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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末将只希望将军在行事前能与我们商讨一番,末将在军中不是用来摆设的。”

宋幼清揉了揉手腕,“我来军中不久,不知诸位将士身手如何,容某不敢妄下言论,若是各位身手不凡,那我自当是放心把军中事宜交由诸位……”

“容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曹彰刚忍下的脾气又渐渐窜上来,“我们几人都是在北域关镇守多年,没有一场战役落下,一刀便可将敌军头颅斩下,容将军如今竟质疑我等的身手!”

宋幼清了然地笑了笑,这些人本就不服于她,如今一个个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见宋幼清脸上的笑意,曹彰以为是为讥讽,怒发冲冠。

还未反唇相讥,只见一道厉风径直向着他面庞而来,曹彰将上身往后一靠,轻松躲过。

可谁知那一拳只是虚晃,宋幼清横腿一扫,着力于他膝盖处,饶是有铁甲护膝,曹彰还是拧了拧眉。

宋幼清起身笑了笑,“曹郎将,只靠蛮力可不行。”

“你这是使诈!”

宋幼清挑眉,“兵不厌诈,比我还阴险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你们几个随我来帐中。”

几人对视一眼,见曹彰也无异议,便跟上。今日连曹彰都栽在这容将军手中,众人心中也有了些考量,虽不知她实力如何,但定不是他们想的泛泛之辈。

“死的那六百多细作里,定是有军中之人,你们到时派人去认一认身份,对照先前的名单查验一番,看看可有什么遗漏之人,落下几个不打紧,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给你们两个时辰,点十万兵,到时由我带你们前往北狄。”

“什么!”

“十万兵!”

帐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曹彰吹气得胡子瞪眼,“容将军果真还是太年轻,若是不懂排兵布阵之事,还请你不要插手。十万兵?将军以为营中有百万将士吗?十四万将士谢将军带走了三万,容将军若是一口气差遣十万,那我大梁军营与北域关谁来镇守!单靠那一万将士吗?”

“谢将军临行前吩咐过末将,让末将镇守北域关,为何容将军又要起兵北狄!若是北狄举兵攻打,我大梁将士皆是俎上鱼肉。”

宋幼清擦拭着手里的刀,一言不发。

“不过是个隗玄,哪里用得十万兵!既然如此,容将军当初为何才给了谢将军三万兵力,若是想攻下北狄救出太子,三万哪里够!”

曹彰咬着牙,“容将军莫要忘了,可不是谁都有率军的资格。”

“这些规矩我自然懂得,若想带兵出征,需有三品及上军职,怎么?一个镇北将军还不够格?”

“容将军莫要忘了,单凭军职可不够,若是没有——”

“啪嗒”一声,宋幼清从怀中取出一物甩在桌案上,“曹郎将说的可是这个?”

曹彰本要再刺讽一句,见桌上躺着的正是虎符,厉声道:“你为何会有这个!”

这虎符本是孙将军的,那时众人也不知为何孙将军竟然在临死前将这一半虎符给宋将军。可那时的宋将军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九品陪戎副尉。

而后他也只见过宋将军动用虎符,就连谢将军可是连碰也未碰过,宋将军死后,虎符不翼而飞,有消息说太子入北域关时带着完整的虎符而来,可为何如今半块却在她手里?

而这左半块正是宋将军手中的那一块。

除非前虎符之主亲授,私自取用虎符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宋幼清漫不经心地将虎符收起,“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去点兵,已过了一刻钟了。”

曹彰站着未动,他是谢将军的人,若是有违谢将军的命令,他自然不可能听。

宋幼清没工夫与他扯,“曹三章,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怎么,我用自己的虎符也不可了?”

曹彰话到嘴边生生噎住,直眉瞪眼,满是错愕,“方……方才你叫我什么?”

他的几个手下听这名就知此人定是要惹怒了曹彰,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容将军还请注意分寸,切不可——”

“啪。”

一个巴掌突然抽了下来,重重打在他后脑,“分寸!什么分寸,你个混子!休要胡言乱语。”

“见过将军。”曹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骨磕在地上的声音让帐中之人皆是心头一震。

曹彰这一跪将其余人跪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两人还争吵着,怎么说跪就跪了。

“愣着做什么!都他娘的给我跪下!”曹彰提起刀鞘直接狠狠打在几人膝盖后,“都给我多磕几个响头,认个错!再敢胡言乱语,将你们的嘴都给打烂。”

众将士:“?”

宋幼清:“……”

“咳咳。”宋幼清尴尬地咳了几声,“事由我来不及多解释,你先去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好。”

“是,末将立马就去。方才末将失言,还请将军责罚。”曹彰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又瞧了几眼。

是了,完全不一样,若非是那一声“曹三章”他哪里会认出面前之人是宋幼清。

将军竟然没有死!

宋幼清莞尔失笑,知道她没死,一个个都是这般神色,她心中竟有些复杂,没想到三年离了军营,他们都还记得她。

曹彰浑浑噩噩出了营帐,步子有些慌乱。

“曹郎将,兵场在西面。”

曹彰这才掉头往西侧而去。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曹郎将这是怎么了,从方才在营帐时就不对劲,如今连路都认不得了!

“郎将,那姓容的怎么了?为何又是跪又是磕头的!”

说话都那人自是没逃过曹彰的狠狠一脚,“混账东西!什么姓容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是宋将军,谢将军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行礼,你们一个个到是嚣张。”

几人没敢说,方才最嚣张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如今到还埋汰起他们来了。

等等,谁?宋将军!

“曹郎将!哪个宋将军?”

曹彰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么蠢,以后别说是在我手下做事,这全大梁你给我找出第二个姓宋的将军来!”

几人自然不可置信,“宋将军不是已身死……”

“呸!”曹彰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若是死了还能站在我们面前?”

“那……”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别废话,将军说什么就做什么!”

“是,郎将。”

“……”

“曹郎将,你又走错了,兵场在西侧,你又往北走了。”

“小兔崽子,老子还用得着你说,老子这是抄近道,你懂不懂!”

……

宋幼清见曹彰带着几人出帐,便进了里间从床榻下拖出一个木箱,箱中摆放着一身甲胄。

三年前,她便是穿着这身甲胄夺回了城池,血洗了北狄,坐上了镇北将军之位。

她将盔甲穿戴于身上,摸了摸冰冷的铁器,心中竟无比安心,三年了,她终是又穿上了她的战甲,这一回,她要的是保大梁十年长安无战事!

宋幼清戴上铁胄,望着北方,“叔玄,这一回你又瞧不见我身穿战甲的模样了……”

……

谢常安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前往北狄,在境外停留,安营扎寨。

“将军。”副将走上前来,“可要属下给内应传消息,让他来见将军一面?”

副将口中的内应便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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