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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王制也觉这机会可惜,但还是要事要紧,转身便往主殿走去。

戚禅和跟在二皇子身后,蹲下脚步看了眼王制离去的方向,攥了攥掌心,看向身边侍从,那侍从微微颔首,而后人忽就隐匿在黑夜之中。

王制脚步松快,很快便到了主殿,他并未注意到身后还跟着尾巴,吱呀一声,殿门推开,哑着音色,话里都是讨好的意味:“唐大公子。”

殿外的尾巴很快便又往府外奔去。

那尾巴穿过街市,路过一巷口,再一阴影处停下,只听见他躬身道:“沈大人,人在主殿,我家大人让您即刻动手,切记一击即中。”

阴影里的人闻声应道:“你去给戚大人回话,我沈重阵办事,尽可放心,今日必拿到姓唐的头颅。”

那尾巴闻声应是,才又闪身进了黑夜之中,此刻再查探不到踪迹。

王制还未进浴殿,就见唐缇已穿好衣裳出来。

唐缇蹙眉,眼里都是不悦。

“他人呢!”好几月的治疗,他的舌头已经大好,如今也能说话了,只是仍旧不大清晰。

王制舔了舔舌头道:“殿下被事情绊住了,要晚些时候回,大公子可先用膳。”

唐缇看了一眼,上前便掀掉了准备好的晚膳,他暴戾道:“高朝呢!”

王制恨不能跪在地上安抚他。

他是知晓这位的要紧程度,半分都怠慢不多,偏这位脾气十分暴戾,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王制急中生智忙道:“唐公子莫要急,是,是唐大人的案子出了些事,殿下正去处置。”

确实事关唐温伯,王制也不算是扯谎。

唐缇闻声一急道:“出了什么事!高朝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他不是答应要护下我父安全吗!”

说着就要往外头奔去。

王制嘴角颤动,心道不好,忙挡在他跟前道:“唐公子!你还是你要去添乱的好,殿下既答应了你,便轻易不会食言,若是你闹出什么事来,惹得殿下分心,那唐大人……”

唐缇神色一沉,他身躯高大,轻轻轻轻松松地便王制腾空拎起:“你威胁我!”

王制直打摆子,心下生出暗恨,今日之后,定要劝殿下莫要心软,药还需继续用下去,这身轻体健的,实在容易出岔子。

“唐大公子冤枉小的了!您也知道唐大人的事棘手,为各自都好,您还是先冷静下来为好。”

唐缇蹙眉看向王制,眼里都是探究,他分不清王制说的话是真是假,高朝分明答应过他,自己依他,他便想法子解决父亲的事。

可事经这么久了,他算是看出来了,高朝是在拖延。

他将王制甩在了一边。

攥了攥拳头,神思深沉,眯了眯眼睛看向外头寂静的夜。

“叩叩。”门忽然被叩响。

王制与唐缇都很错愕。

高朝有令,但凡唐缇在的地方,都有禁卫前后把手,若是无令,谁都不允许进入。

王制忙起身,站在殿门前问:“做什么!”

门外是个小丫鬟:“王公公,殿下寻您,急迫得很,特让奴婢来传。”

听是个婢子,王制眉间的提防散去了不少。

朝着唐缇笑了笑,转身便去开门。

那婢子垂头,瞧不见长相。

唐缇看了眼外头,一眼瞥见了空荡荡的石阶,有些错愕,眸光闪了闪。

王制无知无觉,抬脚便往外走,只是迈出门槛,眉头皱了皱,看下那婢子。

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那婢子只是垂头不语,越是如此,越见奇怪,王心中警铃大作,忙对外高声呼喊:“来人!”

“来人!”

还没喊两声,便被那婢子捂住了嘴巴,那婢子动作敏捷,瞧着便是个练家子。

肘部一抬,将他打得眼冒金星。

那婢子不知从何时拿出一短刀来,握紧便要进屋,只是刚迈出几步,面前忽陷入黑暗之中,被一披风罩住。

腿又被撤住,是还未开始完全昏厥的王制,他勉强开口道:“唐公子!你!你快跑!”

不必他提醒,他也是要跑的。

唐缇寻到机会,忙从侧门闪出,而后往黑暗处隐匿,那婢子挥开披风,对外低声喊了一句:“动手!”

话音一落,便见四周来了人,瞧着七八个,原是早有准备,听那婢子一声令下,几分分分朝着唐缇追去。

唐缇不免庆幸,前几日哄着高朝给他解药,若是此刻身子瘫软,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多亏于高朝谨慎,日日带他换不同的屋,这么些时日下来,唐缇对府上布置已了然于胸。

他隐匿在黑夜之中,预要伺机而动。

不出一刻钟,二皇子府便灯火通明,府门前也有护卫把手,路过的人瞧见门前禁军皆是都缩了缩脑袋忙躲开,是一眼都不敢乱瞧。

恰此刻有马车经过,瞧了一眼,车上人眼里闪过探究,马车经途而过,并未停下,只是在拐弯处,马车惊啼一声,车帘撩起,而后车马猛一晃荡,须臾车马又缓缓而起,只是路过泥土地时,车辙渐深。

翌日一早

宫中传来消息,四皇子病事稍缓,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孟鹤之知晓时,毅是松了口气。

唐霜只是一心里记挂着唐温伯,再过些日子,便是家祭,去年这个时候,府上还是齐全圆满的,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去哪?”孟鹤之一早便见唐霜一身素服披身,他上前环住她的腰间。

唐霜拉着他的手道:“母亲忌日将到,若按以往,要去寺庙寻高僧诵经,今年不大方便,虽不能大操大办,但想着与长姐进寺诵读礼佛。”

孟鹤之头磕在她的肩头问:“几日?”

“左不过两日的功夫。”

孟鹤之眸光微微闪,虽不舍得,但确实去一趟也好,他亲自将人送到甘霖事。

两人分离时,唐霜忽往他掌心塞了个什么。

孟鹤之摸了摸,是书信。

唐霜开口道:“若是你瞧见他,便说一切都好,再将这封信件交给他看。”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孟鹤之捏了捏书信,环着她的腰间:“既知晓我这几日去看他,为何要挑这个时候。”

唐霜回头看了眼浑然不知的唐烟,她此刻正与院中沙弥交代着事情。

孟鹤之便大致猜到:“是忧心她与陆绻之间?”

唐霜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她近来常往新宅跑,难保不叫她知道,算是我欠陆大哥的,还是叫她心里少添负担,再者……父亲的事,我有些难以自控,姐夫瞒得严实,她眼下还浑然不知,我怕知晓父亲近况后失控,思来想去,还是与她在庙中为好。”

孟鹤之一向知晓她心细,她虽未将全,但他也知道,她这是怕唐烟知晓后,对陆绻心生抱歉,届时影响了将军与她的关系。

孟鹤之捏紧信件,将他塞在了宽袖下小心收好道:“放心,我会转达。”

要说陆绻办事稳妥又迅速,第三日便传来信,让他夜半去大理寺卿门口候着。

他身穿一身小厮衣裳,佝偻着身子,用黑夜遮掩成了直存。

一直到进监牢,两人才都轻松了口气。

孟鹤之看了眼大理寺监牢。

除却昏暗,环境不致太差。

陆绻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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