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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只是……

宁枝瞳孔微张,紧咬下唇,懊恼地几乎要哭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长裙,因此她在里面配套的自然也是浅色系的bra,若是正常情况,别人肯定看不出。

但现在裙子潮湿,那内里的风光便现出轮廓,颇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宁枝懊恼地一边背过身?解拉链,一边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反正她也看到了他的,这桩买卖应该也算不得亏……吧?

然而像是这样想,当?宁枝洗过澡躺到床上,她还是翻来覆去?,久久无法?释怀。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宁枝默默将?脸埋进被子里。

她跟奚澜誉这次,还真是彼此彼此,礼尚往来。

-

第二天一早,宁枝没睡好,顶着个黑眼圈下楼。

而奚澜誉则已穿戴完毕,恢复成那副清润贵公子的模样,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他神情平淡,似乎昨晚只是宁枝的幻觉。

但宁枝却无法?像他那样淡定,她只要看到他,那昨晚的记忆便再?一次将?她鞭尸。

她选择离开,迅速背过身?,佯装淡定上楼。

宁枝在楼上又磨磨蹭蹭约莫一小时,她猜测,奚澜誉这个点应当?已在书房办公。

然而,当?她自信满满推开门,小心探出头?时,一眼便见到楼下沙发旁正拿着ipad看向他的奚澜誉。

他目光似笑非笑,唇角微微上挑。

宁枝痛苦地咬下唇,转身?又缩回屋内,将?门果断“啪”一声甩上。

怎么?办,还是觉得很丢人。

宁枝正纠结该不该就这样自我放弃地出去?,那手机嗡了声,她点开,发现是奚澜誉发给她的语音消息。

他嗓音散漫,尾音习惯性地拉长,莫名给人一种败类感。

宁枝甚至可以想见,他讲这话时,眉眼那疏懒的姿态。

「奚澜誉:被看的是我,你躲什么??」

宁枝本就不算平静的内心, 再次因为这句话而掀起惊涛骇浪。

直到她慢吞吞下楼,看过外?婆,又陪奚澜誉拆完线, 坐上去南城的车, 她还是没从?这股令人可以扣出另一栋北江湾别墅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奚澜誉偏头,似笑非笑盯住她, 看了一眼。

他刚准备说话,宁枝撇了下嘴, 迅速告饶,“拜托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不然我真的会很想从这跳下去。”

奚澜誉闻言, 伸手?抵额, 似没忍住, 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抬起,轻轻碰了下宁枝的脸, 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待宁枝反应过来,便只听到,身旁的那一声低沉的轻笑。

宁枝瞬间有点想哭,她哭丧着?看他,嗓音有点微不可察的娇, “……求你了, 你最?好也不要笑。”

这话说完,奚澜誉垂在身侧那只手?捻了捻,看向她的目光愈深,“知道我在想什么?”

宁枝:“什么?”

左脸突然被捏了一下。

奚澜誉附在她耳边, 语气酥酥,让人心里漏掉一拍, 浑身止不住的有点发软。

他说:“在想,枝枝怎么这么可爱。”

这并非疑问句,而是切切实实的肯定?句。

宁枝脸颊发烫,她伸手?扇了扇,悄悄朝他看过去。

奚澜誉一手?搭在窗沿上,坐得懒散而随意,后靠座椅,双腿微微打开,眼角眉梢罕见地染了点笑意。

像春日来临,万物复苏,坚冰消融,涟漪荡漾。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质地柔软的衬衫外?搭一件裁剪良好的灰色贴身马甲,衬得他那劲瘦的腰身愈发的明显。

而马甲外?,是一件同色系的西装外?套,那领带一丝不苟,没有塞进?去,被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抽了出来。

这灰色本就显他矜贵斯文,而配上这略带狷狂气质的戴法,奚澜誉整个人看起来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败类感。

宁枝不由再多看他一眼。

以前倒也并非不知他生得好,五官完美,线条利落,气质冷冽,宛如高山深雪,不可亵玩。

但不知为何,她现在看他,总能在那冷冽中品出狷介,在疏离中品出热望,就好像,她已踏入他灵魂的边缘,而非短暂的徘徊。

……

宁枝回南城,除开外?婆,便没什么人知道。

甚至连郑一满她都没说,其实倒也并非特意瞒着?,只是这种?告别的时刻,宁枝更?习惯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车辆行驶的速度很平稳,南城与?北城,听着?一南一北,实则不过小?时车程,眯一会儿就到了。

然而,宁枝今天毫无睡意,她将脸贴着?车窗往外?看,似乎越靠近南城,她心中那不舍的情绪便渐渐满溢。

有那么一个瞬间,宁枝觉得,不卖算了,反正她现在也不缺这点钱。

可当她冒出这个想法,她便莫名想到,昨天外?婆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长说的那三个字。

向前看。

别回头。

是否成长意味着?割舍,是否向前意味着?摒弃?

宁枝无法寻求出一个答案。

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眸渐渐低垂。

从?来都清楚,在她跟外?婆之间,她分明才是更?无法释怀的那一个。

宁枝轻轻闭了下眼睛,默念,向前看,一定?要向前看。

车窗忽被揿开一条缝,微风卷着?南城的气息,灌进?车内这方狭小?的空间。

宁枝回头,跟奚澜誉的目光对上。

他们离得太近,宁枝头发又长,那乌发被风吹得直往他掌心窜。

奚澜誉扶了下镜框,看向她的目光称得上柔和,然而当他开口,宁枝却微微吸了口凉气。

他似不经意的问:“不舍得?”

宁枝掌心蜷了下,这个人实在太过聪明。

任何时刻,在任何人的面前,他似乎都有洞悉一切的能力。

宁枝摇头,“没有。”

她嗓音轻轻软软,有种?缥缈似雾的感觉。

奚澜誉看着?她的脸,目光审视,“那为什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不知怎的,在此刻,在他的面前,宁枝倾诉的欲望十?分强烈,“其实我无法分辨这种?情感是不是不舍。就是觉得,外?婆在那住了大?半辈子?,而妈妈几乎一生的时光都是在那度过的,可现在突然一下子?,这间房子?以后就不会属于我们,我以后路过甚至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就……突然觉得有点伤感。”

她其实有点迷茫,但跟奚澜誉说完,她觉得自己好受许多,反而笑了下,开起自己的玩笑,“其实我觉得我就是矫情,说起来不舍得,但我也没真?的回去过几趟。还是卖了吧,卖了这念想就断了。反正……”宁枝顿了下,低头,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妈妈也走很多年了。”

奚澜誉微微摩挲了下手?心里她的头发,她似乎用的是清淡的白茶香的洗发露,安安静静,自成味道。

就像她此刻,肩背瘦削,神情落寞,却还要强撑着?,自我安慰。

奚澜誉安抚似的握了下她的手?,旋即松开,嗓音微哑,一贯的低沉,令人心安,“我做投资,有个习惯。”

宁枝“嗯”了声,等他开口。

奚澜誉看着?她,“所有的决定?,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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