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
上,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再见到他们了,至少在这短暂的历史长河中,我们将隐匿,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在某个节点,再次相遇,我不知道到那时,会怎样看待我。
一阵阵风将白复成的发丝泛起阵阵涟漪,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红色的光芒在他侧脸徘徊,他嘴角动了动,笑了出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店老板的脚步在楼梯上奔跑着,店小二跟在他身后,他的手划过围栏,他深吸一口气,一下奔向片头,他的脚步在走廊之中大步走着,一下抬起手将一扇门推开。
几个穿着长衫的人坐在桌前,他们一下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店老板,那个店老板手中高举着一迭纸,店老板冲到桌前,一张一张将纸铺在桌上。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纸上一个个汉字,其中一个人声音有些发抖,脸几乎贴在纸上,侧头看着店老板说道:
“这…这是谁送过来的?”
店老板摇了摇头,众人一脸茫然得在桌前左右走着,其中一个人停下脚步,他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张纸看着,开口说道:
“国民党才刚刚建立正式情报网络,我党情报人员就能把通讯密码拿出来,这怎么可能!那得多大的官啊!”
一个人深吸一口气,他也拿起一张纸看着,开口说道:
“据我们收上来的情报而看,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这种字迹,是不是国民党给我们用的障眼法,或者是哪个人的恶作剧?”
店老板看着那人,他一言不发,缓缓将另一只手抬起,他将手中的窃听器放在桌上,众人愣愣地看着,其中一个人说道:
“这种窃听器只有高层才配…我的天…来者不善…咱们恐怕是被人盯上了!”
店老板重重叹了口气,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他抿着嘴,开口说道:
“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种东西,现在居然送过来了…那个送东西的人,还和我提了一下广州…话里话外都是怀念广州的时光。”
店老板的手撑着桌子,众人浸泡在黑暗里,只有时隐时现的白色光芒点亮着他们的五官,店老板抬起手一捋头发,开口问道:
“我们能否证明这个人的身份?”
一个人摇了摇头,丝丝缕缕的白光将他的脸照得明暗交错,他开口说道:
“目前看来,这人压根不是我们这条线的,所有卧底的资料都在江西周翔宇,付其参手中,我们是无权查看的。”
他一吧嗒嘴,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接着说道:
“你刚刚提了一嘴广州,证明这人在国共合作时期就入党了,简直是活化石一般的经历,咱们也才四一二入党的,像这般人物…很难说。”
其中一个人连忙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啊,就算他是,他送情报为什么要装一个监听器?不就是在幕后监听我们的反应与动作,从而一网打尽!”
店老板看着众人面露难色,他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现在唯一确定的,那就是咱们被人盯上了,盯咱的来头还不小!这地方不安全了,咱们要集体撤退!”
众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了点头,店老板垂目看着桌上一张张纸,开口说道:
“至于这份情报…我们也要带着,我们在上海有一条线,潜伏在党务调查科徐恩曾身边,是一位情报人才,叫钱壮飞,我们交给他来断定。”
娄悦中的脚步在街上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不时抬眼看着远处白复成的背影,白复成眉毛一动,手指在腿侧一屈,缓缓停下脚步,他仰起头看着天空,娄悦中一皱眉也停下脚步,只听得前方传来白复成的声音。
白复成你这是拿我练手呢?赶快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娄悦中愣愣地看着白复成的背影,他一清嗓子嘿嘿笑着,抬起手挠着后脑勺大步走到白复成身边,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娄悦中我这不是担忧您得安危吗?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白复成不屑地笑了笑,眼珠一偏看着娄悦中那副又是充满敬意的模样,他缓缓抬起手一揽娄悦中的肩膀,另一只手一点他的胸口,开口说道。
白复成你这特务都快写脸上了,要不是听出脚步声熟悉,就把你当共党探子转身给你毙了…
白复成松开娄悦中的肩膀,笑着抬起手一拍他后脑勺,他开口说道。
白复成多练练吧你,我要是共产党,你今儿就得死这了。
娄悦中看着白复成向前走去,他脸上露出笑容,大步跟在白复成身后,他开口说道。
娄悦中长官,您勘探得如何?
白复成紧皱着眉头缓步走着,侧头看向娄悦中,两只黑白色的手握在半空,白复成开口说道。
白复成基本确定了是共党窝点,我在茶馆找借口和他握了握手,一个打算盘的掌柜,怎么满手的枪茧呢?柜台天花板顶上是一个包间,我能确定人数不低于三个,我听见了脚步声,绝不是店小二走来走去,类似于踱步,来回走…谁饮茶会来回走路?
娄悦中不可思议地望着白复成,他抬起手抓住白复成的胳膊,开口说道。
娄悦中长官,您的观察力是我所不能及的!您可一定要教教我!这些细节我去的那一天全忽略了!
白复成微微一笑,垂目看了一眼娄悦中的手,他缓缓将手从娄悦中手中抽出,抬起手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白复成我不是正在教你吗,剩下的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你本身悟性就不差,那些个组织都跟不上的地方,你能挖出来,证明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你要着重一切细节。
一声轮船的轰鸣声在天际响起,几个共产党人手中提着公文包站在船头望着头顶的明月,黑色的云层不时移动着,将空中的圆月遮蔽。
白复成站在河水之中,他仰起头哈哈大笑着,身边站着一个人,同他一起哈哈大笑着,雾气弥漫,将二人的身影模糊,白复成望着对岸站着一个个人,身边的人一下转过头,看着另一侧岸边也站着一个个人。
后来…这些人有幸活到了解放,却依然不知道那个走进茶馆冒着暴露风险的同志,叫什么名字,时间总是以十年而记,这十年中,大家总是将彼此遗忘,如长河里的白日梦,大家隔岸相望,清醒着看,可河面的雾气模糊彼此的脸庞。
可如果活着…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一个人穿着西服走在走廊之中,他缓缓一推门,看着站在房间中的几人,其中一个人双手握着一迭纸走到他面前开口说道:
“钱壮飞同志,这是南京拿到的情报,是密码本,我们无从知道真假,就连送来的人身份也是未知,请你自行决断吧。”
钱壮飞双手接过密码本,他眼中闪着光,对着所有人一敬礼,便将那密码本放入怀中,一阵阵白光将他的脸模糊成黑色。
电台缓缓在一个房间中如被人推着前行着,一束白光照在电台上,钱壮飞的手握着耳机戴在头上,一迭纸放在桌上。
他紧紧盯着电台上的几盏灯,手来回搓着,拧着,面色凝重,随着滴嘟一声,钱壮飞瞪大眼睛,一下拿起桌上的笔嘴唇发着抖看着。
电台冒着红灯,滴滴作响,随着绿灯亮起,电台发出嘟嘟声,钱壮飞深吸一口气,手发着抖,在纸上写写画画着,眼珠左右动着,随着电台传来一阵哔哔声,红灯亮起,随即灭了,不再有灯亮起。
钱壮飞大口喘着气,手一松,笔掉落在桌上,他颤颤巍巍抬起手将头顶的耳机摘下,又拿起桌上的密码本翻看着,他的声音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