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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小厮答非所问,满脸都是惊恐。

这般生硬地审问,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江晚渔想到了一个法子,“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你去何处?外边危险,我……”

她打断他的话,“无忧,你放心,我就是在附近买点东西,买完就过来,若是有危险,我大喊你的名字,你便来救我,可好?”

听到她这么说,他放心下来,“好。”

不到半刻钟,她抓着几个包子走了回来。

“我方才与你吃过糖浸青团,不饿,你吃吧。”祁屹不大喜欢吃包子。

江晚渔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嗯……这其实不是给你买的,我是给他买的。”

她蹲下身,将包子递到那小厮的面前,小厮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惊喜。

可他的手被祁屹压制住,趴在地上,想吃也吃不着。

“你要是不跑,这几个包子就都给你,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是你能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包子管够。”

“要是同意,你就点点头。”

她方才就观察到,小厮饿得面黄肌瘦,像是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他自己一人住在旧房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旁人说他痴傻,他定是不会自己生火做饭。

饿到极致之人,只要给对方提供食物,对方说不定会配合。

而且小厮见到他们的时候,下意识地会用逃跑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她觉得他也没有像传闻一般疯癫。

小厮想都不想,立即点下头。

祁屹刚松开他,他就抢过江晚渔手中的包子,疯狂塞进嘴里。

“没人跟你抢。”祁屹冷冷说了一句,握住江晚渔的手细看,以免这小厮抢夺包子的时候,抓伤她的手。

确认她的手无恙,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松开,指腹在她手心不断摩挲着。

好久没这样抓她的手了,小小软软的,真可爱。

“无忧,”她嗔怪道,“还有人看着呢。”

祁屹反而抓得更紧了,“你给他买包子,却没有顾到我,这事我还未跟你算,怎的牵下手都不行?”

她觉得自从两人关系好转之后,他愈发不讲道理。

就像现在这样,跟个耍赖的孩童无甚差别。

她对他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哄着,“你怎的计较这些,那等会儿,我也给你买,好吗?”

“不要,我可不喜欢吃包子,”他拉着她到自己身边,手臂撑着她的腰,伏低在她耳边,“给我点别的。”

他的声音刻意低沉暧昧,吓得她连抽回自己的手,“不要在青天白日里逗趣我!”

“好好好,依你。”他浅浅提了提嘴角,喉间溢出笑意。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小厮也吃光了几个包子。

“既然你吃饱了,是否开始回答我们的话?”江晚渔的声音本就软糯,审问的时候,不自觉地会让对方放松下来。

小厮点点头,仍是有几分畏怯。

“你在醉香楼打杂的时候,多是伺候哪位姑娘?”

“头……头牌姑娘……”

他们果然没找错人,这小厮说不准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日头牌出事的时候,你在何处?”

“我……我在……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你不要问了!”

小厮瑟缩起来,双手抱住头,似乎很痛苦。

她又放轻了声音,“不要怕,我们不会害你,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以后就不用住在这里,我们会带你去一个有饭吃有觉睡的地方,好不好?”

哄痴傻之人,她还是有些心得。

当初刚认识夏裕的那会儿,她亦是这般,慢慢引导、哄劝,她和夏裕才愈来愈熟悉。

果然,小厮听了她的话,稍稍放下手,“真、真的?有饭吃有觉睡……不、不行!我还会被打,还会被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双手抱住头,回到了惊恐的模样。

被打?

江晚渔这才注意到,小厮手臂上的痕迹,还有他脖子后边的伤痕,血红的鞭痕,看上去刚受伤不久。

十有八九是凌伊阳派人做的。

难怪小厮整日躲在巷子里,即便是快要饿死都不敢出去,因为他害怕,再被凌伊阳的人找到,免不了再遭一顿毒打。

还有可能把命丢了。

这般看来,小厮并非真正痴傻,只是被吓到,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罢了。

“不会被打,相信我,你看他,”江晚渔指向祁屹,“他武艺高强,一个人能击退十万军马,方才你也看到了,他一招就能将你制服在地,有他保护你,旁人绝对不敢打你。”

祁屹颇为无奈地看着她,他何时一人击退过十万军马?

分明是和将士们一齐击退,功劳怎可全都揽在他的身上。

他刚要纠正她,只听得小厮问,“当、当真?你们……会保护我?我不会挨打了?”

小厮期待的双眼望着他,他在江晚渔的怂恿之下,道:“会,只要你把那日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jsg。”

“那、那我告诉你们!”小厮像是下定了决心,警惕地扫了周围一圈,“是一个大官!大官让我把芸姑娘送到一处房屋,然、然后就有人把我的头蒙了起来,打、打我!”

江晚渔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那日把头牌带出醉香楼的人,正是眼前的小厮。

他口中所说的大官,想必就是凌伊阳。

“你见过那大官的模样么?”她为了稳妥,还是问他一遍。

小厮裂开嘴笑,“他现在虽很少露面,但从前经常来醉香楼,自然、然是见过的!我还帮他……帮他倒过夜香呢!”

“除了你,还有谁见过他?”只有小厮一个人作人证还不够。

小厮努力想了想,道:“妈妈也见过,给芸姑娘洗衣裳的婆子也见过,其他人……好似都没见过那大官,据、据说啊……”

小厮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身子莫名其妙地抖了起来。

江晚渔忙追问,“据说什么?你莫要怕,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

祁屹也配合道:“你若是不说,自己揣着大官的秘密,保不齐他某日不开心,或是心有顾虑,派人来把你灭口,我们帮不了你。但你把这件事说与我们二人,大官或许会先灭我们的口,你大可趁乱逃走。”

小厮仔细想了想祁屹说的话,似乎有这么点道理。

他犹豫着,还是把后边的话说了出来,“据说以前的醉香楼,很多人都见过大官,还服侍过大官,但芸姑娘出现之后,那些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只有妈妈一个人活着,芸姑娘不知是谁生下来的种,寄养在醉香楼,被妈妈祸害了!”

“你们不知,听到芸姑娘死了之后,我总是在梦里梦到芸姑娘,我怕极了,怕她来找我,怪我!可我又能如何,我还被人打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凌伊阳一手为之。

他要灭口,要让知道他秘密的人,全都死在他的手里。

眼下祁屹曾去调查过醉香楼,还问了鸨母其中的情况,鸨母不会也要被……

江晚渔甚觉大事不妙,“无忧,醉香楼的鸨母定会有危险,需得找人保护她!”

祁屹一脸从容,“放心,我早就命人在暗中看着,只要有疑似凌伊阳的人,我的人会直接动手,这几日风平浪静,凌伊阳应是还不知鸨母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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