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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我们不吃饭,你心里没数吗?

这一出出不都是你搞的吗!

邹律看着狂吃黄鱼的水琅,再看着一脸无语的众人,突然笑出了声。

邹贤实跟着大儿子笑着打圆场,“吃饭,边吃边聊,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人都举杯站起来,除了水琅。

站起来的人,又举着杯子僵住了,下意识低头往水琅那边看。

“铛!”

邹贤实直接碰杯,“一年也就这么几回,明天开始,玉兰杯评选,我一个人能力有限,还得靠各位,多多费神,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

听到正事,大家一致不再管水琅,默契地不去出声问她怎么不起来,举着杯子应和邹贤实。

“邹书记妄自菲薄了,这次多亏了你的大义,玉兰杯才能调动起每个区的积极性。”

“邹书记付出这么大,有你在,才能力保公平。”

“话不多说,来,干杯。”

“干杯——”

“铛!”

“咣当!!”

刚干完杯,举到嘴边想要喝的人,就被一声比碰杯还要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集体呛着,全都往走廊尽头看去。

只有水琅一人慢慢剔着鱼刺上的肉,一条大黄鱼已经快被她一个人吃完了。

听到动静,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搬东西,是搬东西的声音。”邹贤实笑着道:“水琅在信托商行买了许多家具摆件,一个个分量都不轻,工人搬运,声音在所难免,我们先坐,不用管。”

众人一想,是这么回事。

香樟园别墅,都这么多家具摆件,何况是水慕晗原来的洋房。

邹贤实:“这次除了复茂,应该都确定参加了吧?”

“是……”

“复茂也参加。”

水琅突然吱声,她一吱声,所有人就自然而然看过去。

“复茂也参加?我怎么没听说。”邹贤实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神情泄露几丝自得,“看来这次玉兰杯,确实是调动起了每个区的积极性,这次全市旧改,一定能给人民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我……”

“咣当!!”

邹贤实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希望……”

“咣当!!!”

“……”

桌子上人的视线,再次被走廊尽头吸引过去。

“我们说我们的。”邹贤实看向水琅,“复茂打算以哪个里弄改造,报名玉兰杯? ”

“平安里。”

“……!!!”

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咣当!咣当!!!”

走廊声音不断,也没能将餐桌上人的神拉回来。

好半天,邹贤实才找回声音:“你刚才是说了,平安里?”

水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走廊,“是太吵了?”

邹贤实:“?”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话核心的意思是,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是,是有点。”

水琅放下筷子,盘子里大黄鱼鱼肉被剔地干干净净,全进了她肚子里,只剩下一排完整鱼刺,连汤渣都不剩了,“那就先等等,应该要开始往外搬了,搬完再继续说吧。”

所有人:?

不是吃饭吗??

虽疑惑,却全都停下来,往走廊看去。

首先抬出来的是一件接一件的红木家具,然后是一件接一件古董摆件,即使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已经成了废品,还是烫手山芋的废品,但这一刻,看着精美的做工,闪耀着的光泽,还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邹贤实与李兰琼更是如此,眼看着东西被一件一件抬出去,心跟着拧起来。

李兰琼看向小儿子,想起他说这些要等到两人结婚,分了房子,才搬出去,再看向小儿子旁边一脸平静的水琅,心里顿时一团乱麻。

舍不得这些东西,但却不敢张嘴问,更不敢再提及有关一箱金色的东西。

水琅到底是什么心思,如果是想借着今天月宴,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好把那箱小黄鱼要回去,为什么都提起编码了,又临时放过了他们家?

要是继续说下去,他们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水琅只知道金条有编码,并不知道编码具体数字?

李兰琼恍然大悟,心底顿时生出喜意!

一定是这样!

水琅就是想借着今天的场面,诈一诈他们!

万幸,她稳住了!

否则一旦拿出来,居然偷藏小姑娘的金子,丈夫这几天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局势,就得塌了。

同时,更可怕的是丈夫的名声,虽然可以说是拿错了,能把责任推卸了,但是这事一旦传出去,拿错金箱,丈夫这勤俭质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万一再有人抽丝剥茧,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事情出来。

真是万幸!

“等一下!”

正当李兰琼雀跃不已的时候,邹贤实突然出声。

丈夫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慌乱,被李兰琼捕捉到,回过神,朝着大门口看去,一看清黄头发男人与工人手上抬着的麻袋,那麻袋里凸出的方块砖头形状,脑子“轰”地一声,血液瞬间涌至脑门心,双耳响起剧烈的嗡鸣!

“是要检查吗?”水琅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老油条,放下,打开给……”

“不用!”

邹贤实喊得又急又快,豆大的汗珠子不断从额角滑下,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般从喉咙里挤出:“不用打开。”

“琅琅!”

李兰琼扑到水琅面前,单手撑住桌子,想到餐桌上这么多人正看着,忍住哭腔,忍住惊惧的眼泪,“我想起来,小凯好像放了一个箱子在他房间里。”

邹凯就坐在水琅旁边,完全看清楚母亲的脸,双眼血红,含着泪,就像是心被人活生生剖走一样,顿时拧住眉头,接话,“对,我房间里是有一个箱子。”

邹贤实人民装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震颤着,缓缓转头,看向水琅,眼底有着杀意,面上却硬生生挤出笑容,“琅琅,你跟小凯怎么回事?东西是不是真的乱放了?”

水琅靠在椅背上,微笑看着邹家人,“这个等下再说,刚才你们已经再三说过,我的东西全在那间房间里,以及,那间房间里全部都是我的东西,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叫住帮我搬东西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现场检查一下。”

“不用!”邹贤实立马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不用打开检查!”

水琅慢悠悠道:“既然如此,老油条,搬走。”

“好嘞!”

眼看着老油条背着麻袋消失在大门口,邹贤实闭紧的嘴巴里,牙缝已经紧咬至渗血,喉间也泛上来腥意,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拳头青筋暴起,眼底杀意疯狂涌现,气场也跟着变得让身边人冷汗直流。

“爸,你没事吧?”

邹律看完父亲,又看向母亲,“妈,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李兰琼的手紧紧扣住桌子,指甲捏得泛白,餐桌上的白色桌布,已经明显出现凹陷,侧脸咬肌凸起,面部肌肉紧绷颤抖,强忍着眼泪,眼白红血丝密布,发不出任何声音。

客厅里的来客察觉出不对,拧眉打量着工人,各有所思。

“我们,继续,吃。”邹贤实缓慢松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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