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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紧接着便听到了外面小厮的敲门声,“老?板,有人找。”

“说我不在。”秦瑶的目光始终落在卢以清身上。

卢以清有些意外,笑着说:“秦老?板倒也不用?给我如此大的面子。”

“是吗?”秦瑶没有藏着,“若只是丞相夫人来了,恐怕秦瑶也不会如此。”

“哦?”卢以清眼睛又睁大了些,“秦老?板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夫人聪慧,想必早就知道我知道了。”秦瑶不论尊卑,先端起喝了一口茶水。

周禾拦住想要开口的念念。

唯有卢以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夫人不妨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秦瑶问。

“第一次见到秦老?板的时候。”卢以清答。

秦瑶有些意外,那一日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不止如此,若是我没想错,那日秦老?板还帮着丞相从这里出去?。”卢以清又道。

秦瑶心中惊奇,但又想,或许是这两口子已经在府上说清楚了。

“我说的应该没错。”卢以清见秦瑶这般反应,便道。

“不愧是丞相夫人。”秦瑶道。

两人正说着,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秦瑶没再忍着,便道:“告诉外面的人,我在陪着柳相夫人,问问他能否等?得?”

秦瑶说完,瞧了卢以清一眼。对方气定神闲的饮着茶水,目光时不时落在外面的路上。

“夫人是在等?谁?”秦瑶问。

卢以清想到自?己在等?的人,又觉得心口堵着,便道:“不说这个。”

“那……我同夫人说说我的事。”秦瑶试探着道。

“正有兴致。”卢以清一直很好奇像秦瑶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在长安城接手?岳西楼这样大的酒楼的。

秦瑶瞧了一眼站着的两个人。

“坐下听。”卢以清没有看向二人。

秦瑶的目光又落在卢以清身上,有些好奇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意思的,她?甚至没有告诉丞相夫人,自?己究竟是想要这二人坐下还是想要他们出去?。

“快说吧老?板。”卢以清又倒上了两杯茶水。

“我要离开这里了。”秦瑶忽然道。

卢以清的手?停在空中,分明与秦瑶认识的并?不算久,可为何听到她?这话,有些空落落的。

“我不是来听老?板要走的事的。”卢以清道。似乎这样说,她?便可以听到秦瑶风生水起的发家史,而不是这让人有些惋惜的结局。

秦瑶勾起嘴角,“看来是我将?最?后的结果说的有些早了。”

“岳西楼的发家史不知夫人是否清楚。”

卢以清点了点头,“这个还是清楚的。”

“后来岳西楼成了长安城唯一的酒楼,紧接着无数的人争相效仿,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夫人也知道,在大雍,商人的孩子是不能为官的。所以贵人们只敢私下做手?脚,没人敢摆在明面上。那一年我的父亲从江南地区过来,一眼便瞧见了岳西楼,可他即便是有再多的钱,在长安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瞧不上眼的。父亲便在长安做了个小生意,结果做着做着,便和户部有了关系。”说到这里,秦瑶抬眼看了眼卢以清,见对方对这事儿似乎并?不反感?,接着说:“户部的人盯上了岳西楼,他们只缺一个人手?。我父亲思量着只有我一个女儿,本就不能科考,便开始和户部合作。”

听到这里卢以清端起茶杯的手?又落了回去?,若是她?没记错,多年前,户部被洗了一次牌。

“只是后来,我还是有了个弟弟。”秦瑶笑着说:“死了,死在了我庶母手?中,对了,那个弟弟便是庶母自?己的孩子。”

卢以清不能平静了,这次是已经要送到口中的茶水又被她?放在案上,“她?、她?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我父亲说,日后这岳西楼是给我的。”秦瑶道。

子承父业是整个大雍,乃至往前数无数辈都没有改变的事,别说秦瑶的庶母接受不了了,就连卢以清都有些意外。

“好啊!”一旁的周禾忽然拍手?。

几人的目光落在周禾身上。

卢以清饶有兴致,“在这种事情上,周禾向来是站在女子一侧的。”

“哦?”这可不像是秦瑶听说过的周禾,“恕在下孤陋寡闻,一直以来只知心狠手?辣。”

“咳咳。”周禾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老?板接着说。”

秦瑶长叹一声,“为了报复父亲,庶母便在父亲生辰的那日,亲手?杀死了弟弟。没什么?意外,父亲接受不了这件事,当日也跟着去?了。结果夫人定然好似猜不到的,母亲见父亲去?了,一口气没喘上来也走了。一夜之间,整个府上就剩下我和庶母两个人。”

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秦瑶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听着话的人,内心如波涛汹涌。

“当时我刚及笄,本来是要说亲的。”说到这里秦瑶有些遗憾,“这一切的根源似乎是源于父亲要将?岳西楼给我,但似乎又是因?为庶母杀了自?己的孩子。总之,江南来的家中老?者们没有一个愿意放过庶母。”

“他们难道愿意放弃岳西楼?”卢以清问。

“自?然不愿意,但这事儿由不得他们。”秦瑶有些嘲讽道:“他们最?初盯上了岳西楼,便想着给我寻个亲事,赶快嫁了。就在这时候户部的人找上了门,夫人想想,即便是江南再大的家族也是不敢在长安城内放肆的。即便是八大氏族的人来了,在长安也会收敛几分。”

“他们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便一把?将?我推了上去?。而我也知道,我要成为傀儡了。”说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秦瑶像个木偶一般。

“我听说如今的户部经历过一次洗牌。”卢以清道。

秦瑶有些意外她?还能知道这些,略微睁大了眼,“倒还不知道夫人知道的这样多。”

“是啊,洗了一次牌,当时的丞相还是卢相。”秦瑶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夫人应该看不出来,我应该年长夫人十多岁。”

“确实瞧不出。”卢以清笑着说。

“哈哈哈,夫人日后就知道了,这女子不成婚不生孩子,自?然是要年轻些的。”秦瑶说着喝了一口茶水,她?砸吧一下嘴,有些不尽兴,若是酒水就好了。

秦瑶口没有那样干了,便接着说:“户部的人没有将?我当做傀儡许久,我也不知因?为什么?事儿,户部被洗牌了,之后我便真的接手?了岳西楼。我以为,只要是个人见了我都想欺负,可夫人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敢来岳西楼找事情。”

秦瑶双眼有些迷糊,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她?仅笑了一下,两行泪便夺眶而出。

话说到这里卢以清有些清楚了,所谓背后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是啊,是卢相。”秦瑶说,“我从不知我能给卢相带来什么?,便暗自?决定,若是日后卢相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拼命回报。”她?耸了耸肩,“可是不久,卢相一家也出事了。”

卢以清心头一紧,还是有些疼。

“再之后便是柳相了,柳相护着岳西楼,我才?一步步在这里扎根了。”秦瑶说完,目光又落在卢以清身上,声音很淡,“夫人命好,但又不好。可在长安的人中,夫人是真的命好。”

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悲哀,人们时常只能靠着自?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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