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安宁回以一个点头,把自己的书包放了上去,脱好鞋子,看着铺着不知材料床单的下铺,第一次有点下不去脚。
“您请。”
长衫男子早有预料的掀开被单的一角,露出一块地方,足以安宁踩着上去。
“好,麻烦了。”
安宁动作麻利的上了上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去找江夏呢?
上一次也是在津市,两个人似乎谈妥了什么,也是这个男人,让大黄立地成人,成为了黄管家。
安宁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她也是帮凶的一员。
下铺这位唐先生,唐师傅到底是什么来路?
安宁在他的周围,总感觉有点拘谨。
安宁心里暗想,她要在这个上铺,睡到天荒地老,吃饭都不想下去了。
个包厢,不止安宁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一对新婚小夫妇也是一样。
两人在面对唐师傅的时候,总有一种小时候书童,面对最严厉先生的错觉。
感觉自己的一呼一吸,都要打报告获得允许才可以。
至于那位唐先生,倒是自在的很。
他靠在一个枕头上,手里是一本古老的封线书籍,竖着读的那种。
上铺的安宁收敛心思,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她刚准备写写画画,胃部一阵恶心上来,小肚子也感觉到一阵绞痛。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么痛?
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肠子像被人拧衣服一样的拧在了一起。
不是月经期,她特意避开了那个日子。
“啊———”
安宁不经意出了声,下一秒她从上铺跳了下来。
“啊!”
“啊———”
下面的新婚小情侣,被安宁吓得喊破了嗓子,两人甚至觉得,以后都不能在坐卧铺了。
室友波动太大!
此时的安宁,连鞋子都顾不得上穿,直接冲了出去。
可还是了一步。
“呕———-”
“哎呀,真恶心。”
“烦死了。”
“真是的。”
周围的人,不断的指责着呕吐的安宁。
安宁也很不好意思,她真的用了最大的努力去控制了,可真的控制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安宁连声道歉。
“呕———”
又一口吐出来了。
乘务员已经过来了,虽然很嫌弃,不过该干就要干。
她拿来一点锯末子,倒在了安宁的呕吐物上,熟练的清了起来。
“谢谢,真对不起,我真的是没忍住。”
乘务员本来是很嫌弃的,不过看见安宁一个小姑娘,鞋子都没穿,真诚道歉的时候,倒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没事儿,我跟你说,这样的事情,在火车上经常发生,你看我干的多熟练。”
“你怎么样?”
乘务员刚问完,两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你的鞋子。”
是唐师傅。
格格不入的一个人,把一双鞋子放在了地上,那双鞋子都变好看了。
安宁一手扶着火车过道的桌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挥动一下。
“我没——-呕———”
又一次!
这一次,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粘在了唐师傅的鞋子上。
那双精致的,手工做的布鞋,让安宁的愧疚感爆棚。
“对——-”
“别说话,往厕所走。”
唐师傅指了一个方向,安宁扶着火车挪过去了。
进了厕所的安宁,呕吐不止,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任何食物出来了,只有酸酸的水儿。
她个人吐到了虚脱,可这还不算完,她肚子更疼了。
钻心的疼,迫不及待要出来的感觉,让安宁和厕所绑定在了一起。
蹲下的那一刻,安宁只有一个感觉。
幸好空间里有手纸!
安宁一个人,在里面又吐又拉,上下都只有水出来的时候,安宁已经虚弱到站不起来了。
她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虚。
她再也不嘲笑二哥了!
安宁两条腿就像方便面一样,完全直不起来。
“当当当”
“小姑娘,你怎么样?”
外面的乘务员,一直敲门,确认安宁的状况。
“恩——-”
安宁一声虚弱的恩,扒拉开厕所门,咔哒一声,门被拉开,安宁站不稳的倒了出来。
“哎哎,站起来。”
乘务员用力扶起来安宁,安宁靠在了乘务员的身上,被她拖着送回了软卧的包厢。
“让她住在这里吧。”
唐师傅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乘务员把安宁放在了唐师傅的床铺,至于唐师傅的东西,已经被他清走了。
“谢谢。”
安宁有气无力的道谢,个人只感觉天旋地转,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她现在过于虚弱,需要补充电解质。”
唐师傅的话,让车厢内的人,都讶异的看着他。
不是讶异他的好心,而是讶异电解质这充满外国气息的三个字。
总感觉这个人,该是活在古代的公子。
“米汤也可以,加一点点盐,车上有吗?”
“有!这个肯定有,我去给她要一碗。”
乘务员出去了。
车厢内,唐师傅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了那对新婚小夫妻的妻子。
“你为她擦擦汗吧。”
唐师傅自己背过身去,小夫妻的丈夫,下意识的也这么做了。
那个小妻子,拿着手帕,给安宁擦拭了几下。
黏腻的感觉稍稍减退,安宁确实舒服了一些。
“谢谢你们,我叫安宁。”
药膳
安宁对着那对新婚小夫妻,轻声道了谢。
几分钟后,乘务员端着一碗米汤回来了。
安宁靠坐起来,喝了几口,喉咙的不舒服,被缓解了一点。
空空的胃里,有了一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