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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白苏颔首,看向程冬冬,“你呢?”

程冬冬说:“我觉得还有点紧,风寒就是脉象浮紧,还很细弱,,脾胃很虚弱。”

白苏多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你们觉得怎么对症下药?”

何信想了想,斟酌说道:“她说身体疲惫,可以用点小柴胡汤?”

程冬冬则说:“不对,她很虚弱,应该用麻黄汤。”

白苏笑笑,语气却很冷淡,“看来你们俩都将太阳病背得很熟。”

“是啊。”程冬冬丝毫不觉得有问题,立即将太阳病的内容背了出来,“太阳病,十日以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而肋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4

白苏挑眉问两人:“这话如何辩证?”

程冬冬仔细想了想,做了个简单文言文翻译,意思就是太阳病过去十日了,外表的病症已经没了,但脉象浮细喜欢卧床,如果有胸闷肋骨疼就用小柴胡汤,要是脉象虚浮就用麻黄汤:“老太太就是脉象浮,必须重用麻花汤。”

程冬冬说得有点浅,白苏转头看向何信。

何信想了想也说了太阳伤寒的用药,不过提了下为何邪气侵入的原因,侵入后除了伤寒症状会导致脾胃问题,如有还需要调理,以免影响阴阳营卫之气,所以他认为应该调理脾胃。

白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再想想?”

程冬冬怔了怔,是要考虑这些吗?他又顺着何信的思路想了想,“难道不是寒气去侵,是身体脾胃问题导致的?”

“不是,是身体不好,才被寒气入侵,才导致情况更严重。”何信觉得是这样的。

两人就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问题开始了讨论。

“……”白苏看向老太太,“抱歉,让你见笑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没事,这很正常,等学得多了就懂了。”

何信一时不知道缘由,所以直接问白苏:“小师姐,老太太到底什么问题啊?”

白苏解释:“老太太风寒其实已经过去,脾胃确实有问题,也并没有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她之所以疲惫是因为生病影响了阴阳,简单补一补就好。”

程冬冬怔了怔,“可是她脉象是浮的。”

白苏问他,“你是不是忘记现在什么季节了?”

“秋天啊。”程冬冬很茫然。

熟背黄帝内经的何信忽然知道了:“四变之动,脉与之上下,以春应中规,夏应中矩,秋应中衡,冬应中权。”5

程冬冬回过神,“四季脉?”

白苏提醒了一句:“弦、钩、毛、石,是四季的当令常脉,其中老者,脉象更为弦浮。”

啊!!

错了错了。

程冬冬这才反应过来,他忘记老太太已经年纪大了,脉象虚浮很正常,他按照正常脉来辩证的,“对不起,是我把错脉了。”

“没事没事。”老太太很和蔼,没有责怪程冬冬,“刚学是这样的,以后就好了。”

程冬冬耷拉着脑袋,也不笑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别气馁,你才刚来呢。”老太太又安慰几句,“你师父厉害着呢,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以后争取跟着你师父学。”

程冬冬刚想说不是师父,忽然脑子一下转了过来,他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白苏,可以拜她当师父吗?

白苏没有理会程冬冬热络的眼神,只是给老太太调补一下阴阳气血,“你年纪大了,我就只给你开一副,喝了应该就能精神一些,平时你自己多吃好一点,吃得多,才能补足津气,才能让你身体好一些。”

老太太点点头,她懂的。

等老太太拿了药离开,白苏看向两个耷拉着脑袋装倭瓜的人,“这么简单的老年病你们都没把出来。”

程冬冬自行惭秽的挠挠头:“我没考虑到这些。”

何信也觉得丢人,之前小师姐给好多老人看过,都是因为年纪大了才导致的阴阳气血虚弱的问题,这种都是不建议用很多药去强行补给的。

白苏轻哼一声,何信还没学很深可以理解,但程冬冬却看不出来,这就有点让她怀疑学校老师怎么教的辩证了:“你们老师没说过吗?内经里应该都有的。”

程冬冬也有点不自信了:“应该有吧,可能没有标记我就没记住。”

白苏扬眉:“你们不全部背吗?”

程冬冬摇头,“我们都是精选学习。”

“精选?”白苏怔了怔,“那伤寒论呢?千金要方、针灸大成这些呢?”

“有学一些伤寒论,还有方剂学,然后是针灸学。”程冬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几本书,“就是精选,然后翻译,然后有写出怎么实际操作,是比较系统的学习规范。”

“……” 白苏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一套一套的话怎么和陆问说的差不多,“你再和我说说,平时还学什么课了?”

程冬冬掰着手指数了数,“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方剂学、针灸学、内科外科学、人体解剖学、药理学、影像诊断学、西医内外科、内经选读、伤寒论选读等等,我都学得很好,都是a。”

白苏越听眉心皱得越紧,他说的好多都是西医学的东西,正儿八经的中医巨作倒成了选读,她又问了中医基础理论的内容。

程冬冬看白苏脸色越来越沉,心底突突直跳,“怎么了?”

“难怪你说太阳病会说的很浅,原来如此。”虽然教科书上有引经据典,但本质还是按照西医学习体系来教学的,完全将心包经具化成心脏的外围组织了。

但在白苏看来,两者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难怪现在中医式微,也不无道理,

程冬冬看白苏似很嫌弃自己,有些懵,明明昨天还很满意自己的啊。

白苏叹气,不想再多问,怕问多了肝气郁结,她看向窗外,又有人病人过来:“王婆婆把菜买回来了,你们去准备午饭吧,我给其他病人把脉。”

过来的病人是个中年女性,进来左右看了看,确认只有白苏一个人后稍稍才敢开口,“小白医生……”

“怎么了?”白苏看她扭扭捏捏的,“哪不舒服?”

“就是外阴老是瘙痒。”中年女人自家在网上买了药外洗,可是感觉没啥效果,于是就趁着老公不在家,偷偷来小镇另一头找白苏看病了。

白苏觉得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怎么还像做贼似的,她给女人把了把脉,脉弦滑,苔薄黄腻,有明显湿热下注的症状,“你自己没买药吗?”

中年女人:“我买了药不太见效,我担心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苏觉得女人的逻辑有点问题,“担心大问题应该去医院。”

“我听说你厉害。”女人的弟媳妇就在小镇医院上班,她怕被知道,说出去不好听,白苏这边没人认识自己,说出去也没关系。

“我摸着脉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湿热下注,和你平时生活习惯有关。”白苏直接给女人开了龙胆泻肝汤,另外再开了一个蛇床子,磨成粉回家涂抹能快速消肿止痒,“要少吃辛辣,勤换裤子。”

女人悬着心落回了肚子里,还好不是搞出什么传染性毛病了。

白苏起身去给他抓药,抓药的位置靠着后院入口方向,隐约听到后院里传来对话声。

程冬冬正帮着何信摘菜,“信儿,白医生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弃我把脉看病不行?”

何信被这称呼喊得浑身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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