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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总之是个剑术超凡的神仙人物,就是据说性子冷了些,几乎不同人说话。

有幸见过大师兄的弟子形容说:大师兄比极北之北的雪山还要冻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因为种种传言实在太多太多,勾得许多弟子辗转反侧,在慕从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了玄陵八卦的中心人物。

这时候一众鬼鬼祟祟围观的弟子们已经压着声音开始下注了:“你们说江棂还有多久到?”

“不超过一刻钟吧。”

另一人又往慕从云那桌看了眼,压着声调语气笃定道:“刑堂的绫音师姐已经得了消息,我赌不超过半刻钟内人就会到。”

他们说的江棂乃是刑堂长老诸葛松的外孙江棂。

诸葛长老只一个独女,嫁去了司州的问剑宗,婚后又只生了江棂一个独子,天资出众,据说十岁不到便已经将问剑宗的诸多剑法融会贯通。因此不论是诸葛长老还是问剑宗,都十分爱重江棂。

江棂十岁那年来玄陵小住,在向无妄峰镇宫长老谢辞风问剑、领教了三垣剑之后,便有意拜入谢辞风座下。

无奈谢辞风以二人没有师徒缘分为由,拒绝了江棂拜师。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但偏偏时隔不久,外出游历的谢辞风便带回来一个孩子,收为了亲传弟子。

而那孩子正是慕从云。

玄陵一直有传言说慕从云原本只是人间一个小乞儿,天资平平,只是运气好才被谢辞风收为亲传弟子。其中真相如何已不可考,但江棂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却是真。

他几次三番意图挑战慕从云,只是慕从云极少露面,他又被禁止上无妄峰,因此一直未能找到机会。

直到五年前,恰逢五年一度的“玄陵试”开,他才终于寻到了机会与慕从云切磋。

那一届“玄陵试”,叫众人见识了慕从云的无刃之剑,也让他坐稳了玄陵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在玄陵弟子间名声大噪,拥趸众多。

而江棂败北之后,回问剑宗闭关苦修五年,出关之后便直奔玄陵,想要寻机一雪前耻。

只是先前慕从云前往南槐镇处理异变,两人失之交臂,才一直没碰上。

这回好不容易慕从云终于出了无妄峰,江棂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众人正小声议论时,就听一道清越的少年音传来:“慕师兄可叫我好找。”

人未至,声已到。

一道张扬的红色身影御剑而来,剑气霸道凌厉,逼得四周弟子慌忙避让。

来人收剑入鞘,目光在热闹的大堂扫视一圈,便锁定了慕从云的位置。

慕从云听见声音就心道不好,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心眼,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一手一个抓住沈弃和金猊就想撤。

但江棂明显有备而来,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

慕从云瘫着一张脸和对方对视,难得没了好脾气:“让路。”

边上的沈弃诧异地看他一眼,虽然慕从云的表情语气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沈弃却敏锐地察觉他生气了。

这两人有旧怨?

这蠢兔子这么老实,还会和别人结怨?

那必然是这人有问题了。

沈弃扫了江棂一眼,瞧见对方身上张扬的红色法衣时撇了下唇。

真丑。

“这就是谢长老新收的弟子?”

江棂若是会让路,他就不叫江棂了。他微微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沈弃半晌,目光掠过金猊,轻蔑道:“无妄峰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听说掌教先前特意挑了几个好苗子让谢长老挑两个收做弟子,结果谢长老都拒了。最后却收了这么个连修行门槛都没碰到的凡人,谢长老也太不挑了些。”

江棂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鄙夷。

谢辞风不肯收他,却在之后一个接着一个收了四个亲传弟子之事,一直让他难以释怀。

他自小天资出众,在问剑宗也是众星捧月,未曾尝过败绩。他人生中的两次跟斗,都栽在了无妄峰。

一次是拜师被拒,一次是“玄陵试”以一招之差败在慕从云剑下。

高傲如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看着至今只有脱凡壳境圆满却不思进取的金猊,更叫他心中不忿。

无妄峰连这样的废物都收,却唯独不肯收他。

慕从云已彻底沉下了脸,周身气势如冰雪。

他不喜与人交往,自然也不会和人交恶结怨,但江棂是例外。

当初被师尊带回玄陵,他自知资质平平,符箓推衍之术皆不可学,无法完整地继承师尊衣钵,便一心一意练剑。想着既然只能做到一样,那他便将这一样做到极致,如此也不算堕了师尊之名。

在玄陵这么些年,他虽然离群索居,却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

比如他几乎不出无妄峰,也几乎不参与玄陵任何事务,玄陵其他宫的长老和弟子们对此难免多有猜测。而这种猜测在江棂出现之后,愈演愈烈。

五年前的“玄陵试”他本不准备参加,只是偶然间听见有人带着恶意揣测无妄峰与师尊,心里存了气,才主动提出参加。

只是没想到江棂心眼这么小,不过败了一次,之后便对他穷追不舍。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对师尊和师弟出言不逊。

慕从云心中生了怒,上前一步将沈弃与金猊护在后面:“你欲如何?”

江棂本就想同他打一场,见状自然提着剑道:“我与师兄切磋一场,若是我败了,任由师兄处置。若是我胜了……”他的目光落在后方的沈弃与金猊身上,笑道:“便同师兄借他们二人当一个月剑仆。”

剑仆,不仅仅只是捧剑,还要陪练。

金猊怎么说也是脱凡壳境圆满,对上江棂虽然讨不了好,但也吃不了大亏。

但沈弃却只是个连修行门槛都未曾迈过的凡人,江棂甚至不需拔剑,只霸道的剑气便可要他的命。

实在欺人太甚。

慕从云不喜战,却也不畏战。

他的面色彻底冷沉下去,那双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蕴着冷意:“演武场。”

说罢便抓住了沈弃与金猊的肩膀,御剑往演武场去。

金猊已经被他的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地往沈弃那边挤了挤。

沈弃嫌弃地看他一眼,这次却没有推他,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慕从云。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演武场距离五味斋不算远,本就是宗门弟子切磋所用之地。

江棂与大师兄要在演武场比试的消息就这片刻间就已经传开去,陆陆续续有弟子御剑跟着往演武场来。

慕从云将沈弃和金猊放在了观战台上,才提剑踏入演武场中心。

四周传来的目光让他不适,但心中怒意却压制了本能,他定定站在中央,白衣猎猎,缓缓荡开的气息如冰雪冷冽。

他这辈子能珍惜的人不多,除了师尊,就只有无妄峰的师弟师妹。不论哪一个都不容旁人轻慢。

江棂后一步抵达,他兴奋地舔了下唇,掌心按住剑柄:“慕师兄,请。”

慕从云心情不虞没同他多言,悲天随心而动,已悬于他身侧,因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震动着发出鸣声。

江棂出身问剑宗,博览百家剑法,融会贯通之后自创了一套曜日剑。

招式大开大合,剑如其人,十分刚烈张扬。

剑甫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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