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雾玥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里是“万”哪里是“岁”了,但架不住这鬼画符就是讨了皇上欢心?。
“好,也赏。”
元武帝一声令下,楚贵妃自?然?高兴了。
至于萧沛脸上的笑?意,不知是不是雾玥的错觉,看起?来总显得有些淡。
元武帝对那两件礼物尚算满意,但要说多喜欢,也不过如此,他反而对雾玥更感兴趣。
“雾玥。”在嘈杂的说笑?声中,雾玥听见元武帝喊了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眼睫,元武帝微微前?倾着身体,笑?看着她?问?:“你皇兄皇弟可都给父皇备了礼,你可也有?”
这张丑陋的脸在雾玥眼里变得扭曲可怖,她?一动不动,搁在膝上的手反复握紧几?次后,才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正?要起?身回话,门口的内侍就走了进来,“皇上。”
不满意被打?断,元武帝皱眉看着那名内侍。
内侍道:“禀皇上,掌印到了。”
“快宣。”元武帝一改不耐,连雾玥也被暂时抛到一边。
雾玥放松下凝紧的目光,小小吐出一口气?,才转头看向殿门口。
谢鹜行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臣见过皇上。”
元武帝直接免了他的礼,让人赐座,“谢卿怎么这时才来。”
雾玥注意到皇帝那双浑沉的眼睛亮起?,似乎一直再等他。
谢鹜行却把手一拱,请罪,“皇上恕罪,臣虽然?寻到了玄清道人师兄的踪迹,但等赶到,他人已经去云游,未能将其带回。”
元武帝眼里的喜悦登时变为不悦。
谢鹜行不急不徐道:“臣已经加派人去找,不过新?的至阴女子已经带回宫中,都送去了玉泽殿。”
大殿中的官员好些都变了脸色,赵京玉几?人最为明显,却都敢怒不敢言。
元武帝手撑着龙椅扶手,像是急不可耐的要起?来,碍于太后的面子才又坐了一会儿。
却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匆匆离去,太后更是气?得当场也离开。
楚贵妃好不容易在皇上那讨了风头,却被一个?阉人轻易毁了,一时气?愤,冷哼着讥讽说,“看来还是掌印的礼物最得皇上欢心?。”
“娘娘谬赞了。”谢鹜行气?定神闲的端着酒盏浅饮,抬眼笑?看向楚贵妃。
楚贵妃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慌,转开视线不再说话。
贺兰婠眼睛恨不得给谢鹜行瞪出几?个?窟窿来,凑在雾玥耳边说:“你看看那死太监都坏成什么样了,还好你看清的早。”
雾玥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贺兰婠觉得和那人待在一处都晦气?,拉着雾玥就要走,“我们也走,离他远一些,省得沾晦气?。”
雾玥乖乖跟着站起?,眼里则满是心?虚,要是表姐知道都是演戏,怕不知得气?成什么样。
谢鹜行余光始终注意着雾玥,见她?起?身离开,才轻动了动眼尾。
……
子时一到,满皇城的烟火都绽上了天,谢鹜行沿着汉白玉石阶望下走。
“掌印留步。”进安避着人走到谢鹜行身侧,“殿下要见掌印。”
谢鹜行脚步不停,轻搭着眼帘淡淡道:“咱家多饮了两杯酒,今儿就不见了。”
进安面色沉凝难看,还想再说话,谢鹜行已经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谢鹜行不紧不慢的往宣铭阁去。
守在中庭的内侍看到谢鹜行回来,快步走上前?道:“掌印,三殿下在里头。”
谢鹜行抬起?眼,内侍告罪道:“奴才拦不住。”
谢鹜行摆手,“退下罢。”
谢鹜行看了眼亮着烛火的书房,推门走进去,萧沛坐在他的桌案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如今我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殿下说笑?了。”谢鹜行自?顾走到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咱家是怕在这宫中碰面对殿下不利,若是殿下不介意,咱家自?然?也无妨。”
萧沛唇边笑?意如常,眼底却一寸寸的在变冷,谢鹜行当真?是觉得自?己权力大到,可以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萧沛按了按怒火,从容笑?道:“如今父皇迟迟没?有立储,又对楚贵妃宠爱有加,假以时日她?羽翼丰满,你与楚贵妃的积怨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你应该清楚只?有我才能让你永远荣华富贵,只?要我登基了,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鹜行不置可否,“殿下要咱家弑君,一旦稍有不慎,殿下那些承诺,可就都成了泡影。”
萧沛凝聚下眼眸,只?要谢鹜行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日这把刀他一旦不想要了,直接废了就可以。
谢鹜行开出条件,“咱家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但是赵京玉那帮老狗咬得太紧。”
谢鹜行笑?看着萧沛,隐隐的要挟,“若殿下帮咱家除了后顾之忧,咱家自?然?能顺利成事?。”
……
离开宣铭阁,进安紧跟在脸色铁青的萧沛身后,“殿下,要不要除了他。”
“除?”萧沛冷笑?,“养虎成患,现在想除谢鹜行岂是容易的事?。”
进安也不再开口,他心?里清楚要动谢鹜行难如登天。
萧沛停下步子,虽然?愤怒但也不至于乱了章法,他冷静分析,“现在谢鹜行是以为自?己重?拳在握,所以胃口越来越大,但他一个?宦官,没?了皇权依附,什么都不是,他要除赵京玉,也是想为然?后铺路。”
“现在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萧沛眯起?眼,慢慢碾磨着指腹,“那个?玄清子的师兄不是还没?找到,务必在谢鹜行之前?把人请回来。”
萧沛眼里闪过精光,“他以为得到父皇宠信就能平步青云了?我也可以让这宠信收回,不过是点蛊惑人的伎俩。”
早前?因为行宫一事?闹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连带着那年的秋狩也被搁置,出了正?月,才又将这事?提起?,最后改秋狩为春狩,定在廿月初三,初四,初五,这三日。
而雾玥意识到不对,是谢鹜行要她?借口身体抱恙,不去春狩。
“为什么?”雾玥在他怀里坐正?身体,小脸严肃。
谢鹜行笑?了笑?,低头去碰她?的脸颊,“如今山里天寒地冻,公主即骑不了马,也射不来箭,去冻骨头去?”
虽然?是这么个?理,雾玥还是忍不住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谢鹜行不放心?的叹了声:“山里人多眼杂,难免横生事?端,公主还是在宫里更安全。”
雾玥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还想再问?,谢鹜行已经把头埋在她?颈边,喷出的热气?扫得她?不禁起?痒,思绪也有些不能集中,缩着脖子要躲。
谢鹜行原本只?是在尝她?稀微露在襟边的香嫩,推搡间?,牙齿竟然?直接扯开了一侧寝衣的领襟,两人似乎都愣住了。
谢鹜行缓缓抬眸,行宫那次事?情后,他担心?会激起?小公主的不安,一直都克制。
他看着乍露在眼前?的大片雪肤,雪地里一点樱色的红梅夺目潋滟,被烛火印照的那双眸子,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雾玥扇眨着眼帘,红意以极快的速度爬上脸颊,哪还顾得上要问?什么,忙不迭地颤着指拉拢衣衫。
谢鹜行出手如电,不费吹灰之力就钳住了她?两条细腕,反剪缚到背后,略微一压,雾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