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
“我知道,那姐你呢?”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过于单薄。”
安国平默默点头,他确实异想天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安宁想的却是很长远,一个人的力量确实很单薄,但星际的力量很强大。
想到星际,安宁有几分怀念,最近除了传送一些固定的种子外,她好久没有和星际联系了。
接下来的旅程,算是平顺的,没有发生意外的姐弟俩,中途转换了一次火车。
当再次下车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京市。
京市的火车站明显大不少,人流量也很多。两人下车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多,饥肠辘辘的姐弟俩,决定先吃饭,在去学校。
他们朝着火车站旁边的小馆子走去,找了一家老京市特色店,点了当地的特色,准备开吃。
“姐,给你豆浆。”
“人家叫豆汁儿。”
“都一样。”
两姐弟端着豆汁儿,鼻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口已经喝进了嘴里。
只见安宁的两边嘴角,文雅的留下来两道白色的液体,而安国平则是豪迈的吐了出去。
到达
一碗豆汁儿,让安宁和安国平都沉默了。
不高的桌子两侧,姐弟俩面面相觑,表情仿佛吞刀片一样痛苦。
“姐,你多喝点。”
安国平将自己的豆汁儿推向安宁,安宁伸出一只手挡在碗边儿,用力。
“我是姐姐,该是谦让弟弟。”
“您还真是我亲姐。”
“客气客气。”
姐弟俩的手一起收回,默契的拿起旁边的油炸糕,焦圈儿,至于这两碗豆汁儿,二人实在无福消受。
吃好饭,结了账,两姐弟走远后,才发表了对豆汁儿的意见。
“姐,我感觉那味道,特别像大哥的袜子,起了一天猪粪后,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后的——-”
“呕——-呕——-”
安宁弯腰扶墙,干呕不断。
“安国平,你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呕———”
本是道歉的安国平,看见安宁呕吐的动作,外加声音刺激和自己丰富的想象后,吐的比安宁还厉害。
一顿早饭,在胃里还没热乎呢,又被两个人吐出去了。
吐完的姐弟俩,一脸菜色的坐在马路牙子上。
姐弟俩前面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眼光。
“姐,咱走不?”
“不走,我准备给你配个盆儿。”
安宁开着玩笑,准备起身。
“有手有脚,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不好!”
一位拎着菜篮子的老大娘,嫌弃的看着安宁和安国平,嘴里数落着,手里却拿着两个馒头,硬是塞到安宁和安国平的手心上。
“吃饱了,前面那有工地,有手有脚的,干点啥都饿不死,可不行干这行!”
老大娘不仅嘴快,腿脚也意外的灵活,安宁举着馒头想还回去,可老大娘拉着一张脸教育道:“都吃不上饭了,还要脸干啥!拿着就拿着呗,我不差这俩馒头。”
老大娘大概是怕安宁再给还回来,拎着自己的菜篮子就跑了。
姐弟俩一人一个馒头,站在陌生的街头,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喊道:“谢谢!”
那位逃跑的老大娘,听见两人的道谢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又救了两个迷路少年。
安宁和安国平一人一个大馒头,拿在手里吃的香甜。
馒头不是纯白色的,而是有些暗黄,是纯麦子制作的,咬一口在嘴里,越嚼越甜。
“这馒头真好吃,甜滋滋儿的。”
“馒头甜是因为小麦中的物质和你的唾液发生化学反应变甜,所以你才会觉得越嚼越甜。”
安宁稀疏平常的为安国平科普一下后,得到安国平无语的一个眼神。
“我这是在教授你知识。”
安宁走在前,后面跟着安国平,姐弟俩几口吃完手里的馒头,找到合适的公交车,上车出发。
火车站该是终点站,两人上来的时候,还有空位,一人一个坐好,等着发车。
三分钟后,公交司机开车,售票员在车子门口,每一站上车的人,交钱或者月票,被售票员吼着向后走。
都没有两站,车里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拥挤起来。
一位老大爷从前面稳步站在了安宁旁边,眼神先是环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安宁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这年纪大了。”
“哎呦——-真是腿脚不好,别介意啊。”
老大爷站在安宁边上,左摇右晃,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安宁不是不想让座,是不想这样让座。
很明显这位老大爷道行更高一点,用了以退为进的办法,打的就是对方愧疚感。
果然,老大爷说完后,旁边有不少看不过去的人开始“见义勇为”。
“小姑娘家家的,给老人家让个座儿。”
“可不吗…年纪轻轻的,站一会能怎么地。”
你一句,我一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那位演戏的老大爷却是连番摆手,想劝说大家,可他咳嗽不断,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安宁有精神力作弊,对老人的情绪转换抓取的十分准确。
安宁后面的安国平,想站起来让座,可他看见安宁的动作后,屁股再次坐下。
瞎子安宁,再次出现。
安宁瞳孔放松,没有聚焦,一只手摸索着车座和窗户站起来,更神奇的是,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根折叠的棍子。
单手流利的甩开探路棍儿,一只手在空中点点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您年纪大!”
“我这就起来,您坐,您坐。”
当安宁站起之后,所有人都闭嘴了,刚才劝说的人有好奇的伸出手在安宁眼前晃一晃,发现真的没有一点反应。
“哎呦呦,快坐下,快坐下。”
“就是,你坐你坐,可别站起来。”
旁观者的立场转变之快,龙卷风都追不上。
后面的安国平在心里竖起无数个大拇指,我姐,牛!
“我真的可以站着,没事的,您年纪肯定大了,我不——”
安宁非要让座,刚才劝说的一堆人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老头子也不咳嗽了,讪笑着说:“孩子你坐,你坐。”
老头子本以为挑了一个软柿子捏,没想到是个瞎子,晦气。
他本想故技重施,实在不好掌握,只好算了。
安宁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再次坐下。
公交站站停,一波上一波下,来来往往,往往来来。
那位想逼安宁让座的老大爷,在站了五站地之后,终于下车,腿脚利落,扛着一袋米走的飞快。
安宁透过窗户,看见老大爷的健步如飞的身影,不解他们的想法。
难道是人老了,思想就会发生转变?还是在年轻的时候,品行已经如此。
安宁收回目光,在中途换乘了一辆公交车后,终于到了京市大学附近。
两人背着行李,前面一个包,后面一个包,如负重的蜗牛,终于走到了京市大学的门口。
“周小山他们,说哪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