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子令
渐张开,缓慢地在半空来回挥动着,风从他指间穿过,目光透着锐利,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立刻给在武汉的三个师发电报,让他们把一切可以用的交通工具集中,车辆,船舶,全都用上,集体聚集铁路,日夜兼程,朝着湖南赶。
娄悦中“哎”得一声,一点头,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从窗户抽离,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快调头,去机场,我现在就动身去湖南,兵不厌诈,一定要把时间聚一块,让这个何健看看,谁先来的。
密密麻麻的军队在荒原中奔跑着,他们肩上扛着长枪,无数士兵一下奔入火车之中,一面面青天白日旗在半空飘荡着,昏暗的天空,白灿灿的太阳微微移动着。
于先词嘴角上扬,侧头一看娄悦中,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跟着戴笠干还习惯吗?听说你现在是戴笠机要秘书了?
娄悦中露出一丝微笑,从公文包里翻着纸,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侧头一看于先词,开口说道。
娄悦中谢长官关心,无所谓习惯与不习惯,为党国出力就是最好的事,白老师的授业与尹先生的知遇,我没齿难忘。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目光柔和了些,侧头一看娄悦中,尹行之穿着长衫的背影站在火车尾,默默看着极速滑行的铁路。
于先词露出一抹微笑,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尹先生出走多日,不知何去处,我还是很想念他,当年,他跟着廖先生时,对党国做了很多好事,虽然至今不知立场何故转变如此之快,但想来也是顺势而为,算是事事分明,今日却一别无期,下落不明。
娄悦中的手捏着纸张,眼珠左右动着,微微侧头望着于先词的侧脸,他嘴角上扬,将几张纸在腿上一杵塞回公文包里,开口说道。
娄悦中或许时势不适,尹先生向来是这样,突然冒出来,突然隐匿,说不定哪一天,党国需要他的时候,又冒出来指挥我了。
尹行之的手搭在围栏上,仰起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又看着荒原中几家工厂上几面若隐若现的日本旭日旗,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半空的黑烟,手一拍围栏,缓缓走回车厢中,身上的长衫随着风起着涟漪。
尹行之的身影穿梭在一个个长椅之间,四个穿着长衫的人侧头一看他,尹行之眉毛动了动,朝着一旁长椅走去,那四个穿着长衫的人看着他坐下,纷纷又若无其事地闲谈着什么。
“尹行之与四个人走向了哈尔滨,他们未来的十年里都将顶着并不存在的姓名在那片火海中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浪花…”
火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声,灰蓝色的车厢极速划过,阴暗的天空中看不见太阳,却因为白天的缘故,不得不亮堂堂的,几朵拉着丝的白云缓慢游走在天际,却如将死的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陈亦灵托着腮坐在课桌前,几个穿着长衫的人手中提着铃铛,一阵阵风泛起他们的发丝,他们缓步在学校长廊之中前进着,随着他们的手抬在半空一摇,铃铛的清脆的声音响起。
铃铛在半空摇晃着,逐渐形成重影,陈亦灵嘴角上扬,一下站起身冲出教室,站在讲台前的老师侧头愣愣地望着她,陈亦灵脸上带着笑容,身影穿过一个个摇铃铛的人,叮铃声不绝于耳。
陈亦灵哈哈笑着,清亮的声音形成回音回荡着,一幕幕红布穿过她的身侧,她一下抬起手掀过一面面红布,红布在她身边起伏着。
一声声凌乱的钟声响起,她一下刹住脚步,脑门的汗珠划过脸庞,额前的发丝粘连在一起,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只见一扇如同教堂般的大门矗立在眼前。
陈亦灵直起身,身后大片的红布接天连地随风起着波浪,仿佛她身后的天地只有那一大片红布一般,地面上几只白鸽蹦蹦跳跳得,她脸上带着微笑,缓缓朝着前方走去,她缓缓抬起手靠在大门上。
又是一声声凌乱的钟声响起,陈亦灵望着拱形带尖的木门上刻着的图案,手缓缓抚摸着,随着两扇门咔啦一声缓缓打开,几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划过她的周身,陈亦灵缓缓迈开步走进房间。
只见昏暗的房间,七彩的菱形玻璃铺成的地板,一面面窗户透着一束束白色光柱照在玻璃上,陈亦灵的脚踏着玻璃,望着前方穿着长衫的背影。
只见他们有的人坐在长椅上,有的站在几根白蜡烛前,有的坐在钢琴前,弹着国际歌,陈亦灵眼珠左右动着,随着她脚步的前进,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顶,尘埃在白光中浮动着,陈亦灵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陈亦灵我是陈亦灵!这里很黑!我看不清你们的模样了!我想把我最美好的年华献给我热爱的革命!别落下我!
