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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能吗?”

“不能。”

之前爷爷不会弄,白苏后来接手也没管过。

李龙听到不能,顿时如丧考妣,手里好不容易能经手几百块钱,结果还没揣热又得拿出去,“怎么就不能呢?不能现在去弄一个?”

白苏眉心跳了下,“你确定想等我办好了再来针灸?”

李龙眼角抽了抽:“……现在就扎,随便扎。”

花钱就花钱吧,总不能让脸一直抽。

听到他的话,白苏轻抬眉毛:“不会随便扎,只扎地仓、颊车、太阳、阳白、风池、翳风等。”

李龙听不太懂:“啥?”

何信为李龙解释:“就是穴位。”

“噢噢。”李龙的脸又不受控地抽了起来,他连忙按住脸,“医生,能快点扎吗?我太难受了。”

“小白大夫你先忙,我先回去了。”刘阿婆已经拿到了药,小心藏在菜篮子下面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白苏瞥了眼刘阿婆的背影,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探究,低头帮李龙仔细把脉,脉浮,舌苔薄白,很明显的风寒入体的急状,“之前是不是有耳痛、眼睛震的情况?”

李龙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有。

一旁的何信崇拜的望着白苏,小师姐真厉害,一把脉就知道病人之前的情况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帮病人把脉啊?

何信虽然主背素问,但里面有脉象相关内容,所以平时也要背脉经,也会尝试着给自己把脉,不过只能认出最基本的虚弱。

白苏注意到何信的眼神,“想试试?”

“可以吗?”何信瞪圆了眼睛,让他看起来更憨厚了。

难得遇见一个面瘫案例,让何信感受一下也行,白苏点点头:“你试试。”

“诶。”何信立即摸了摸,仔细感受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白苏,“小师姐,好像很浅,一下子就摸到了,是浮脉吗?”

白苏颔首:“举之泛泛而有余,如水上漂木。”

“好像没什么力。”何信努力回忆着脉经上说的,浮脉主要主表证,多见于外感风寒或风热,“面瘫和风寒风热一样?”

“空调冷气和风寒差不多。”白苏顿了顿,“但也有细微的差别,他的少阳和阳明的经气明显不畅,不过要等你学会了见多了才能分别出来。”

何信崇拜地望向白苏,小师姐真厉害,他只能感觉出脉象在表面跳动,至于寸、关、尺哪里不一样,他就分别不出来了。

白苏笑了笑,他还有得学呢。

把完脉,白苏开始给李龙针灸,地仓、颊车、太阳、阳白、风池、翳风为主,另配侧三里、上巨虚、灵骨、驷马、通肾穴,斜斜刺入,深刺久留,再内力推动,以达到最好的效果。1

二十分钟后,李龙脸颊抽搐这个情况停了下来,不过口眼歪斜依旧,但这也让他喜极而泣,“我不抽了?”

“这就高兴哭了?口眼歪斜还没好呢。”白苏取了针,活动了一下手腕。

李龙还以为自己好了,“那怎么办?”

“明天继续来扎针,需要再扎几次。”白苏另外还要开方子,“方子只开一副,两天后再换药。”

李龙捂着不抽了的脸,“听小大夫你的。”

白苏提笔开药方,用的是伤寒论里的名方葛根汤,以葛根为君,麻黄、桂枝为臣,再配以白芍、生姜、大枣和炙甘草,“另外何信再称半斤半边风,打磨成粉后给他外敷。”

李龙心想咋还有外敷的药,这得多少钱?“半边风?”

“不想要?”白苏语气清冷地提醒:“半边风治面瘫、偏瘫、四肢麻木都不错。”

“要。”李龙连忙说道:“多称点,半斤我怕不够。”

白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何信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

李龙之所以抠抠搜搜的是因为被老婆管得严,一个月就五十块零花钱,想藏点私房钱都困难,今天来看病给了他五百,要是能刷社保卡,他就能全部攒成私房钱了:“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白苏没戳穿他的心思,将药方递给何信去抓药,她则给李龙写了一个用药须知,“回去后别再受凉,用温水擦脸,外敷的药可以晚上敷。”

李龙接过纸:“谢谢小医生。”

听到这个称呼,白苏忍不住皱眉:“你要么称我小白大夫,要么就大夫医生,别叫我小医生。”

这个称呼总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李龙也反应过来,这喊法不太妥当,结结巴巴的改口:“小白大夫,对不住啊。”

白苏唔了一声,然后继续帮其他人看病,都是来治风湿病的,还有一个是上火专门来称金银花的。

这人刚才都得知李龙是吹空调面瘫的,“小白大夫,我有时候手脚也容易麻,是不是也要面瘫了呀?”

“分情况。”白苏例举了几个例子,“熬夜劳累导致,身体病变导致,还有吃药导致,你们自己比对一下?”

“我好像是熬夜太多了。”

“那就多多注意休息。”白苏给这人称了五块钱的金银花,有一小包。

这人掂了下重量,“还是来医馆买金银花便宜。”

“医馆的药确实便宜,除了止疼贴。”一个看风湿病的大爷揉了揉自己几近变形的膝盖,“要是能便宜一点就好了。”

“止疼贴里的药材贵,所以价格贵。”白苏解释了一句,“你们贴了十次了吧?最近觉得效果怎么样?”

“很好。”大爷神色轻松,全无前些天来时的惨状,前一秒还嫌价贵的他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自己的腿:“才十天时间,我之前疼得没法走路,出门只能坐轮椅,现在走路都不咋疼了,今天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别人看到都问我是不是做手术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手术折腾哦,我就说是贴了膏药,再配上针灸,结果大家还不信呢。”

“我也是,大家也不信,不信就算了,免得他们来和我们抢膏药。”另一个老头看着又快卖完的一罐止疼膏药,“这次又要卖完了?今天能敷上吧?前几天我来就没敷上,结果回去遇上下雨,又有点疼。”

“能敷上的,还能敷十个人。”白苏让何信帮大家敷药,自己则继续配药,她一共做了三种膏药,目前止疼贴卖得最好,三伏贴其次,按目前情况开看,她还要多做一点止疼贴才行。

等病人们陆续离开,白苏半阖上医馆木门,端着药材回后院里泡药磨药。

“小师姐,咱们现在每五天就要做一大罐。”做一罐得耗费七八个小时,真的很累,不过痛快并快乐着,何信想着每天源源不绝来医馆买止疼贴的人,又忍不住笑起来:“小师姐,咱们干脆光靠卖止疼贴好了。”

“咱们是医馆,又不是工厂,不能天天卖膏药贴。”虽然止疼膏备受好评,但白苏更想治其他病症,目前来医馆的人都是以买各种贴和调理气血为主。

“也是哦。”何信憨笑着继续磨药,“小师姐,七月底就能还上货款了吧?”

“大概吧。”白苏仰头看了看头顶绿荫如盖的大梨树,枝叶间藏满了绿皮梨子,个头不大,还得再长一个月才能吃,“实在不行就卖梨子去。”

何信望着梨树上挂满的梨子,默默咽了咽口水,这棵梨树结的果子脆甜汁水足,好吃得很呢。

正当他说留几个时,门外传来隔壁文大妈的喊声,“白苏,在家吗?”

“在。”白苏起身走到前面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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