繫好,韩子绪道:「时间差不多了,明日我就为程久孺推宫疗伤。」

莫离听言睁开眼睛,疑惑道:「你要帮久孺疗伤?不是让他自己学了疗伤方法就好了吗?」

韩子绪笑道:「傻瓜,如果是像我这样经脉受损的程度确实是自己运功即可。但程久孺的伤势过于严重,别说是内力,就连一般的体力都没有了,哪来的功可以运?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就算是有《洗髓录》也是白搭。」

「那,要多久呢……」

「七天,七天就好了。」

莫离低头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淡淡道了一句:「谢谢你……」

韩子绪捏起莫离的下巴来。

「以后说话,看着我的眼睛说,知道吗?」

由于被迫仰头的缘故,莫离只能依言看向韩子绪。

「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美……」

感觉湿热的吻印在自己的眼睑上。

「最后给你七天时间,听到了吗?」

韩子绪的语气依旧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莫离愣着没有回答。

「给我个反应。」

莫离身子颤了颤,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第二日,韩子绪与程久孺便开始闭关疗伤。

由于在运功期间如果有外人打断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闭关的门外层层侍卫把守着,俨然一副擅入者死的神态。

药郎与莫离在这段期间也是魂不守舍,每日只能将饭菜送到门前便离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莫离的心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牵挂心上人的药郎。

但再怎么煎熬也总是可以忍受的,因为有一个名叫希望的东西在支撑着你。

终于,最难熬的七日过去了。

当紧闭的关门再度打开的时候,莫离与药郎看到的是韩子绪支撑着已经清醒的程久孺走出门来。

看到平日只能昏睡在床的程久孺终于又再次站了起来,虽然依旧是清瘦得厉害,但那明亮的眸子与自若的神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药郎的泪像开了的闸门般倾泻不止,但脚步却没办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久孺在韩子绪的搀扶下渐渐向自己走近。

看着哭成泪人的药郎与站在一旁露出浅浅微笑的莫离,程久孺淡淡说了句:「你们都受苦了。」

药郎衝上前去紧紧地抱着程久孺,又哭又笑,嘴里不断骂着「该死的该死的」。

程久孺只是揉着药郎的头髮,眼里浓浓的爱意无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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