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谢鹜行用舌顶着?上颚,气息不定的想,若是含在口中?, 一定软的不像话。
雾玥蹭了两下,惺忪的睡眼里露出疑惑, 还在奇怪枕子怎么这?么硬,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雾玥也彻底醒过神来,她是在回宫的马车上,是谢鹜行抱着?她,那她蹭的是……
“公主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雾玥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也是,被当肉垫子抱了自己?一路,怎么可能不累,她还睡得那么香。
雾玥偷偷抬起一点?视线,羞窘的吐了吐舌尖,尴尬不已。
谢鹜行握在她脚上的手收紧,盯着?那抹在唇瓣间舔进舔出的小舌,怎么似乎还要软。
感?受到他指上的力道,雾玥更加觉得过意不去,他还帮自己?捂了一路的脚。
她攥着?谢鹜行的衣襟,直起睡得发软的身体,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谢鹜行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往回带了一把,“等等,我给公主穿鞋。”
之前褪下的鞋袜被放在燎炉旁,已经烤干。
谢鹜行弯下腰,握着?她的脚踝从?新替她将?罗袜穿上,然后是绣鞋。
雾玥偏头看?着?他低垂沉静的侧脸,咬咬唇扭捏地问:“我压得你累不累呀。”
谢鹜行轻轻勾唇,“不累。”
忍的累罢了。
雾玥这?才没?那么内疚,穿好鞋赶快谢鹜行身上下来坐到一旁。
怀里变空,让谢鹜行有一种身体被剥去一半的空虚感?。
马车已经行进了皇宫,停在金水桥外,谢鹜行命人抬来步辇,扶着?雾玥上去,为她将?斗篷的兜帽戴好,“外头冷,公主快些回照月楼吧。”
雾玥点?头,“你也快回去。”
谢鹜行笑了一下说好,然后命宫人抬辇。
他站在原地直到看?着?步辇消失在甬道上,才淡淡开口对站在身后的仲九道:“让人去翰林院看?看?,状元郎的烂摊子收拾好了没?有。”
“是。”仲九颔首。
翰林院内,陆步俨看?着?面?前一卷卷被毁的祭文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凝重,他抬眸看?向大?开的窗子,又看?向面?前的陈翰林,以及另一位编修,“昨夜我离开前确认过窗子都已经关紧。”
“我猜是昨夜又是雨又是雪风又大?,所以被吹开了,这?些祭文都泡了汤。”
说话的是那位编修。
陆步俨不认为这?样,若是昨夜发生,就算祭文被毁,可地上的早该干了。
结合方才谢鹜行的意有所指,他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陈翰林却摆手,“怎么弄得不重要,眼下祭典在即,最?要紧的是将?这?六十八卷祭文重新撰写。”
陆步俨道:“虽然时间紧张,但也不是大?问题。”
陈翰林沉着?脸颔首,目光落在门口的来人身上,“不知公公怎么来此。”
来人是内监管的副总管。
太监笑道:“太后极为重视这?次祭典,千叮万嘱奴才们要把好每一关,所以特来看?看?,这?祭文都撰写好了没?有。”
他说着?往屋内的一滩狼藉看?去,陆步俨错身挡住,“公公放心,晚些就会将?祭文送去光禄寺。”
太监倒没?有多问:“那就好,那就好,那奴才就告退了。”
陆步俨目光随着?那太监的转身,逐渐沉下来。
冬日天黑的早,雾玥沐浴完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百无聊赖的拿着?雕鹤在指上玩,听到门被推开,还以为是春桃或者兰嬷嬷,一偏头,却发现是谢鹜行。
“你怎么来了?”雾玥坐起身,惊喜的看?着?他。
谢鹜行对着?她眼里的愉悦扬笑,“白日太忙,到这?会儿才得空,就来看?看?公主。”
雾玥自然高兴他过来,往床里侧挪了挪,像过去每晚在长寒宫一样,给他分出位置。
谢鹜行走过去坐下,动?作自然的将?雾玥带进了怀里。
雾玥正想开口与他分享今日的事情,一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话也断了,思绪也乱了。
睁圆着?眼睛茫然轻眨,怎么又抱。
谢鹜行自然的从?后面?拥着?她,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雾玥反应过来,他是给自己?捂肚子。
但是她已经不难受,于是拉开谢骛行的手坐到一旁。
谢鹜行没?有阻止,只是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忐忑,像是做错事一般,“昨日公主还让奴才帮忙捂,今日就不肯了,可是觉得奴才不好。”
雾玥过去就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认真解释自己?不是觉得他不好,“我已经没?有不舒服了。”
“可是用手暖着?,更有益于暖宫养经血,对公主身子有好处。”
雾玥动?动?唇,谢鹜行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接着?开口,“而且手炉会冷,我的手不会。”
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鬼话骗骗小公主正好。
雾玥听他说得有板有眼,他那么有心,自己?泼冷水总不好,加之被他用手掌贴着?肚子确实舒服,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
如?此想着?,雾玥挪臀坐过去。
才靠近,人就被谢鹜行伸来的长臂揽到了怀里。
“这?样舒服些吗?”谢鹜行垂首,下颌靠在她的脸颊旁,声音没?有阻隔的直接送到她耳中?。
耳朵被热气撩的痒痒麻麻,雾玥忍不住瑟缩起脖子,连“嗯”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意。
雾玥不习惯的说,“这?样说话好奇怪。”
谢鹜行似乎笑了一下,没?再作声。
可安静下来,她又忍不住要说话,指尖托着?雕鹤问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它为什么能停在指上。”
谢鹜行解释说:“之所以不会掉,是因为翅膀重,尾轻翘起,这?样着?力点?就压在了鸟喙之上。”
吐字间,喷洒出的呼吸让雾玥从?耳朵到脖颈,不住的升起烫意,寝衣单薄,细腻的肌肤上都起了一层小疙瘩。
这?样说话真的太奇怪了。
雾玥忍不住转过身,看?着?他熟悉如?常的眉眼,才觉得好一点?,又问说:“那意思是它停在哪里都可以?”
谢鹜行回望着?她,启唇正要回答,余光扫见她因为扭身而微微松散开的衣襟,呼之欲出的满圆占据眼眸。
他咬住舌尖,原来那时小公主说长身体是真的,满得快容不下他的眼了。
“问你呢。”雾玥见他发愣,稍抬了抬腰枝,平视他的眼睛。
被压坐住的寝衣愈往下扯了扯,仿若雪中?红梅的樱珠半隐半现。
谢鹜行压紧舌根,“嗯。”
片刻又道:“是哪都可以。”
……
一直到小公主在他怀里睡着?,谢鹜行才起身走出屋子,离开长寒宫,他驻足在漆黑的甬道上,冷风拂面?,灼\烫窜乱在五脏六五的火气才平息下去。
踱步回到宣铭阁,仲九走上前到:“掌印,玄清子想见你。”
正好谢鹜行也要找他,“带他去密室。”
昏黄的密室内,一进去就能嗅到一股奇异,难以形容的幽香,密室正中?央正是那株棂魄,与之前的通体盈透不同,现在她的花叶中?有一道道似血液的东西在流淌,圣洁与妖冶并掺,不似俗尘之物。
谢鹜行从?一旁的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浇在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