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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行了,快搜吧。”秋菊这回没有附和妙音,对于她来说,找到丢失的香盒比辱骂江晚渔更重要。

两人搜了整个卧房,没有发现香盒的影踪。

她们开始逐个搜身,每个人的里里外外全都被她们搜了个遍。

搜到江晚渔的时候,妙音故意很用力,就差没把她的袄子撕个大口子。

“你袄子里边的袋口装着什么?”妙音边问边伸手去摸。

袄子是双溪刚从外边买回来的,里边不可能装有东西。

江晚渔警惕地盯着妙音的手,不让她有任何栽赃自己的机会。

可下一瞬,江晚渔长睫猛地一颤。

妙音真从她的袄子内袋口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工艺样式,分明就是秋菊丢失的那个香盒!

怎么可能?!

她身上怎会有香盒?

“好啊!我就说嘛,你们江家人都是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方才还一副清高的模样,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秋菊一把拿过香盒,恶声恶气道:“难怪你在房里铺床铺了这么久,原来是想趁没人在的时候,好做这些不干净的事!你可真贱啊,连皇后娘娘赏给我的香盒都敢偷!”

“我没有偷香盒。”

江晚渔很快冷静下来,“你说那香盒是你的,那便说说看里边装着什么香,宫里的物件与外边不一般,你再看清楚些,我瞧着那工艺不像是掐丝珐琅……”

秋菊高声打断她,“怎么不像!这就是皇后娘娘赏我的香盒,样式和颜色都是一个样,香盒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还嘴硬!把她给我抓起来,要是有人不抓,那就是和她一伙的!”

妙音三两下撸起袖子,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其他婢子也一齐上手帮忙。

“放开我!你们怎敢在府中打架斗殴,不怕被将军处罚吗?”

“呵呵,要罚也是罚你个贱贼,按照千旭律法,你犯了偷盗罪,是要被拉去游街示众的!我们可没蠢到与你打架斗殴,我们要把你送到将军那儿,让你先尝过军鞭的滋味,再将你丢去游街,让大家都看看江家大小姐的‘仙姿’!”

妙音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弯,迫使她跪在地上。

“走,把她拖到主院,让将军发落!”秋菊一把扯住她垂下的长发,一个劲儿地把她往房外拽。

江晚渔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她拼命挣扎,却被妙音使劲掐了好几下胳膊和手臂。

“躲?你往哪儿躲,以为自己爬床的功夫得了,能独占将军的恩宠?我倒要看看,将军会不会护一个在将军府偷盗的贱人!”

“放、放开我!”

“摁住她的手!再挣扎就打,打到她不敢挣扎为止!”

她身子本就弱,加上还有伤未愈,很快败下阵来,被她们又拖又拽,还有数不清的脚印落在她身上。

若不是祁屹突然出现,她觉得自己会被这些婢子活生生打死。

“你们把我的话都当作耳旁风?”阴沉的声音,瞬间让婢子们都停下了手。

她们默契地相视一眼,开始向祁屹解释事情的原委。

江晚渔狼狈地趴在地上,她全身无力,双眼迷蒙,不想再去听周围的声音。

从都城流放到西北,她赶路的这两个月虽路途跋涉,但好在押送的官差没有为难她,她也没吃多大的苦。

直到为了活命爬上祁屹的床,她开始遭受数不清的折磨。

可谁又记得,三个月前的她,还是爹娘疼爱,哥哥宠着的小姑娘?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多次忍让退步,任凭她们骂多难听的话,她都不去听不去想。

为的只是不与外人起冲突,安安生生待在府里,完成父亲的遗愿。

但她们并不想让她好过,甚至想逼死她。

“江晚渔,她们所说,你认不认?”

祁屹的声音将她从思jsg绪中拉回来。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晃悠悠跪下后,毅然抬起头来。

黑夜下,她的眼神脆弱又无助,似天空飘落下的雪花,轻轻一捏,粉碎飘零。

“奴、奴婢,不认。”

小脸泪痕斑驳,眼底却盛满倔强。

祁屹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有这么一瞬间,他想拔出腰间的双刀,挥刀一砍。

不过是十五颗人头落地。

“说说。”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香盒是从奴婢身上搜到不假,但她并未拿出证据证明那就是她丢失的香盒,宫中的赏物与外边卖的有所不同,奴婢恳请将军再细看一番!”

江晚渔的声音细弱,但字字有力。

祁屹眉眼闪了闪,“我说过,若是有人再敢闹事,按我的军法处置,不论你们是何原因。”

秋菊和妙音听到这话,脸色瞬白。

“将军,是她偷了奴婢的香盒,偷盗者当罚,奴婢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被罚么?”

“奴婢们头日进府,一心想着如何把将军服侍好,未曾有心闹事,只是在搜寻香盒之时,动作稍微大了些,请将军恕罪!”

两人手紧紧握成拳,抵于自己的心口,委屈的泪在眼眶中来回转。

彷佛受欺负、挨打的人是她们。

就在此时,双溪提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从角院跑了过来。

“江姑娘!”

双溪二话不说跪在江晚渔身边,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军,奴婢可作证,江姑娘根本没有偷香盒!”

给她撑腰

“你凭什么给她作证!你那会儿不在房里,怎知她做了什么?”秋菊嗓音变得异常尖利。

双溪指着她手中的香盒,不紧不慢道:“将军,就凭秋菊手中的香盒,是奴婢买回来的,也是奴婢亲手放进江姑娘的袋口,香盒里的香是茉莉沉香,若是奴婢没记错,皇后娘娘赏给秋菊的香盒里装的是檀香。”

“除此之外,宫中的香盒统一由宫中匠人制作,我在徐记香铺买的香盒,乃仿制宫中技艺,乍一眼与宫中香盒相似,但里边却没有那颗镶嵌的赤珠!”

秋菊登时瞪大了眼睛,迟迟打开手中的香盒,盒盖翻开那刻,茉莉的清香混着沉香,钻入鼻腔中。

香盒里边也没有赤珠。

这真的不是她的香盒!

但眼下的情形,她若是承认香盒不是自己的,那必然会受到重罚。

秋菊眼睛转了转,目光落在的小池里。

她心一狠,扑上前欲要抱住祁屹的腿,好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将手中的香盒‘失手’丢进边上的池子。

可她忘了,祁屹是在军营摸爬滚打多年的将军,平日里调训将士多了,一眼便能看穿她心中的想法。

秋菊甚至还没接近他的身子,右手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鲜血四溅,香盒却稳稳落入了祁屹的手中。

旋即,秋菊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我、我的手……我的手……”她脸蛋煞白,捂住右手手臂跌坐在地上。

在场的宫婢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声叫喊。

将军竟……竟把秋菊的右手生生砍了下来!

双溪愣愣地盯着地上那只断手,吓得额头渗出冷汗,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唯有江晚渔表现得异常冷静,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恐惧、震惊抑或是喜悦,通通没有。

可她藏起来的手心已全是汗。

她见过祁屹狠戾的模样,就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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