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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只、有、你、知、道!”

燕折痛吟了声,感觉皮肤都要出血了。

他抓住白涧宗的手指,试图强行掰开,可白涧宗说自己在健身那句话显然不是玩笑,力气竟然大到燕折无法撼动。

他试图靠后仰挣开束缚,白涧宗却毫无撤意地逼上来,身体再差一点就要摔下轮椅了。

狗东西又发什么疯……

“你清醒点!”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燕折被其中的浓烈情绪弄得心脏一阵瑟缩,其中的狠与恨浓郁地几乎要渗出来。

他猛怔了会儿,连疼痛都忘了,半晌才抬腿,一脚踩向白涧宗的第三|条腿——

下巴上的手猛得一松,留下了数道指印。

燕折瑟缩的小心脏终于长出一口气:“清醒了?”

“……你的脚在做什么?”

燕折看看自己白皙的脚趾,诚实道:“你的腿没有知觉,我只能踩这儿让你清醒清醒了。”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拿、回、去。”

“好哦。”燕折为自己辩解了下,“我没有脚气,脚也很干净,你看见我晚上洗澡了。”

白涧宗在夜色幽幽中注视着他。

“我不知道你把我认成了谁。”燕折探身打开灯,抱着被子坐远了些,他自顾自地说:“可不管是害你母亲的人还是害你的人,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确诊双腿瘫痪那年,我才十四岁。”

“十四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燕折说完,竟然陷入了无端的难过中,仿佛他的十四岁真的发生过无能为力的悲剧。

白涧宗声音喑哑:“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我母亲在哪儿……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

燕折:“如果骗你就……”

“十个男人你想都别想。”白涧宗打断他,冰冷道,“如果你骗我,我就把你关地下室,放一千只蚊子咬死你。”

“……”燕折毛骨悚然。

这酷刑果然够毒!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下巴,没出血,就是活像被虐待了,希望这些印子白天能消。

看了眼狗东西,对方仍然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讲道理,刚刚的白涧宗还是挺可怕的。

以至于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燕折却不敢睡了,他怕在睡梦里被发疯的白涧宗弄死。

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放肆,燕折差点忘了白涧宗是什么样的人设,残暴、阴鸷、阴晴不定的传言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天慢慢亮了。

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白涧宗没打算留在老宅吃早饭,直接让俞书杰开车回家。

离开的时候,管家还送来一堆东西,看到燕折下巴上的红印时一愣,忧心道:“燕少爷还是被蚊子咬了吗?少爷知道您蚊子过敏,特地让我给房间空调温度打低一些……您看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白涧宗语气冷漠,甩手上了车。

燕折一愣,原身竟然对蚊子过敏,白涧宗竟然还……

“确实有蚊子,好大一只。”燕折对不明所以的管家说,“还特别凶,可怕得很。不过我好像对他不过敏,就皮肤红了些,没有其它不适。”

车里的白涧宗不耐道:“再不上车你就一个人留在这。”

管家好像懂了,意味不明地送别:“少爷路上小心。”

车开了很久,白涧宗今天要去公司,眼看快到清盛楼下了,闷声不吭半天的燕折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考虑给我道个歉。”

不等白涧宗回答,燕折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完歉,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修了这章,加了些内容。说好的甜文,好像写着写着又往酸甜方向去了……但总体肯定是甜的(信我)。

厕所里

燕折声音低迷,眉眼微垂,好像真被喜欢的人伤了心。

车里的保镖们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动都没动,一点都不八卦的样子。

白涧宗一直没回答,其实这很令人意外。

按照他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出言嘲讽,怎么会沉默逃避?

果然,车停到了清盛的地下停车场,白涧宗就让保镖们全都滚下车,车内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白涧宗平静反问:“你想要我给你道歉?”

“嗯……”

燕折这会儿有点怂了,他刚刚那么说,只是觉得白涧宗会在知道他对蚊子过敏的情况下,让管家打低空调温度,好像也并非完全残暴。

有一说一,昨晚房间温度虽然冷,但被子很厚,脚被冻到是因为他自己睡觉不老实,没盖好被子。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

白涧宗淡漠道:“在接近我之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是什么人?没考虑过和我相处会遇到什么样的惨境?”

“……”

燕折当然想过。

只是这些天他和白涧宗表面“和谐”的氛围,让他错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相处之道。

“我们之间只有交易。”白涧宗握上门把手,没有回头,“你不需要喜欢我,也最好别抱无谓的希望。”

车门开了。

白涧宗的双腿没有知觉,只能靠手臂撑起整个身体,慢慢挪到车边的轮椅上,看起来艰难又无力,却是他每天的日常。

一直进到电梯,他的视线才穿过来,和车窗里的燕折对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下一秒,车辆启动,路过的柱子将彼此的目光隔绝。

燕折垂眸,开始认真考虑逃离榕城的可能性。

之前是他太天真。

他为了躲避原书的死亡剧情,加上看原书时对白涧宗这个角色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点“怜爱”,才答应了订婚的事。

哦……遗产也有那么亿丢丢的诱惑吧。

可他却忘了,如果白涧宗迟迟没有在他这里得到母亲的踪迹,也许会在命不久矣之前拉着他一起去陪葬。

经过昨晚,燕折觉得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深思熟虑下,燕折觉得自己有三条路可以选。

第一,带着甘静给的两百万逃离榕城,远离世家的圈子。

但他可以去哪儿呢?

国外他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这两百万还不知道够花几年,而白家在海外也有不少产业,抓他回来应该不算难事。

在国内找个偏远的城市?

恐怕他前脚刚站稳,后脚白涧宗就到了,然后被抓回来一顿折磨。

燕折叹了口气:“生存好难。”

这会儿车里就只有一个保镖,他道:“夫人——”

燕折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夫人?”

保镖顿了顿:“您和老板即将订婚,再称呼燕少爷恐怕不太合适。”

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折默了:“称呼那么多,先生,少爷,老板……你就非要选个夫人?”

“好的,燕少爷。”保镖道,“等我征求完老板的意见,再为您改称呼。”

“你刚刚想说什么?”

“您需要回燕家拿东西吗?”

燕折一顿。

这倒是提醒他了,他现在算是和燕驰明闹僵了,而且有那个燕驰明掐他脖子的梦作为前提,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安全考虑,他恐怕都不能继续留在燕家。

要么出去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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