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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笑归笑,曼月孜也开始猜测起那个人到底是谁,“可能是同学,高中同学或是大学同学。”

阿依努尔在脑海里搜寻蛛丝马迹,还没头绪,她发来条消息:那个女生肯定话不多,不然约丹纳能烦死。

阿依努尔一愣,问:为什么不能是热情活泼的呢?

曼月孜立马回复:对哦!两个人话都少怎么交流?

接着又感叹:真是好险,好险你的室友就成了你嫂子了哈哈哈!

嫂子……阿依努尔看着这个熟悉字眼心里倏地泛起一阵异样感觉,当初曼月孜打趣她和帕勒提,时不时玩笑叫一句,如今自己也要用这个去称呼一个陌生人。

而那个陌生人将成为他最重要最亲密的人。

那天晚上,阿依努尔做了个梦,梦见凌文君气势汹汹来找自己麻烦,原因是她登上约丹纳的聊天软件,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作为正牌女友她控诉说:“你们联系得太密切了!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来找他?不过吃顿饭而已,有必要发给他看吗?”

梦里的阿依努尔急得跺脚,想要解释却感觉怎么也张不开嘴,好半天才吃力含糊道:“他是我哥……说这些不算什么……”

但凌文君不听,指着约丹纳发给她的一句话愤然斥道:“他都跟你说你不懂他了!这还不够过分吗?”

眼见自己被冤枉,委屈立时涌上心头,阿依努尔使出全身力气大喊道:“我、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她瞬间清醒,余下的话也没入唇齿,没了印象,只是盯着昏暗的床帘怔忪出神。

意识到了那只是梦,可心脏仍一抽一抽地疼,鼻头泛酸,身体和思绪都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不到,她却再也睡不着。梦境的内容甚至连情绪都清晰地复刻出来,只要一回想,她就能感受到梦里的自己多么委屈,心中酸涩无比。

可不知怎的,她总也忍不住去回忆,甚至闭上眼睛去想象梦中人的表情,模拟梦中人的语气,痛感越清晰,她越沉迷。

直到情绪变得浅淡,细节也模糊不清,她才默念着一两句残缺的对话,开始推敲起那个梦的含义。

那个梦无疑是荒诞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凌文君——那个在梦里成为她嫂子的人——当作情敌。

她明明是他的妹妹。

他现在有喜欢的人,将来会结婚成家,这是无法否认的。

思及此,心里忽又莫名空落落的。

就那么想着想着她又睡了过去,只是睡得不太安稳,不停翻身。

“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阿依努尔闻声转头,看到熟悉的脸忽地一哆嗦,反应大到奇怪。

凌文君狐疑问道:“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

她干笑两声,“可能是我恐怖片看多了,胆子比较小,容易被吓到。”

凌文君一听乐坏了,笑完还煞有介事道了个歉,阿依努尔也忙不迭摆手说没事。

几人起床没多久剩下的一名室友韩玲玉也到了,寝室四人全部到齐。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习惯性格迥异,好在都很好相与,也成了一帮好朋友。

那场梦似乎并未对阿依努尔造成什么影响,她依然时常分享吃到的美食,听说的趣事,只不过——

分享对象是曼月孜。

十二月k市下了好几场大雪,韩玲玉是南方人,早上起来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便咋咋呼呼叫了起来,拉开窗抓了把雪就开始玩,直到双手冻得通红还意犹未尽。

阿依努尔对雪没有那么狂热,架不住她的热情,一行四人马不停蹄下了搂。

刚出宿舍楼门几人便被扑面的寒意刺得生疼,放眼望去,满目雪白,如童话世界般虚幻。

时间尚早,行人不多,厚厚落雪上只有几行脚印蜿蜒往前。

阿依努尔专挑人迹罕至处走,一点不怕弄湿鞋子,反而盯着深陷进雪里的双脚发笑。

路旁的杉树被雪盖得严严实实,松针末结了冰凌,粗看只以为笔直树干上长出了银针。“哗啦”一声,枝干再支撑不住沉甸甸的雪层,簌簌落了下来。

库拉达依在花坛上揽了满满一大捧雪,捏成球状,顺着边缘一路滚了过去,雪球约团越大,直到搓得均匀才直起身,拍拍手道:“好了。”

韩玲玉见状也赶紧动作起来,只是一时忘了形,滚了个比自己身子还要大的雪球。因而雪人的身体和头的比例格外失调,滑稽极了。

凌文君笑弯了腰,嘴上嫌弃,手上却不停找合适的物品来装饰完善。

阿依努尔拿起手机连着拍了好几张雪景,以及从各个角度拍的怪异雪人。手指顿了下,发给了玛依拉和曼月孜。

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雪,满满可爱在雪里撒欢打滚了。

跨年那天晚上,气氛很欢快,大家迟迟睡不着,阿依努尔昏昏沉沉间听到枕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她揉着眼睛,看清那个久违的头像和昵称时脑子有一瞬的茫然——

约丹纳:新年快乐。

她有些愣神,看向手机屏幕顶端,时间已经跳转到2023年1月1日了,又是新的一年。

阿依努尔也回了句“新年快乐”,看着屏幕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不禁扬起嘴角。

约丹纳:还没睡?

阿依努尔:没呢。

约丹纳:你什么时候放假?

她钝钝点开考试安排,确认后回道:一月十五最后一场考试。

约丹纳:跟你差不多时间,只是我十五号下午考完,十六号才能回去。

阿依努尔想回他说自己可以等他一起,只是手被冻僵了,怎么也不听使唤,频繁出错,删删打打,好半天才艰难回复:一起。

她朝右手哈口热气,又慢慢打着字:反正我十五上午才考完,还要去高铁站,肯定很赶。

这次屏幕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很久,久到阿依努尔的眼皮沉得快要阖上时,他回复了:好。

她看到这一个字时有些失望,总觉他刚刚输入半天,肯定还有别的想说,只是最后等到睡着了也没再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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