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所以就算苏暮临夜间只睡那么一会儿,白日里也依旧活蹦乱跳,精气十足。
只不过现在宋小河在他身边,哪有放她去找苏暮临的道理?
沈溪山道:“我也有不少吃食,不如就别再去麻烦他,我给你拿些。”
宋小河顿时面露惊喜,乐呵呵地看向他,“当真?我还以为沈猎师不喜欢将吃食带在身边呢。”
这是她平日里细心观察之后的结果。
因为沈溪山吃东西的次数很少,就下山赶路的这段时间里,宋小河只见过两回他吃东西,吃的还十分清淡。
这明显就是口欲不强,隔几天吃上一回,用食物稍稍补充身体罢了,大部分时间他可能就是吃食丹。
沈溪山的确如此,他身上什么宝贝都有,就是没有吃的。
不过隔空取物一点也难不倒他,宋小河想吃什么,整个长安城里随她挑选。
沈溪山带着宋小河往外走,出了灵域之后走了一刻钟,仍未能走出去,顿时发现这花林还深藏机妙。
看似是一片普通的花林,实则这里面藏了术法之阵,且不是普通的术法,很像是沈溪山在古籍上看到的一门失传已久的术法。
这时候就连宋小河也觉得纳闷,疑问一句,“来时也没走那么久啊?为何还没有走出去?”
沈溪山道:“这林中有阵法,我们正迷失在阵法之中,所以一直在原地打转。”
宋小河讶然,忽而想起方才在那座小院中看到的场景,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师父要向我师娘问路,原来是这林中有阵法,他走不出去。”
说着又问沈溪山,“是什么阵法,我们能破了吗?”
“是上古时期的术法,名唤阴符,也叫奇门遁甲。”沈溪山走到一棵树前,抬手轻轻在树皮上摸了两下,道:“这种古法深奥奇妙,晦涩难懂,所以传承得很不顺利,如今天下间能够正统传承奇门遁甲的门派早就不存在了,所以即便是能够使出来的,也是经过许多人的修改,远远不及古法的万分之一,是以此阵好破。”
他说着,忽而一扬手,指尖夹上一张白纸符,随着他甩手至空中,符箓泛起丝丝金光,极快形成一张网,往周围蔓延铺开。
那些丝丝缕缕的金光绕过宋小河的身体,很快就形成了一张蛛网似的东西,将身边的所有樱花树连接在一起。
继而沈溪山指尖在符箓上轻点一下,火焰便乍起,顺着四面八方的金丝灼烧而去,将周围所有树木给包围,于是大火便在眨眼间肆虐。
宋小河见状吓了一大跳,赶忙往沈溪山身边走进了几步,惊慌地去扯沈溪山的衣袖,忙道:“你别烧了呀,这花林多好看,咱们再找别的方法出去也行!”
沈溪山低声安慰她,“别着急,你再看。”
宋小河偏头,就见火势以极快的速度在树上蔓延,将樱花树从根到树梢都给吞噬。
寻常火焰烧不了那么快,显然这其中有蹊跷。
待她再想认真看去时,就见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如倾盆之雨落下,又被夜风卷起。
下一刻,眼前的所有景象都消失,那些樱花树又恢复了原样,火焰也不知如何灭的,景色看起来并无变化。
沈溪山却道:“阵破了。”
宋小河道:“所以方才把树烧了就是破阵?”
两人继续并肩往外走,明晃晃的月光透过樱花瓣在地上铺了密密麻麻的碎影。
沈溪山偏头看她。
宋小河捧着一颗夜光珠,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连脸颊上细小软嫩的绒毛都照清楚,漂亮的眼睛里是慢慢的好奇。
她总是有很多求知欲,由于沈溪山总是给她解答,也就养成了她有了疑惑就下意识想问沈溪山的习惯。
当然,沈溪山也不可能拒绝这样的宋小河。
他指尖轻动,忍了忍想捏她耳朵尖的欲望,说道:“是一种障眼法,自然也有别的破阵方法,但是烧了障眼的假象更为简单省事,只不过要找到阵眼中心才行,方才我们所站的位置,正好就是阵眼之处。”
宋小河长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这次很快就走出了花林,沈溪山带着她往飞花苑而去。
已是深夜时分,路上除了偶尔看到些钟氏巡逻守卫之外,基本无其他闲人。
沈溪山将她带到飞花苑,考虑到这是男子住所,本想让宋小河站在外面等着,但他只顿了顿,并未开口。
就这么犹豫一瞬间的工夫,宋小河已经晃着发辫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来到房前,沈溪山推门而入,将宋小河迎进来之后关上了门。
宋小河只站在门边往里一瞧,立马就发现这房屋与她的不同。
这间寝房更大,更敞亮,光是灯就有三盏,往左走还有一道雕花镂空门,坠着墨色的珠帘,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摆了山水屏风和拔步床。
这显然是招待贵客的房间。
宋小河撇嘴,对这种区别对待有些不满,自顾自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茶喝。
关上门后房中无比安静,沈溪山点了三盏灯,然后在宋小河对面坐下,问她想吃什么。
宋小河起初还想,我想吃什么你就有什么?
结果她试探性地说了平日里爱吃的东西,沈溪山还真的给她掏出来了。
且还是热腾腾的,像是刚出锅的那种。
长安如此繁华的大城,什么样的酒楼餐馆没有?
为了平日里做生意方便,许多厨子会提前将各种菜给备好,再用灵石保存,是以不管宋小河说什么,沈溪山就能拿出差不多的东西来。
他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隔空取物的同时撂下银子。
宋小河捧着碗筷吃得不亦乐乎,腮帮子圆鼓鼓的,完全没时间跟沈溪山说话了。
他也安静,坐在对面看宋小河进食。
宋小河的吃相并不是深闺千金的那种文雅,相反,她吃得很忙碌,有时候这块东西放嘴里刚嚼两口,她眼睛又瞟到了别的吃食,然后用筷子夹起来继续往嘴里塞。
若是塞不下了,她就夹在筷子上排队,总之不会让筷子空着。
当然,因为没有人跟她抢,她吃得并不惶急,让人看着只觉得极其有食欲。
沈溪山盯着看,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他从不知投喂别人会获得如此大的满足感,尤其是宋小河圆滚滚的脸颊都没停过,让他想伸手捏一捏。
正想着,宋小河一个抬头朝他看来,露出疑惑的眼神,将口中的东西咽尽后问,“沈猎师当真不吃吗?为何一直在看我?”
沈溪山才意识到自己盯得过分了,于是便道不吃便起身,去取了笔墨和符纸来。
桌子宽敞,他占据其中一角,研墨提笔,缓缓在符纸上走出线条凌厉而流畅的徽文。
宋小河看了又看,问:“这是什么符?”
沈溪山画完后将符纸放到一旁晾干,又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说道:“传送符。”
他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传送阵法,先前跟你说过,传送阵法分阴阳两阵,我画的这就是阴阳两符。”
“沈猎师要传送去何处?”她问。
“这张是给你的。”沈溪山将其中一张放到她的手边,说:“这次来参加百炼会的人多,鱼龙混杂,你我所居住的地方相隔又远,为了方便秘密议事,这张符你拿回去贴在墙上,只要用灵力启动,便可到我的房中来。”
他说着,便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