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节
“忍着和活着,我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安宁被江夏的答案逗笑,躺在炕上,继续问:“可赶走了这一个,就不会有下一个吗?”
“好歹我大哥也算是周围有名有号的人物之一。”
“会有下一个,但这么不要脸的应该不会有吧。一般都想着私下进行点什么,没有闹到明面上来的。”
“怎么没有,古代还有很多想替代正妻,一步登天的外室和小妾呢。”
江夏擦擦手回到屋内,脱鞋上炕,一把将安宁搂在怀里。
“那都是认为自己能仗着点什么,这个女人什么依仗都没有不是吗?”
“那肯定的,我大哥不敢。”
两个人不在谈论,等雪停了,这件事就到了解决的时候。
雪花簌簌飘落,一层一层又一层。
翌日清晨,在大公鸡的鸣叫声中,安家人都醒的差不多了。
叫醒一家人的大公鸡,深藏功与名的钻进了鸡窝,它可是完美执行了林翠花的要求。
不错,林翠花都不用闹钟,要是想早起,就提前一上告诉大公鸡,比任何闹铃都管用。
今天腊月二十八,安家要过年。
不错,提前过年。
要贴春联,挂灯笼,装扮起来。
腊月二十九他们去安大伯家过年,腊月三十那一天,都各自过自己的。
安宁从屋里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白光刺眼。
雪已经停了,但留下了厚厚的一层,现在村里的人,大概都在扫雪吧!
“江夏,我们扫雪去吧。”
“好——”
江夏打着哈欠起来,两个人收拾好后,都没洗脸,先扛着扫把铁锹出去扫雪。
果然外面不少人家门口都扫完了。
“姑姑———”
一声姑姑,黑蛋儿一脑袋白的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
“姑姑—-打雪仗了!”
打雪仗
“姑姑,打雪仗了!”
安宁撒腿就跑,跟上黑蛋儿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江夏捡起地上的扫把,回屋拿了一个厚点的手套,围脖,和一个狗皮帽子,顺着脚印儿追过去。
安宁呢?
她和黑蛋儿一直跑到了河边。
原来村里的孩子借助小山坡,做出一个小型的滑雪乐园。
“姑姑——就是他们!他们是邻村的,要和我们打雪仗!”
邻村的?
打仗?
这话,在任何一个村民听来,那都是挣脸面的大事。
下一秒,安宁已经蹲在地上团雪球了。
“打啊,愣着干嘛!”
安宁一个起身,雪球抛物线完美无暇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姑姑好厉害!看我的!”
黑蛋儿的准头也不错,就是力气差上一点点。
“打啊!”
“冲啊!”
“打雪仗了!”
“啊——-”
乱了。
本来还是和邻村打雪仗,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乱了。
在东北打雪仗,只有一个原则——-除了你自己,全部是敌人!
秉承着这一原则,江夏的刚刚到来,就被灌了一脖子的雪。
拔拔凉的触感,天灵盖都想哆嗦。
“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
原来是安宁干的。
安宁哈哈大笑,随手就是一个雪球扔过来,扔完就跑。
“跑啥—-给你手套!”
“我才不上当呢!”
江夏苦笑。
“我骗你干——啊—-黑蛋儿!”
“嘿嘿,姑父早上好!”
“你个臭小子!”
江夏被迫加入战斗,不过一旦加入,释放天性特别快。
最后,雪球也没有人团了,抱着大雪块就扔,逮着一个人按在雪堆里,开埋!
不管认识不认识,干就完了!
北方的打雪仗,主打一个氛围。
敌我无所谓,工具无所谓。
但若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那周围的人于一秒内到达战场,让你知道什么叫闪电战。
哗啦啦一顿扬雪,一顿塞,扯呼!
不知不觉间,不少大人也加入进来,打雪仗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像安宁这样刚结婚或者还没结婚的大孩子。
这帮人打的更凶。
一场雪仗,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不少人都是躺在雪地上,实在是打不动了。
雪仗结束,哥俩好的又重新好了。
刚刚的事情,那都是过眼云烟,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安宁也找到了江夏,将他从雪堆里拽出来。
“你怎么混这么惨?”
江夏歪头向上看。
“我怎么记得是你给我按倒的?”
“嗯?有吗?”
“有!”
安宁嘻嘻一笑,装作糊涂的说:“这也没时间看脸呢。”
“你觉得我信吗?”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
安宁拉起来江夏,两个人朝着家里走去。
至于两人的院子,已经被安三成扫了。
今天的早饭没有一起吃,因为今天要过年,上再吃就行了。
每家的早饭都很简单,清粥小菜,少吃点,下午还得过年呢。
上午八点多,安宁江夏,安国明,安国庆,再加上黑蛋儿,几个人开始在家里贴对联,贴福字,挂灯笼。
粘稠的浆糊有着一股天然的米香,安宁还尝了一口。
安国明碰了一下江夏道:“对我妹子好点,给人家馋的。”
“二哥!”
“二哥说的对,回去我给她补补。”
江夏和安国明说笑着安宁,安宁用沾满浆糊的刷子吓唬人,几个人像没长大的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贴完了家里所有的对联,福字,牲畜平安等等东西。
贴完这些都已经九点多了,安国平今天回来,十点零三分到站。
安宁和江夏自告奋勇的去火车站接人,家里已经开始了炸东西。
火车准时到达,十点半到家,炸东西的香味让安宁立即跳下车道:“还不如不去了!”
安国平十分感叹的道:“这就是我亲姐,还是那个配方。”
“赶紧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