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云娘子立即答道:“既是与双方相宜之事,民女又岂有拒绝之意。”然后又与微生煦道谢道,“云舒窈多谢大将军成全。”
微生煦与云娘子作揖行礼道:“微生煦也谢过云娘子成全。”
两人一拍即合之后,濮阳军营里很快就传出了这新来的云娘子先是因着微生煦在王铬营帐内的英雄救美芳心暗许。
精心梳洗打扮一番与微生煦见面,在旁人瞧来清心寡欲的微生煦竟也瞧上了这云娘子。
赐婚(一)
军营里的人并不会太计较所谓出身,听闻大将军终于也有了喜欢的女子,纷纷都表示了祝福和替她开心。当然这其中要除去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最先瞧上云舒窈的王铬。
趴在床上的他一听闻此消息,当即怒火中烧。不曾想原本是想成就自己一番美事,最后竟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也正如微生煦所预料的那般,王铬果真写了一封信命自己的小跟班偷偷送到驿站让信使尽快送回都城。
信使是在微生煦的注视下离开边城往都城方向去的,站在微生煦身旁的副将周鹏瞧不清大将军的心思,一直捋着自己山羊胡的柏文书紧锁着眉头道:“只怕此消息一出,陛下会有所责怪。”
“也无妨。”
微生煦轻描淡写道,“若没有王铬今日这封信件,怕是陛下不能够安心。”转头对周鹏嘱咐道,“对了,要保证这封信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那去。”
“什……什么?!”
周鹏除了错愕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既然是微生煦如此吩咐了,他也隻得照搬,答覆之前下意识地瞧了眼站在微生煦另一边的柏文书。柏文书压根就没有回看他,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的意思。如此,周鹏也隻得抱拳答覆道:“是,末将这就去办。”
当知晓自己这道揭发微生煦丑闻的信件,竟是畅通无阻地往都城方向去,不日便会抵达陛下面前,王铬好不得意,心情也十分舒畅。
老老实实养了日,能够拄着拐杖下床走动。便时不时就去净仪司找云舒窈,薛婆子挡回去了好几次。可她也有不在净仪司的时候,王铬便抓准这个时机,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薛婆子给云舒窈暂住的营帐。
云舒窈正自顾自地拿着本书籍,微微抬眸看向王铬这位不速之客。轻轻地冷哼一声,垂眸继续瞧着手里的书籍:“王将军如此不请自来,是否有悖礼数。”
王铬却是满不在乎地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往云舒窈的面前挪,脸上的笑意流露出尽是嚣张得意:“云娘子,倒是丝毫不慌张啊。果真是见惯了恩客滋事场面的人物。”言下之意,依旧将云舒窈归类为瘦马。
云舒窈深知与王铬此类人解释再多亦是无用,索性也就不同他争辩什么。只是开口说道:“那么王将军便是将自己比作那吃酒闹事,蛮横无理的恩客?”
王铬一愣,没想到这云舒窈竟是顺着自己话说下去的同时,也骂了自己。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语气也多了几丝威胁:“若云娘子识抬举,本将军自然是个识礼数之人。若是娘子不识抬举……”他哼笑了几声,“那本将军蛮横无理又何妨。”
说罢竟是将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云舒窈纤细的柔荑。光滑细腻的触感让王铬不禁心神一荡,吞咽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贪婪又些许猥琐的笑意。将云舒窈的手往自己的嘴边带,惹得云舒窈秀眉一蹙。
赐婚(二)
忽然一隻手压在了王铬的手背上,那手宛若有千斤重压的王铬不自觉地倒吸了凉气。
随即王铬的耳边便响起了微生煦带着些冷意与怒意的声音:“王将军真是好体魄,这才休养了多久。竟能独自一人拄着拐杖寻到云娘子的营帐内。”说到这里,微生煦的手猛地抓住了王铬的手腕,迫使王铬松了手。
云舒窈瞧着王铬吃疼拧巴着脸,暗自忍俊不禁,又故作娇嗔地与微生煦抱怨道:“大将军,您瞧这王将军。擅自闯入奴家的营帐不算,呐,抓的奴家手好生地疼。”云舒窈的声音本就清澈悦耳,如今带了些娇柔姿态又怎能令人不心生怜爱。
那王铬听得身子一阵酥麻,想着方才云舒窈对自己那般冷漠样,在微生煦却是这般娇柔顺从。心中顿时泛出些许恨意,强忍着疼意破口大骂道:“呸,本将军就说这小娘皮不是个善茬。大将军你身经百战也算是个英雄,如今竟也落得个英雄难过美人关,成了一介狗熊,如此护着这小娘皮。”
微生煦却是表情淡淡地反问一句道:“守护心仪之人又有何狗熊之处,难道由着你这隻臭狗熊欺辱于她才算得上英雄么?”话音一落,也不顾王铬身上的伤未好全,径直将他猛地甩出了营帐。
王铬当即摔了个狗吃屎,净仪司内路过的人顿时驻足。一见被人扔出来的人是王铬,当即一个个交头接耳地偷笑起来。随即又瞧见将他扔出来的人竟是原本不常来的大将军,顿时就明白这营帐内住的何人。
果不其然,云舒窈跟着微生煦走了出来。
恰好听见一人道:“这王铬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又整出这么一出,还真是挺有想法的。”
另一个人当即接话道:“毕竟是潞城王氏子弟啊,为人处世怎是我等能够相比的。”
“微生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