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您好。”魏副笑了笑,“辛苦您跑一趟。”
他歪头敲了下方向盘,忍不住安慰:“委屈您凑合一下了,处里抠门得很。”
主要是总是用来押送犯人,29处的犯人又特殊,加了防御法阵和法器,也常常被损害,只能省着点了,虽然预算还算充裕,但也经不起造啊!
景春面容温和地应了句:“不用这么客气,本来应该桑寻来的,但他最近身体不适,我来替他跑一趟。”
“人界能有您和扶桑坐镇,是我们的荣幸。”魏副还是十分客气。
景春笑了笑,“我很喜欢这里,热闹,富有人情味儿。而且,维护和平,以及万物的平衡和延续,是我的职责。”
魏副此时忍不住松了口气,神族的承诺,一向受天道制约,因此他们愿意做出承诺,就一定会遵守。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让扶桑做名义上的守界人吗?”
他有点害怕是春神有其他的打算。
景春扯着唇角,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意,“不用那么严肃魏副处长,也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扶桑太黏人了,给他找点儿事做,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是他是我都一样。”
魏副张了张嘴,尴尬地呵呵笑两声,他这不是怕两个人有一天闹掰了。
扶桑虽然也很厉害,但毕竟春神在才更让人安心。
景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她如今,非常确信。
饕餮看到春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您还活着……”
景春朝他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神创造万物的时候,的确并不是很公平,你也辛苦了,但这不是你作乱的理由,老实服刑,出来好好做妖。”
巨兽低着头,闷声应了句好。
景春是被注目礼送出去的,因为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神族少女,身上并没有很重的威压,没有强烈的戾气和杀气,只是说了几句话,就震慑住了饕餮?
魏副抽了根烟,哼笑了一声,“都在琢磨什么呢!蛮荒时代的战神,开天辟地时候就拿剑征战四方的存在,她露个面足够了。”
不过也是因为饕餮
见识过春神在战场上的样子,知道自己还是不惹她为妙。
景春从29处出来,司机又把她送回刚刚的商场,她想起饕餮的反应,就忍不住想起扶桑,他好像看到她也这样。
这种等级压制下的天然臣服心态,的确很容易误把爱意当恩赐。
景春想了想,突然打电话约他出来:“出来约会,小树。”
桑寻来商场的时候,景春正靠在休息区假寐。
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神情也憔悴。
桑寻忍不住皱眉,走过去,小心探了下她额头:“你受伤了?”
尽管知道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到她,但还是犹豫了,因为她大战后状况真的不好。
只是她太云淡风轻,总是让人忘记。
景春摇摇头,但还是有些虚弱的样子:“没事,事情有些棘手,我身体有些扛不住。”
“那你怎么不叫我。”他有些生气,又气自己听到29处怎么就没有警醒。
景春笑了笑:“下次叫你。我们去看电影。”
桑寻看她这样子,一点都不想去,但他不想扫了她的兴,只好心事重重点了下头。
随机挑了最近的场,一部科幻片,特效炫酷,但景春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桑寻全程就抱着她,直到影片结束,他叫了她两声叫不醒,疑心她昏睡过去了,只好弯腰很轻地把她从情侣座上抱起来。
下午场没什么人,桑寻抱着她出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算找猫咪给他开一条通道直接回家,他心里很不安。
可这时,景春突然神色如常地从他身上下来,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墙上亲了下。
“骗你的,看你太闷了,给你找点刺激。”
桑寻皱眉看她,半晌憋出一句:“我生气了。”!
睡吧
景春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拉长声音:“哦——”
那眼神仿佛在说:所以呢?
桑寻盯着她,眼神冷沉冷沉的,可眨了下眼,眼眶分明开始泛红,气的。
倏忽眉眼一垂,冷气变郁闷,近乎赌气道:“你怎么这样。”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她生气,说“我生气了”大概已经耗尽了他毕生所学。
景春轻声说:“我就这样。”
语气轻飘飘的,故意气他。
桑寻别过脸,不说话了,额头青筋直跳,看起来很想辩一辩,奈何憋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在脑海里奋力搜刮,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相应的解决办法。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状况。
景春忍笑忍得辛苦,扯他一下,也不哄,只是问,“陪我去逛街?”
桑寻很生气,明知道他最在乎她,最害怕失去她,还拿这个开玩笑,可她一开口,他又忍不住应声:“嗯。”
没出息,他自己都觉得。
又觉得她明知道他生气也并不理会,很郁闷。
桑寻,你被她牵着鼻子走。
嗯,他自己回答自己。
那又怎么样?
手牵着手,从电影院出来一路往下,沿着楼层一层一层往下转。
谁也不说话,只有商场客人的吵闹声、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明明很闹,可却觉得世界安静极了。
突然很想抱她,她的身体像是有一种温柔但蛊惑的拉扯力,漩涡一般,把他一点一点往里拖拽。
可现在在外面,他只好握住她的手更紧一些。
亲密固然很好。
可这种光天化日之下,隐秘浮动的心思也很让人着迷。
怎么会这么喜欢她。
着了魔。
或许本来就是因她而生的?
他出神着,漫无目的地瞎想。
她的手掌比他小很多,冬天握起来很冷,春天就刚刚好,温热而柔软。
突然,细密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从她掌心涌出,然后穿透他的掌心,沿着血管和筋脉爬到他
的心脏,在他心脏收拢,像是有个手掌捏了那里一下。
他闷哼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推开她,更不会质问。
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
好像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怎么欺负他他都是应该受的。
景春歪着头凑近他:“我装病你就生气,我这样对你,你也不生气?”
桑寻点点头,不生气。
景春说:“你可以生气。”
“生气了,又怎么样?”他不明白,就好像刚刚,他真的很生气,可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如果我是你,我刚刚就不会生气,把你按在墙上亲得喘不过气,你想走我不让你走,反反复复亲你,亲得你面红耳赤急于逃走,还走不掉,堵着问你还敢不敢了,不回答不让你走。”富贵儿看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桑寻慢慢瞪大眼,满脸写着:可以这样吗?
但他还是诚实回答,“我不敢。”
对她实行暴力,那差不多是一个小孩要打泰森,蚂蚁要踹翻大象……
没有人会在了解她之后还想挑衅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