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
……除了黎幽长得更蛊人了一些。
安静对视间,有什么微妙的气息发酵。
苏惊鹊很想很想,埋头亲亲黎幽,轻吮她樱色的唇,就在这里。就像这两年间,无数次的梦境中一样。
她看得出来,黎幽看她的眼神中的含义,也是一样的。
暧昧扩散开来。
苏惊鹊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身体像不受控制似的紧张。
也正是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苏惊鹊下意识后退一步转开目光,黎幽也同时望向相反的一侧,喘了口气。牵在一起的手都在轻轻颤,太紧张了。
“什么事?”苏惊鹊喊。
外边传来小助理的声音:“苏总,您五分钟后有个短会。”
“好。”苏惊鹊差点就忘了。
她看向黎幽,黎幽很不舍地眨眨眼,最终还是乖巧道:“我今天也得回学校那边做个报告……”
这之后,黎幽的本科生活算是结束了,但并不代表她可以轻松休息了。
接下来两年,黎幽的研究生生涯正式开始。
研究生的时间安排比本科更自由,但其实总体算下来,也更忙,大多数时间都得泡在实验室里。
“行。”苏惊鹊松开手,“晚上我来君悦找你。”
苏惊鹊往门口走两步,又回头看黎幽,黎幽还站在桌前看着她,安静眨着眼。才见这么几分钟就要分开,苏惊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又走回去,到黎幽身前,黎幽小小地后退一步,双手撑在后边会议桌上,然后坐了上去垂眸。
一个眼神的对视,会议室里的气氛又暧昧起来。
苏惊鹊倾身上去,手掌轻轻摁在了黎幽手背上。
黎幽低着头,睫毛微微往下垂着,手指蜷紧了。
一副楚楚可怜蛊人的样子。
苏惊鹊想亲她,可是靠近了,又觉得紧张,身体是僵的。苏惊鹊听到了,黎幽的呼吸也是滞涩的,很缓很缓,像是紧张得喘不过气。黎幽微微偏开脑袋,像是期待,又像是躲避。
覆在一起的两双手分开了。
苏惊鹊退开,向黎幽道别:“晚上见。”
“晚上见。”
直到回到办公室,苏惊鹊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都觉得脊椎发软。
太要命了。
明明亲都没有亲,怎么就这么……感觉这么大呢?
接下来一整天,苏惊鹊工作着,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
直到晚上,她从公司到君悦那边,黎幽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苏惊鹊在沙发坐下时,黎幽就给她准备小糕点。她到这时终于意识到,她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的了。
两年不见,她和黎幽生疏了。
并不是精神上的疏离,而是身体上。
两年前,她们早已习惯亲近,习惯接吻,习惯做爱,一切都顺理成章。可现在,她们的身体变得陌生,别说亲吻,就连牵手、拥抱都变得小心翼翼,指尖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就能在心底激起涟漪。
苏惊鹊有些不习惯。
在沙发上还好,躺到了床上,她们之间这种疏离的感觉,就越加明显。
躺在一个被窝里,手稍微动一下,就能和对方的手指触到一起,苏惊鹊却隐隐约约感觉不自在,动作幅度都变得很小。黎幽缩在被窝另一边,小心地勾她的手指。
指尖触到一起,又立马分开。
勾得人心痒痒。
关了灯,隻留一盏黯淡小夜灯,苏惊鹊才放松一些,握住黎幽的手腕,自己身体也往前挪一些,在幽暗光线下仔细看黎幽的脸。
两年。
小朋友其实丁点儿没长变,那种“长开了”的蛊人感觉,其实更多来源于气质的改变。
“幽幽。”苏惊鹊一下很心疼,又往前挪,揽住黎幽的肩膀,黎幽紧张地、很缓地往她身上靠。苏惊鹊轻声,接着问:“在外边过得怎么样?”
黎幽想说挺好的。就像她在电话里说过的无数次一样。话到嘴边,又改口了:“有点累。”
苏惊鹊心疼地揉她发丝,下颌蹭过她的脑袋,轻飘飘的。
黎幽继续道:“刚开始很不适应。”
“吃的喝的……都不太习惯。不太听得懂周围同学的方言,也没有朋友,会觉得很孤独……不过后来都好啦。”
苏惊鹊问:“习惯了吗?”
黎幽点头:“嗯,习惯了。”
苏惊鹊心臟闷闷地疼。
抱着黎幽的手,动作紧了些。
沉默地抱了会儿,苏惊鹊翻个身,面对着黎幽,看她此时此刻的神色:“那幽幽这两年在外边,有没有一个人偷偷哭过?”
黎幽睫毛颤了颤,说了实话:“有。”
苏惊鹊呼气声倏地沉下去。
不等苏惊鹊再说什么,黎幽就接着问:“鹊鹊呢?”
“我?”苏惊鹊轻笑,回答道,“哭过呢。”
黎幽眸中浸起水光,又被苏惊鹊的笑容感染,眉眼也跟着弯起,唇角勾着一个很柔软的弧度。苏惊鹊目光落在上边,在身前的手指和黎幽扣紧了。
她一点点往前,无比小心地靠近,黎幽闭上眼,苏惊鹊就轻柔地贴上去。刚开始无比轻缓地描摹着,到后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脑里好像放起绚烂的烟火。
分开时,苏惊鹊心跳依旧跳得很快,她甚至感觉,第一次和黎幽亲吻时,都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