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之前,辽省从未期待过第一,总觉得开局不顺,能拿到前十就可以,但现在第一就在眼前,每个人都必然有所期待。
就比如说奥运会,有时候铜牌获得者会比银牌开心,第二名自然是不甘心。
看完这些,陆令感觉身上有些酸,但精神已经基本上恢复,他起身活动了一番,准备穿衣服下床。
欸?我衣服呢?
陆令感觉自己真是睡迷糊了,自己的衣服明明就脱在旁边的椅子上啊。
因为是夏天,陆令就是一件短袖、一条轻薄的长裤罢了。
再四处看看,赫然发现这两件衣物已经被人洗干净叠好烘干,放在了桌子上。
卧槽?
衣服自己对抗熵增去了?
啊……
燕雨洗的?
陆令一下子明白了。
他美滋滋地穿上衣服,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突然感觉这鞋子不配,于是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新鞋子穿上,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都升华了几成。
昂首挺胸出去,陆令先去了会议室,再去了办公室,发现队友都不在。
泄气三分,接着掏出手机,给叶文兴打了个电话。
“早上起床之后,燕队和赵队就带我们出来找线索了。这会儿我们准备去抓一个寻衅滋事的。”叶文兴说道。
“咱们手头还有线索吗?这不科学啊。”陆令有些疑惑。
“也正常,我们前期不是在各乡镇搞了半个多月的活动吗?当时很多乡镇居民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后来越来越少,但不是没有。这三天,这又有几条线索,燕队就带我们一起处理了。”
“哦哦哦也是,我把那个都忘了。”陆令一下子想了起来。
之前5岁孩子丢失的案子,就是刘俪文在集市上发现了陈文民。那半个月的努力,记录了上万名“线人”,现在慢慢酝酿出一些案件也是应该的。
“不过,燕队说了,这就是做点收尾工作,靠这些也拿不到第一,咱们也不是为了争第一,只是为了完成本职工作。”叶文兴说这话比较轻松。
“我懂,她这倒是心里话。那你忙吧,我打电话问问她。”
挂了电话,陆令联系了燕雨。
“没你什么事,我就在楼下办案区,今天抓了一个打架的,不过已经调解了,拘留不了。”燕雨的语气比较轻松。
“啊?你在楼下?那你等我,我下去。”陆令精神头又起来了。
三步两步下了楼,陆令直接进了办案区。
燕雨这边有俩案件,调解了一个,还有一个是酒驾,已经交接给交警了。
“也没啥事,就没叫你起床。”燕雨看了看陆令身上的衣服,接着看了看陆令,“行,看你休息好了,精神头不错。”
“毕竟年轻,嘿。”陆令很开心。
“这么开心?”燕雨一愣。
“自从上了大学,第一次有人给我洗衣服。”陆令直言。
“愿赌服输,”燕雨摆摆手,“你不是那天和向斌说话的时候,提到过,赢家通吃吗?”
“那天的审讯,你还记得呢?”陆令有些惊讶。
“记得,录像我都看了两遍。你们俩玩的那个游戏,我也研究了一下。不得不说,赢的是真漂亮,”燕雨笑着说道,“我认可你们的话,赢家通吃。”
“嗯……”陆令点了点头,神色却逐渐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燕雨有些疑惑。
“我似乎小看了一件事,”陆令道,“你提醒了我。向斌跟我说赢家通吃,后来,我吃到了什么?”
“吃到了向斌提供的情报,包括覃子从的,不是吗?”燕雨提醒道。
“不,还有前几天,我去辽东市,向晓涵告诉我的那些事。我想起来,当时,我和向斌打赌的时候,向斌说,如果我输了,我要去告诉向晓涵,她没错。这是当时的赌注,我当时一直觉得,输了也无妨,输赢的赌注严重不对等,所以我才答应了。”陆令看着燕雨,“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我告诉向晓涵这句话,向晓涵就不会找我,更不会跟我说那些线索?”
“不是有可能,似乎就是这样!”燕雨一下也明白了过来。
如果陆令和向斌赌输了,也就不存在后续向晓涵告诉陆令线索的事情了。
向晓涵临死之前,告诉了陆令一些话。
可能很多人记不住了,在这总结一下。
第一,她说,想咬陆令一口。
第二,说自己越来越开心了,拜陆令所赐。
第三,她说想和陆令一起尝尝死亡的味道。
第四,让陆令去看一部电影,叫《浪潮》。
第五,向晓涵提到,没有人能真正控制她。
“向晓涵临死之前告诉你这些,看样子真的是关键线索。而向斌,似乎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燕雨有些皱眉。
这似乎与向斌的观念不符。
“燕雨,上次打赌我赢了你,说给我洗一个月衣服,对吧?”陆令说道。
“是,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洗内衣?”陆令问道。
“啥???”燕雨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大男人,你就一条内裤!你让我给你洗!”
陆令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赢家通吃,但世界没有绝对,不是吗?向斌所谓的赢家通吃,也不可能真的啥也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为何要和我赌?为何要让我给他女儿带话?他还是想赢,哪怕他必死。这一点,他和焦护国又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这么一说,也对……哪怕他必死,哪怕他说他死后哪顾洪水滔天,他也希望他没有白死,你是这个意思吧?”燕雨听懂了陆令的意思。
“是。”陆令点了点头。
“这种话以后直接说,不用拿你赢了我这件事举例……”燕雨恨得牙痒痒,“还有,你要是真的要我给你洗内裤,我也洗!只是,洗完之后你敢不敢穿,我不保证了!”
“……我就纯举例,不敢,不敢……话说回来,洗一次意思一下就行了,哪能真让你洗一个月,我都害怕……”
“你那哪有害怕的样子……”燕雨看着陆令的样子,无力吐槽。
“分析一下向晓涵的话吧。”陆令转瞬间正经了起来。
“要是我分析,我感觉,她还是被控制了,但又似乎不是控制,这是很特殊的一种状态,似乎,她是心甘情愿被影响。”燕雨道。
“我怀疑,是心灵毐品。”陆令沉声道。
“心灵毐品?”燕雨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邪j吗?”
“可不只是这个,”陆令看了看燕雨后面的墙壁,“我知道很多办法去改变一个人。燕雨,你觉得,人与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是记忆,还是认知?”
“都有吧,总之,每个人经历不同,每个人自然就不同。”燕雨也无法准确定义。
“那如果,一个人的认知被彻底颠覆,那他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重生?”陆令问道。
“某种意义上?那应该算,认知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
“是的,人的一生,做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的认知买单。”
“嗯,所以,认知很难被改变。”
“是很难,但不是没有办法。读书、教育、遇到一些事、经历苦难等等,都能改变认知。”
“显然你要说的不是这个。”
“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