随着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缓缓抬起手指挥着什么,一声声国际歌炸响在空中,陈亦灵站在麦田中,仰着头闭着眼睛,红灿灿的旗帜在风中泛着涟漪,旗帜的光芒将陈亦灵的脸颊染上淡红。
陈亦灵大步朝着前方走着,头顶的白光随着她移动着,前方似乎是无尽的,黑洞洞一片,陈亦灵眼眶发着红,大声喊着。
陈亦灵我要冲出牢笼在无边无际的理想天空飞翔!你们都是谁!告诉我!我想和你们手挽手!在共产主义的道路上并肩前进!别丢下我!
陈亦灵的身体在金灿灿的麦田中旋转着,她哈哈笑着,伸着双臂,随着风声,红灿灿的旗帜笼罩了她的身体,麦芒在她腿侧左右摇摆着。
陈亦灵停下脚步,缓缓伸开双臂,一阵阵风泛起她的发丝,眼泪在她眼眶打着转,一滴眼泪划过她的眼泪,她大声喊着。
陈亦灵让我看清你们!我愿意同你们用生命谱写出来属于我们胜利的歌谣!
啪得一声,无数盏白光照在那些穿着长衫的人背影身上,坐在长椅上手在半空摇晃的人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他嘴里唱着国际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一束白光亮起,前方原本黑洞洞的地方,出现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挂着共产党的党旗,一阵阵风将红色的党旗泛起涟漪,陈亦灵笑了出来,缓缓抬起手对着前方一敬礼。
那个指挥的人手一甩,合唱的国际歌一瞬间停了,只剩下弹钢琴的人依然弹着国际歌伴奏,那个人脸上带着微笑缓步走到陈亦灵身边,开口说道。
袁志隼我向党组织提交了你写的上书国民党一文,组织决定发展呢,陈亦灵,你考虑好了?
陈亦灵望着他,使劲一点头,她双手握着一张纸,缓缓抬起,袁志隼垂目一看上面的几个字“入党申请书”,便双手接过看着,他嘴角上扬,缓缓将手垂下,望着陈亦灵抬起手一敬礼,开口说道。
袁志隼我们是同志了。
说罢,袁志隼抬起手握住陈亦灵的手大步朝着远方奔去,一阵阵风将二人的衣服泛起涟漪,陈亦灵和几个穿着长衫的人肩并着肩站在一起。
陈博术黑白色的背影坐在桌前,一阵阵风泛起他的发丝,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眼眶发红,憔悴的脸庞带着一滴眼泪。
众人望着前方墙壁上起着涟漪的党旗,袁志隼侧头一看陈亦灵,几束白光熄灭了,只剩下旗帜上的白光依然亮着,袁志隼开口说道。
袁志隼宣誓过后,就是正式入党,从那一刻开始,往日的一切都会被抛弃,家庭,情感,关系,你将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一个谨慎,充满戒备,迎接希望的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博术黑白色的身影形成重影在房间里奔跑着,嘴巴微张,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绝于耳,悲哀的脸庞格外狰狞,他的手抬在半空,手指一张一合抓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