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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齐阳明第一个心疼妹妹,说:“下次你们先吃,不用等。”

那哪成啊,齐晴雨亲亲热热拽哥哥说:“才不要。”

几个人随意坐下,很快一锅热腾腾的炖鸡端上来,里面吸饱汤汁的土豆比肉多,配馒头吃正正好。

大家也顾不上说话,先吃半饱才聊天。

陈传文眉飞色舞讲着早上干活的时候听来的新闻,颇为喜悦道:“原来男人堆里才是话最多的地方。”

他以前都没发现,居然错过了这么多。

许淑宁觉得他的表情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知道以后饭桌上肯定要更加热闹。

当然,这会也是精彩异常。

一般来说, 有陈传文在的地方,只用热闹远远不足以形容。

再夸张一点,可以讲是以一敌千, 仿佛他人就是大喇叭投胎转世。

非要说和喇叭有什么不同的话,恐怕是机器有人做主开关, 他的嘴任凭心意,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开着。

他如此, 齐晴雨当然忍不住要时时反唇相讥,吃过晚饭两个人在院子里吵架。

许淑宁觉得跟斗鸡似的, 你啄一口我叼一下, 羽毛却都没掉几根。

就是队里的孩子们打架, 都比这有看头,因此她的视线不多做停留, 打个哈欠说:“我先睡了。”

这才七点,梁孟津看手表说:“今天这么早?”

即使队员们舍不得点灯, 天不亮就要上工,但多数人家还是八点才渐渐安静下去, 知青们更晚些, 有时候能闹腾到快十点。

每天虽然都是许淑宁第一个进入梦乡, 不过七点着实是叫人太惊讶, 叫人误会她有哪里不舒服。

梁孟津最操心,伸出手摸她的额头说:“没烧啊。”

许淑宁眼睛已经快闭上, 猛地睁开困倦道:“有点累。”

又打个哈欠笑笑说:“好像今天没干啥。”

梁孟津仔细想来确实没什么,只嘱咐道:“行, 那你休息, 不舒服就叫我。”

许淑宁本来觉得自己很健康,被他这么一讲也怀疑起来。

她冰凉的手掌摸着脸颊, 慢腾腾往房间走,进屋后换好睡衣钻进被窝里。

说来也怪,她沾枕头反而睡不着,呆呆看着天花板。

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的那点光,影影绰绰让人以为房梁上有条蛇。

有错觉,就会害怕。

她这人很经常是自己吓自己,非得站起来确定真的不是才行。

齐晴雨正好蹑手蹑脚进屋来拿东西,乍一看她往房梁抛绳子一样的东西,还以为是打算上吊,大叫起来说:“淑宁你干嘛!”

又赶紧过来抱她的腰。

许淑宁茫茫然低头看她,不知怎么的觉得手上的毛巾误事,随手一甩让它在自己脖子上绕两圈。

大概是甩得用力,她有种被勒住的窒息感,赶紧松开喘口气。

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只够几个男生赶过来。

毕竟男女有别,他们没好意思直接往里看,只有声音道:“咋了?”

许淑宁哪里知道,低下头看道:“晴雨,咋了?”

齐晴雨仰头看她,讪讪道:“那个,我奶一跟我爷吵架,就拿麻绳出来抛。”

老太太气头上从来都是动真格的,子孙们只能着急忙慌地拦,搞得她都成心理阴影,哪怕知道她没理由这么做都吓死了。

但许淑宁只觉得有点荒唐和好笑,扬声对外面道:“没事,就叫一下。”

齐阳明对妹妹的声音最熟悉,心想刚刚可叫得都劈叉了,按他的猜测起码是被窝里看见两只死老鼠的程度,不安道:“齐晴雨!”

连名带姓的时候,一般是祸大于福。

齐晴雨汗毛倒竖,赶快敷衍道:“我绊倒了,没事!”

越说没事越有事,齐阳明向来不怀疑妹妹闯祸的本事,不依不饶道:“马上给我过来。”

齐晴雨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无非是惨叫一声,怎么哥哥就严肃得好像下一刻要拉她去广场上批/斗。

她语气也不高兴起来,说:“我不要!”

好端端的,奔着吵架去了。

许淑宁赶快和稀泥说:“是我没开灯,窸窸窣窣吓到她了。”

有第三者这么讲,齐阳明就没办法追究细节。

他想想应该没大事,在心里把这茬记下来说:“行,你们小心点啊。”

小心小心,齐晴雨不满地哼一声说:“干脆把我拴门环上好了。”

拴门环上?许淑宁盘腿坐下来道:“一般都讲裤腰带。”

这个说法倒是头回听。

齐晴雨也顺着坐在她床沿,一本正经道:“他从来不用腰带。”

开玩笑的话里添上两分真事,许淑宁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轻轻推她的肩膀说:“你哥也是关心你。”

齐晴雨当然也知道,笑嘻嘻利索站起来说:“我都忘记了,你要睡觉。”

闹这么一通,许淑宁的瞌睡虫居然没跑走,很快呼吸声变得匀称起来,完全没被隔壁的动静影响。

说是动静,也只有收音机在响,陈传文跟着哼几声。

这多亏齐晴雨沉迷于那套百看不厌的连环画,跟他斗气的功夫都没有。

他们俩安静,别的人更不会说什么,大家各做各的事情。

因为房里就一盏灯,看书和看画的人凑一块了。

梁孟津翻一页,一滴泪掉下来,在书页上晕染开。

怎么就哭了,齐晴雨知道男生要面子,很是体贴悄悄道:“你怎么了?”

梁孟津眼角还带着泪花,摘下眼镜说:“眼睛疼。”

齐晴雨有自己的判断,心想借口而已,男人果然嘴巴硬。

她哥刚下乡的时候其实也偷偷哭过两回,还总讲是眼里进沙子了,她懂,她都懂。

这种自信感,她流露出来的眼神就与众不同。

梁孟津跟她的想法可没啥共通之处,自顾自说:“你别跟淑宁讲。”

不然明天又该骂他早晚变瞎子。

小秘密,齐晴雨肯定会帮他保守的,只是隔天漫不经心提醒道:“淑宁,你有没有觉得梁孟津最近怪怪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偷偷哭已经是大事了。

正在掰花生仁的许淑宁回头看道:“哪里怪?”

现在磨刀的样子看着挺正常的啊。

齐晴雨心想自己还是有点道德的,可不能跟陈传文物以类聚。

她眼镜一转说:“那就是没有,你们比较熟,你的感觉准。”

不是,这什么话呀。

许淑宁不好意思道:“大家都是舍友。”

齐晴雨揶揄地撞她一下说:“哪种舍友?”

哪种都不跟她说,许淑宁手肘碰她道:“别瞎讲。”

齐晴雨可是有的放矢,眉头一挑说:“从来不瞎讲,也不瞎。”

她目光如炬,早看出来两个人之间有点事。

许淑宁也不瞎,知道梁孟津对她不一样。

十六岁的少女,因为得到的特殊,心里有淡淡的喜悦,隐藏于其下的还有无法描述的心动。

没有人教过她如何表达,况且女孩子总是被教育要矜持,她偶尔还会故意跟梁孟津说话凶一点,好像对他很一般。

但梁孟津从没发脾气过,反而是她一不高兴就小心翼翼起来,搞得许淑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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