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艾利欧安抚的一笑：“我懂，我明白的。”

路德维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艾利欧表情踟蹰，“此事事关重大，但也不是你必须知道的，况且，我觉得不知道对你来说比较好……”

“既然事关重大，我当然要知道，我的个人利益无足轻重。”路德维希表情坚决，“请告诉我。”

“唉，既然你决定要知道的话。”艾利欧轻叹一声，“你听说过造神计划吗，路德维希？”

“听说过。”路德维希回答，“据说已经进行了近乎一百年，但是在我出生前，教会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

“之所以不再提起……”艾利欧沉默了一下，“那是因为，他们成功了。”

路德维希一下子站了起来，表情震惊极了：“成功了？！”

“是，教会造出了神。”艾利欧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凝重的点头，“利用外部之神的神躯残留，人类强者的血肉献祭以及无数邪魔的催化，他们成功制造出了神明。”

随着艾利欧的描述，路德维希逐渐冷静下来，他产生了新的疑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怪他怀疑，理论上来说，他是帝国王储，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种辛秘如果可以外传的话，他应该比身为伯爵之子的艾利欧更早知道。

“殿下，我比您更早了解这件事是有原因的。”艾利欧解释，“请您听我继续说。”

路德维希表情更严肃了，他打开自己的怀表，按下怀表一侧的按钮，这才说道：“请继续。”

“十二年前，经历了漫长的孕育之后，神明从外界之神的残躯诞生，祂出生就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却如人类稚子般无知，教会精心的教导祂使用力量的方式，教授祂人类世界的知识。”

“神明能轻而易举的学会一切，祂过目不忘，触类旁通，等到第六年的时候，就已经无人能继续教导祂。”

“于是，教会逐渐带领祂去驱逐各地强大的邪魔，即使是由人类催化，但祂的确是无可置疑的神明，在祂的威能之下，各地的邪魔被轻而易举的消灭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路德维希忍不住说道，“我看过记录，现在全国境内虽然还有一些袭击，比起过去却是九牛一毛。”

“是啊，所有人都觉得很好。”艾利欧轻声说，“直到有一天，一直教导神明的人因为邪魔的袭击死去了，当时神明就在一旁。”

路德维希察觉到不对，他皱起眉。

“当其他人问神明为什么看着教导自己的人死时，祂回答，‘只有杀人的时候，这只邪魔不会逃脱’。”

路德维希惊讶问：“只是这个原因？”

“是啊，”艾利欧苦笑了一下，“教会的确教导出了神明，无比的强大，无比的理性，无比的冷酷。”

路德维希忍不住问道：“可对神来说，人类和邪魔有什么区别呢？祂又有什么理由要继续保护人类呢？祂甚至不在意一直教导自己的老师的生命！”

“的确如此，教会终于发现了他们的疏漏。”艾利欧叹气，“他们沉浸在创造了神明的狂喜之中，教会了祂足以成为神的一切，却没教会祂对人类的怜悯。”

听完了这段辛秘，路德维希心情有些沉重，但他仍有不解：“这已经不是随意就能打听到的内幕了吧？我想，即使是我的父王知道的也不过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艾利欧重新挂上了微笑，“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了。”

“什么？”路德维希洗耳恭听。

“因为啊，”艾利欧笑容洋溢着欣喜与荣幸，“为了教导神明大人正确的认识人类，了解人性，对人类感同身受，所以，教会将神明大人转入了我们学校来读书啦。”

“……等？！”

“哎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可真是太荣幸了，教会愿意将神明大人转入我们学校，正是对我们各届会长工作的肯定。”艾利欧洋洋洒洒的说着，看得出来他这些话已经憋了很久了，“教皇冕下说，相信在我们学校友好而宽松的氛围，能让神明大人全方面的体验到人类的美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